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咣咣!
有人敲门。
不对,应该是有人在踹门。
心雨吓了一跳,身子猛地一缩。
“谁啊?”
我走过去,开了门。
外面是一个袒胸露乳的彪形大汉。
歪着大脑袋,穿着拖鞋。
胸膛上除了胸毛,就是整片花里胡哨的纹身。
纹的啥?
好像是中国地图。
他的爱国情怀,让我感动。
“草尼玛的!”
“大晚上的瞎b叫唤什么?唱个机巴毛啊!”
“信不信老子搞死你?”
“玛勒隔壁的!”
这大汉满嘴国粹,一看就知道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
因为望京这边是韩国人的聚居地。
这里常住人口不到30万。
韩国人占了十几万!
后来,这个字数,达到了惊人的27万之多。
故而望京也被一些人称作‘小韩国’。
所以按照概率,你出门所遇到的人,每两个人当中,至少有一个是韩国人。
哈哈,别信官方统计。
这时候官方统计韩国人只有二三万人。
其实远远不止。
因为这些数据只是被官方统计到的……懂的都懂。
“大哥,不好意思。”
“我们喝了点儿酒,打扰到您了!”
“抱歉,实在抱歉!”
我冲这彪形大汉拱了拱手,表达了歉意。
然后上前一巴掌煽了过去!
“但你特么的上来踹门,骂人!就不对了!”
“你是刚吃完屎吗?嘴巴那么臭!”
“一口一个你妈b,你妈b的!”
“还要搞死我?”
“你这b样的,能搞死谁?”
“我草尼玛的!”
我照着他脸上,连续煽了若干巴掌。
反正没数清楚。
直接就把他干蒙了。
反正国粹人人都会,我会惯着你?
要不是有女士在,我骂的比你还6,还难听。
等他反应过来后,想反击。
我哪肯给他机会?
一脚过去,直接把他踹到了电梯口。
过道地板是那种全瓷砖,看似光滑,其实挺防滑。
估计他屁股都快磨出火星子了。
“滚蛋!”
我骂了句。
然后进屋,关上门。
“龙哥,你好粗……鲁!”心雨看笑了。
“有吗?我还以为,自己和蔼可亲呢。”我笑了下,往嘴上填了一支烟,当即到厨房去,抄来一把菜刀。
我把菜刀,放在门后的鞋柜上。
以免刚才那狗日的,叫人过来报仇。
这叫有备无患。
然后,心雨切了几个凉菜。
有牛肉、三文鱼片,还有一个生拌洋葱。
我俩接着喝。
不过这次以吃为主。
我的眼睛,不时盯着门口。
稍一有风吹草动,我就会一激灵,看向门后把那菜刀。
还好,相安无事。
“龙哥,晚了。”
“别走了。”
心雨说道。
“能行?”我多余地一问。
其实说实话,我赵龙不是圣人。
更不是柳下惠。
面对心雨这样的大美人,我心里的火苗,早就窜起十八丈高了。
就这样。
她洗了个澡。
我也洗了个澡。
床上,我抱着她。
她屁股对着我,双手抱着一个鲤鱼抱枕。
还害羞呢?
这种情况,作为男方我自然要采取主动了。
我紧紧地抱着她,吻她的发,吻她的颈,吻她的背……靠,那条细细的金项链儿,差点儿让我给咬断了。
可能,我也是太急切了。
心雨突然开口:“龙哥,你就光抱着我,别乱动,行吗?”
呃……这什么情况?
不让碰你留下我干嘛?
但我还是说了声:行。
然而,这种情况下,谁能顶的住啊?
我还是忍不住,在她身后做起了一些小动作……都出汗了。
“龙哥,我来事儿了。”
“你忍忍。”
“下次。”
心雨终于道出了难言之隐。
早说啊你!
我这子弹都上膛了,你才说!
我心有不甘,但还是抱起一床被子,准备去睡沙发了。
这种状态下,我怕忍不住。
“龙哥,你要实在受不了,要不先用别的方法解决一下?”心雨冲着我的背影,说了句。
“什么方法?”我又多余地一问。
然后,脸都红了。
第二天。
我早早醒来。
心雨比我还早,已经买了早餐回来。
“龙哥,昨晚你又通过了我的考验。”
“我坚信,我不会看错你!”
“你好好考虑,我等你答复。”
“我们一起在望京,在燕京,大干一场!”
吃早餐的时候,心雨心情澎湃地跟我说道。
昨晚?
考验?
她来姨妈是考验我?
考验我啥?
会不会趁虚而入吗?
我心里,禁不住阵阵思量。
女人的思维,还真是不按套路。
反正我是没想明白。
但其实……我昨晚也耍了个小聪明。
我还特意跑到卫生间里看了看,确定她真的是来那啥了。
好吧,算我没出息!
吃过早餐。
我要回清河了。
心雨送我到了公交站牌处。
其实我想告诉她,坐地铁更快些。
“龙哥,送你了。”心雨将那条脚链递到我手上。
我一愣:“这是为何?”
心雨说:“我想拿它拴住你!你的人,你的心……”
很高深莫测。
我心想你也太贪了吧?
用一根小小的脚链,就想拴住我的人?还有我的心?
拿去。
快拿去!
都给你了……
这一刻,我真是不舍。
说实话,跟心雨在一块很舒服。
我甚至觉得,这辈子能够拥有这样一位美到天际的红颜知己,夫复何求啊?
搭进命去,都特么值了。
因此我决定了。
我要做心雨背后的那个男人。
为她遮风挡雨!
为她赴汤蹈火!
为她,扛下所有!
当然,我也并未急着表态。
干夜场,开KtV会所,毕竟是一件大事。
我需要再考虑考虑。
以策万全。
这一天,风平浪静。
我整个人都沉浸在与心雨的温柔乡里,回味无穷。
我想,下次再去,一定算准了时间。
为此,我还特意在月份牌上,记下了日子。
心雨姨妈来的日子。
记的时候,我自己都鄙视我自己。
但俗话说的好。
好记性,不如滥笔头嘛。
晚上,我带着小胖和地包天,出去喝酒,蹦迪。
像我们这种行业,这种人,业余时间确实也没有别的事儿可干。
看书?考公?学技术?
别扯了!
这种氛围下,哪有那心思?
满脑子就是一个字:玩儿!
蹦完迪后,这俩东北二货非想去做足疗。
我没拦着,但我没做。
结果这俩彪货没顶住,又加了项目,钱不够了。
我换衣服换的,也没带多少钱。
这家不是光头刚的场子。
又没法通融。
最后没办法,只能赖账。
这俩货冲我使了个眼色后,撒丫子就跑。
‘真特么给我丢人……’我没跑,站在原地抽了支烟,想找人送钱来,但又觉得太尼玛丢人了。
但,毫无疑问。
白嫖!
想跑?
你能跑得了吗?
我一直觉得这俩货还挺有社会经验的,至少比我强。
没想到也是俩二愣子。
很快,小胖和地包天就被十几个混混给围了起来。
人家也不跟你急,态度很文明。
摆事实,讲道理。
就一个意思:哥们儿,玩的高兴,不能不给钱啊?小妹儿也够辛苦的!
但你别被他们的假象迷惑了。
还以为他们和蔼可亲呢?
话已经点到位了,你再不给试试?
干不废你!
小胖和地包天俩人也被问的不好意思了。
在那挠头掻耳。
也不知在嘟哝些什么。
但他们好像并不是太害怕。
可能是有我在的缘故吧。
这俩狗日的……
没办法,我只能亲自出面了。
“来,哥们儿,抽烟!都来一根。”
“实在不好意思,让各位兄弟,兴师动众的跑一趟。”
“我这俩小弟喝多了,耍酒疯,瞎闹呢!”
“你们放心,钱肯定会给。”
“一分不会少。”
我笑呵呵地给他们递烟,陪不是。
毕竟这件事儿,我们理亏。
干什么都得讲规矩。
出来混,都不容易。
我总不能为了让手下白嫖,跟人家干架吧?
那尼玛也太不讲道义了,传出去也难听。
“嗯,还是这位大哥敞亮!明白人!”其中一个鸡冠头混混,像是他们的头目,接过了我的烟。
但这小头目虽宽容。
他那身后有个小弟却不干了。
“草!说的轻巧!”
“刚才正特么玩牌呢,老子抓了豹子了!”
“让你们这一搅和,少赢好几百!”
“你说,这笔账怎么算?”
发飙的小伙留着莫西干,也就二十郎当岁。
他长的很像山鸡陈小春。
表情和动作也像。
歪着脑袋。
手抄裤兜,边说话还边晃腿。
“兄弟,你想怎么算?”我朝这莫西干小伙看了一眼。
莫西干小伙伸出五个手指头,狮子大开口说道:“把账了了,再加五百!你特么玩过牌没有?抓了豹子有喜钱儿啊,光这就三百!还有平赢的呢!要你五百,不多吧?”
“草,你特么抢劫啊?”小胖终于忍不住了。
地包天也道:“很显然,他想趁机蹭点儿。”
“行,没问题!”我却当即答应了下来。
谁都明白,这小子就是敲竹杠呢。
见我说软话了。
就特么以为我赵龙好欺负。
“兄弟,我也不跟你犟。”
“这样,咱们现在都去你那儿!去瞄一眼现场。”
“如果你真抓了豹子。”
“这五百我认。”
“而且我额外再给你出五百喜钱儿。”
“反之,你倒给我五百!冲我鞠躬认错,自赏一个嘴巴子。”
“公平吧?”
我笑着看向这个莫西干,跟他商量。
其实我是笑里藏刀。
靠,跟我玩儿这一套?
我吃你?
那鸡冠头朝莫西干看了一眼,想说啥,也没说出口。
“谁……特么……我闲的蛋疼啊,带你去看!你就说,给不给吧?”莫西干顿时有些慌了,很明显他心虚了,支吾了几句后,说话反而更强硬起来。
“龙哥,这鸟人明显在阴我们!我叫人,大不了跟他们火拼!草,他不是闲着蛋疼吗,打爆他的烂腚沟!”小胖气势汹汹,当即掏出手机。
“嗯,话糙理不糙!”地包天附和。
这俩货,在跟我经历了几场战斗后,胆子一个比一个养的肥了。
都特么飘了。
就是特么不动脑子!
人家一来就十几个人!
而且他们身上,肯定都揣着家伙。
这大街小巷,暗地里也肯定还有不少他们的人!
你还想叫人来,来得及吗?
给我们收尸啊!
“啊?龙哥?”
这时,那鸡冠头头目突然愣了一下。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我。
小胖胆子更硬了,挺着胸膛道:“听说过?嘿嘿,我告诉你们,这就是我们老大龙哥!弄刚哥,干坏三儿的……龙哥!”
“没错,龙哥本尊!”地包天总喜欢搭小胖的腔。
此言一出,这些小混混们都是脸色一变。
鸡冠头也掏出一盒烟来,笑呵呵地给我反敬了一支。
我本以为,是我的名号镇住了他们。
没想到,这其中另有缘由。
“龙哥,我正找你呢!”鸡冠头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一脸庆幸的样子。
我皱了一下眉头:“你找我?有事?”
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他正在找我?
找我干鸡毛啊?
我根本不认识他。
跟他,也从未有过任何交集。
“龙哥,借一步说话。”鸡冠头将我叫到了一旁。
然后,跟我说起了事情的原委。
我听后,大吃一惊。
靠……天底下就没有比这更好玩儿的事情了!
我都忍不住,不厚道地笑了。
差点儿,笑岔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