而且他也的确是怀疑杨一的这些话,只是男生的狡辩而已。
如果说眼前这一男一v不是学生,那就再也找不到比他们更像学生的人了,除了v孩子打扮的时髦一点儿,看起来比一般的学生家境更好之外,没有任何出奇之处。
这样的小孩子,这样的打扮,又是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在学校口,说他们不是一高学生,鬼见愁是一百二十个不相信。
他担任政教主任的职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些学生们脑子里转的什么鬼心思,他还能不知道么?别说杨一刚刚的辩解,就算是更加有板有眼的理由他都听到过,不也是一样被他揭穿了吗?只要把人带到办公室里面,甚至不用多说话,只是泡上一杯茶水看看文件,把这些不老实的学生们晾一会儿,包管就什么都招认出来了。
如果现在就这么被人三言两语骗了过去,自己这张脸以后要往哪里搁?以后还怎么做其他学生的工作?
“你们跟不跟我走,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现在过去老老实实写个检讨,就什么都好说。”故意把声调拖得长一些,一高政教主任的眼睛牢牢盯紧杨一,期冀能够以这样的方式,给杨一施加更大的压力:“不要以为你现在咬死说不是学校的学生,我就拿你们没办法,回头我查清楚了你是哪个班的,你写十份检讨我也不会让你过关。”
检讨是什么?对于前一世迹于三流高中,激g通各式检讨写法的杨一来说,检讨就像是老朋友一样亲切。对于那一张小小的纸页,杨一可是有着相当深厚的感情的。
而且到时候就算他知道自己是哪个班的学生,一样会有人阻止他对自己下黑手,对于这一点,杨一深信不疑。
自从周子义带着参加作文大赛的队伍回到学校后,就对他杨一是赞不绝口,不管是买书时的打折,还是参赛前夕在外国语面前找回场子,都让周子义的脸上格外有光。这种完全就是回到了娘家一样的高规格待遇,让这个年纪语文组组长回味了好几天,在同事面前也是不厌其烦地讲了一遍又一遍。
而且在汇报的时候,周子义不仅没有隐瞒任何事情,还大胆猜测了杨一的家庭,是不是和有关系,极力建议到了全国范围的正式比赛时,一定还要带上杨一。
这些事情,杨一在某次前往季棠郸家中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激a猾似鬼的余浦,这位校长就把周子义的汇报,几乎是原封不动地转述了一遍,言毕还一副“你能为学校为集体考虑,吾心甚慰”的模样,让杨一实在是非常无语。
您是一高的校长好么?教育家的风骨和矜持在哪里?
节掉满地的家伙,见了便宜就要占足,有关系路必须百分百利用上,这种校长……
杨一碍于那时候季老爷子也在场,实在是不好说什么村余浦两句,要不然……
但是也正因为这样,余浦对于杨一是越的照顾,甚至是放纵了。周子义不知道杨一和的关系,但是余浦可不傻,杨一,阳一文化。这两个谐音的名字代表了什么?阳一文化在台前的总经理罗戈,曾经为了一高的教材单子,还专请他喝过酒,两人也是有些往年激a情的,有时候酒喝多了,多少也会抖1-一些相当劲爆的隐情出来。
这么一来,余浦就压根不把杨一当成是普通学生来看了,除了在学校挂名之外,几乎就是放羊式的处理方法。
“不好意思,我们真的是来找人的。”杨一摇摇头,拒绝了鬼见愁最后的通牒,如果是他一个人在这里,和这人走一趟倒也没有什么,权当是散步锻炼身体好了。
可是苏晚也跟在身边,v孩不是一高的学生,这么对她无疑是不公平的。仅仅是因为怀疑,因为她“被人围观”,就要带着她去一个学校的政教处?
而且杨一多少也知道一些苏晚的心思,这个v孩现在受追捧的程度,虽然早已越了普通意义上的高中生,名利双收,但是对于高中学校的生活,她依旧有着别样的向往。只不过平时苏晚掩埋的很好,从来没有流1-过这方面的意思。
这种情况下,自己带着她来拜访季棠郸,却被人领进了政教处,也太说不过去了一点。
“好,既然你说你们是来找人的,那你们倒是说说,是要找什么人的,可别告诉我就是找这几个?”鬼见愁指指乐菲等人,一脸的讥诮。
“本来我并没有这个义务告诉你,但是为了消除老师你的误会,我还是说清楚一点儿比较好。”杨一也懒得理会鬼见愁越来越浓的讥讽之有些无奈地皱皱眉头:“我们是来拜访季老师的,不是来找一高的学生。”
“季老师?”鬼见愁回忆了一下,犹如抓到了什么天大的把柄一样:“一高里面哪有什么季老师?你是不是欺负我新调到一高,对学校的老师还不熟悉?那你就想错了,从高一到高三,所有老师我都有印象,包括退休的老师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杨一这下是瞠目结舌了,他哪知道眼前这人是不是新调来的对于一个所有的上课时间累积起来,勉强能达到四个月的家伙,想要他记住一个没有代课任务的老师,也太勉为其难了一些。
不过他现在是真的相信,这个和他较上劲的老师,是新调任过来的了。但凡在一高待的时间够长,就绝对不会没有听过季棠郸的名字。
这位老爷子虽然不像沈嵩之那样,因为有体制内任职的经历,所以越州的很多人甚至是普通百姓,都听闻过他的名头。但是在文化圈子,或者是教育战线上,季棠郸的名头却不差沈嵩之半点儿,要不然也不会被好事者冠以“越州二老,字画双绝”的名号。
而对于一高的老师们来说,拜访季棠郸,就更是在这里做老师必然要经历的步骤,谁让老爷子曾经是一高的校长,而且又常年住在校园里面呢。
“这里没有季老师?”杨一面-极为古怪地反问,沉静的目光,犹如在瞻仰一件年代久远的出土文物:“季棠郸季老师,请问你听说过吗?”
“季老师,呵呵……季棠郸季……你说什么”在陡然听到杨一报出来的名字后,鬼见愁本来还下意识的笑出了声,觉得这个学生口气还真是大得没边儿了,连季老爷子的名号都报了出来,这胆子还真是够大的。然后等回过神来后,嗤笑声如同被无形地开关控制住,硬生生戛然而止。
但是再接着,他又顿生恼火,心忖这小子胆子的确够连季棠郸季老都拿出来说事儿了季老爷子是什么人?自己调过来这一个多月,也曾经好几次表示要上拜访,结果或是被校长余浦以老爷子身体不好为由劝了下来,或是自己不信邪一个人上却被保姆拦在了外面。
这一个屁大点儿的小孩子,居然说到一高是要见季棠郸,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但是鬼见愁笑不出来,他只有一种被愚的火气,想到自己还费了老半天的时间,和一个小孩子掰扯了这么久,就满脑袋的火气。
“好了,你们也不用说了,直接跟我到政教处去。”鬼见愁摆摆手打断了杨一的话,瞥到乐菲三人的苦瓜脸上满是不情愿,就抬抬眼皮子冷哼一声:“怎么,是不是还觉得不服气,需要我把质定的更重点儿是吧?”
事情原委也告诉他了,眼见和这人没什么道理可讲,而且最重要的是,今天因为苏晚是头一次上的缘故,所以还和老爷子预先约定了时间。
因此杨一也是有些火气了。
上季老爷子的什么规矩都没有,唯一的一点就是千万别不守时。
看来只能是无视这人好了,杨一很无语地翻翻眼珠子,他一直就觉得带苏晚来一高就是个错误的决定,彻头彻尾的错误决定,现在果然应验了。
“走吧,我们先过去,要不然老师又要不高兴了。”杨一对着苏晚点点头,也不管其他人的脸转头就准备离开。
“站住”鬼见愁这次是真的怒了,不是生气,也不是心里面冒火,而是真的怒。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学生敢视自己如无物,就像是对着空气一样:“你们两个还真是蛮不得了你们现在要走可以,敢走我就给你们记过处分”
这时候学生们已经走了大半,人流稀疏不少,可是鬼见愁这一嗓子着实不低,引得无数人往这边张望过来,有认识乐菲几个v生的,不停地指指点点。
杨一却只当是有人放了个屁,对苏晚示意一下,就往校园里走去。f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