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等待
装甲车驶出凤凰街区,坐在机枪位的马罗科夫终于略微放松了一些紧绷的神经,他缩回车内看着张牧沉声道:“我们就这么走了,没问题吗?”
张牧把自己的对讲机连接到装甲车的通讯装置上,那对抗干扰有一定帮助,头也没抬道:“放心吧!克里斯会处理掉一切的,他要是不想让我在尼古拉斯面前告发他,他就只能忍着。”
桑托斯踩着油门的脚松了松,看着远处的岔路皱紧了眉头,他完全没有看到那两辆车的踪迹,这么找下去只能像没头苍蝇般乱撞。
他声音里带着些许烦躁道:“张!怎么样,联系到安东尼了吗?”
张牧没有回答,他咽了口唾沫,一遍遍不厌其烦的调试着对讲机、
装甲车缓缓开到了岔路口,桑托斯一脚踩下刹车实在不知道该往哪拐。他受不了内心的焦躁,转过头想说些什么,张牧却突然伸出手喊道:“都别说话!把引擎关掉!”
桑托斯愣了下,关闭了引擎,周围一下安静下来。
他和马罗科夫面面相窥不解的看向张牧,只见张牧两根手指捏住旋钮用他平生最细微的动作拧动着。
一阵电子噪音响起,接着渐渐传出呼啸的风声,张牧脸上顿时露出喜色更加稳住手里的动作。
很快声音清晰起来,突然一阵枪声响起!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还隐约传来一个男人的骂声。
那个声音三个人都很熟悉正是安东尼,三个人几乎同时松了口气,不管如何安东尼还活着就是好事。
张牧立马按下对讲键,强压着心中的激动说道:“安东尼!安东尼!听得到吗?”
对讲机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但音质实在太差了,根本听不清说了什么。
张牧大脑急转,接着想起了什么,赶紧说道:“安东尼我听不清你说什么,这样你马上用你的手机或者抢一个打给我!”
对讲机里传来一阵声响,好像再说好的。
突然又是一阵枪声,对讲机里传来一阵杂音突然中断了。
张牧看着对讲机脸上的表情一僵,三人面面相窥脸色再次变得难看起来。
放下对讲机张牧没有说话坐在座位上静静地等着,桑托斯则钻出驾驶位拉开舱门,他实在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
他跳出装甲车,熟练地掏出香烟,马罗科夫也跟了出去。
只有张牧依旧坐在车内,他拿出手机盯着屏幕特意把静音调成了响铃。
桑托斯递过去一根香烟,马罗科夫熟练的接过来。桑托斯摸了摸口袋突然发现自己的火机不知道掉哪去了,正当他懊恼的时候马罗科夫弯下腰把香烟放在装甲车的排气管上,刺啦一下点着。
他把自己的香烟递给桑托斯给他点上,桑托斯接过来看了看,又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点上,接着冲张牧喊道:“下来透透气吧,安东尼他会没事的,他不是那种会早死的人!”
看着毫无动静的手机,张牧还是接过来跟着下了车。
来到车外张牧才认出来,三人所在的岔路口正是他们以前去安东尼小屋的必经之路,它离城市有些距离,却又没有完全出城。
这里地势较高,可以看到大半座城市,尽管已经是凌晨四点多,城市依旧闪烁着各色的灯光。
马罗科夫看着这座城市深吸口烟道:“我不喜欢这里,老实说我宁愿在非洲的荒原或者之类的地方。在这里好像每一个人或者什么都在敌视我们,好像每一天我们都要战战兢兢的过。”
桑托斯耸了耸肩道:“我们在整个世界最富有的地方之一,在我的国家谁都想到这里来,哪怕是做个妓女或者官员。”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其实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们只是在发泄对安东尼生死未知的烦躁。
张牧没有加入对话,他只是看着脚下的城市。这座城市很大到他看不到边际,在这里呆了几个月的时间,他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跟这座城市发生多少关系。
不单是他,好像无论这里发生了任何事情,跟这座城市都没有任何关系。
张牧内心突然升起一股逃离感,他有些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不该选择来美国。
但很快他就否定了不是他不该来这,而是他早了点来这。至少他该成为尼古拉斯、伊丽莎白夫人或者至少达米安那种地位的人再来这里,那样或许不会像现在一样每天都在担心会不会被干掉。
甩开脑子里杂乱的思绪,张牧紧握着口袋里手机的右手突然感觉到一阵震动,接着是默认的铃声响起。
突兀的声音一下把三个陷入沉思的人唤回到现实,张牧立马扔掉香烟接起来。
剩下两人也同样的动作凑过来。
第一时间接起电话,手机那头却传来一个惊恐的女声。
“尤。。。尤里先生?”
张牧愣了一下怎么是个女人的声音?但他来不及仔细思考而是吼道:“你是谁?安东尼呢?他在哪?”
电话那头的女孩被吼的愣了一下,整个人都懵了,她单手握着方向盘差点撞在前面的车上。
好在一旁的男人虚弱的用带血的手按在她肩膀上道:“嘿!。。。。别害怕!告。。。告诉尤里我还活着,咳!咳!咳!”
女孩似乎镇定了一些说道:“他。。他还活着在我旁边。”
张牧三人瞬间松了口气,张牧急忙问道:“你们在哪,安东尼他怎么样了?”
女孩正要说话,突然一阵子弹砸在后尾箱的声音吓得她尖叫起来。她下意识踩下油门,带着哭腔飞快的说道:“我不知道我在哪,我开着车看到一场车祸想看看怎么回事,突然有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上了我的车,接着就有人朝我的车开枪。
那些人要追上我了,哦!上帝啊!我该怎么办?”
女孩求助的看向副驾驶,可安东尼此刻状态实在不怎么样,他根本抽不出精力说话只能自顾自的用颤抖的手胡乱的包扎着身上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