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坠落
摔在地上的钻头瞪大了双眼人都傻了，他完全想不到对方会有这种操作，这种必死的局面怎么肯可能会有人能解？
直升机上探照灯的玻璃虽然厚但撑不住子弹连续的撞击瞬间炸开，直升机内的人也失去了视野，整个楼顶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从强光到黑暗的突然转变让张牧的眼睛半天没法适应过来，他挣扎着起身。漆黑的环境让他只能看到阳台边缘模糊的影子，他顾不得不知道哪去的钻头和毒蛇，对着直升机方向就是一阵扫射。
叮当的声音在直升机身位置响起，为了躲避子弹小鸟的驾驶员迅速拉升，强大风力吹的张牧眼睛都睁不开来。
虽然打光了mp7里的子弹，但成功给他争取到了时间，张牧扔掉手里的枪手脚并用爬起来，朝着楼梯方向挪去。
中弹打颤的腿让他的速度实在不快，张牧恨不得自己自己两只手变成腿带他跑过去。
五米！
四米！
三米！
两米！
张牧离楼梯位置越来越近，他的心跳也越来越开，只要冲到公寓楼里直升机对他的威胁就会低上大半。
而此刻拉升了十几米的直升机仓内，带着头盔的男人脸色冰冷。接二连三的意外让他脸冰冷的可怕，要是被人知道他们居然搞不定一个无名之辈，那公司的脸就丢大了。
他左手牢牢握着舱门，右手拔出了腰间的手枪。狼人头盔的眼部透镜集成了微光夜视仪的功能，因此黑夜对他并没有有太大影响，那个跌跌撞撞的身影在他眼里无比清晰。
那双蓝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寒光。
枪响了！
但不是手枪的声音，而是自下而上传来的步枪声。
奔驰车旁把枪架在车门上的安东尼看着瞄准镜里的场景愣住了，看着那个只是扶着机舱门却没有倒下的男人，他下意识咽了口唾沫那是什么鬼东西？
他拿的可是m110，打的是7.62x51nota弹。而且距离对方不会超过100米，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强大的防弹插板吗？
就是安东尼愣神的功夫，直升机再次爬升，机舱内的人并没有慌张，他们第一时间找到开枪的安东对着奔驰便扫射起来。
纷飞的子弹让安东尼没有再次开枪的机会，只能缩进车内开车躲避。
不过他所作的一切成功给张牧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他冲到楼梯门口，用力拉开铁门正要往里走。
突然一个身影朝他扑来，张牧想躲开，但已经到极限的他根本做不到。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钻头不顾脖子上的伤势把张牧撞飞到阳台边上。
两个身体状况都及其糟糕的男人躺在楼顶潮湿的地面上喘着粗气，过了大约四五秒，两个人同时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但明显钻头的状态更好一些，他没有说话憋着一口气再次冲了上来，双手掐着张牧把他举到了阳台边边缘。
张牧整个脑袋都悬在半空中，他双脸通红，拼命扳着钻头的手，可那双手就像钢筋一般没有一丝晃动。
钻头双眼布满血丝盯着张牧咬牙道：“你真的以为你能跑的出去吗？我不会给你机会了。”
说完钻头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掐起张牧就把他推下了阳台。
一道黑影从高达二十米的高空中急速坠落下去。
呼呼风声在张牧耳边响起，他感觉整个世界似乎都在朝他远去，他侧过头能看到的只有急速闪过的一扇扇窗户。
心中不由涌起一个念头。
“我要死了吗？”
他突然想起那个山崖，自己中弹昏迷后也是被人扔下去的，原来那天是这个感觉。
将近二十米的高空坠落，几乎不会有生还的可能，即使没有当场死亡也会摔断四肢、或者内脏碎裂造成大出血，以当代的医疗科技没有任何救治的可能及时奇迹发生也是终生瘫痪的结局。
恍惚间张牧仿佛看到夜空中有人在朝他招手，他看到了许久不曾见过的爸妈坐在椅子上。旁边是安东尼、马罗科夫、桑托斯和安娜还有亚伯拉罕、沃特、丽莎等人在聚餐。
他看到了阿瓦萨遇见的那些人正从外面走进来，朝他热情的打招呼，他还看到了莉莉娅穿着婚纱朝他款款走来。
张牧内心突然涌出一股强烈的不甘和遗憾，他不想死！至少不是在今天。
剧烈跳动的心脏迸发出大量血液，从他的胸膛涌向四肢，直到流过他左手的戒指位置。
沾满灰尘毫不起眼的戒指仿佛收到了什么召唤，它的表面一阵涌动，就像海浪。
接着无数黑色的纤维状物体从戒指内涌出，包裹了张牧的手掌，胳膊、然后是他的胸膛以及全身。
张牧只觉得眼睛外蒙上了一层透明的灰色物质，接着一根达到百分之百的能量条出现在他眼前。
他的耳边响起久违的电子声。
“系统升级已达到百分之百，检测到宿主正在坠落，死亡率百分之百！启动防御系统，启动失败！警告！能量不足！警告！能量不足！
启动应急方案，警告！可能会造成系统不可逆损伤。”
瞬间张牧的眼前出现yes no红的像鲜血般的两个选项，面对这一幕张牧是又激动又忐忑。虽然那句会造成不可逆损伤的字迹异常刺眼，但他还是他毫不犹豫的选择的yes，眼下这是他唯一活命的机会，他没得选择。
眼前的灰色物质突然消失了，身上的黑色纤维状物质也开始退去，但他们并没有消失，而是像融化了一般变成一种类似史莱姆，或者非牛顿液体一样的东西，接着像蛛网一般一层一层的铺满张牧的背部。
但这似乎并不足够，戒指还在不停地涌出这些黑色物质，直到它像是承受不住突然响起一个清脆的碎裂声。
咔嚓！
张牧来不及注意那个声音，他只觉耳边响起一个巨大的撞击声，接着是背部传来一阵冲击力。那一层层叠在张牧背部的黑色物质在撞击下一层层碎裂，崩溃成那天张牧在查理给的试管里看到的黑色物质。
但这依旧没有吸收掉所有的冲击力，张牧还是被震的吐出一口鲜血，子就像被泰森狠狠打了一拳一般，眼前也越来越模糊。
他看不到在自己的左侧，公寓的一楼门口。
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小孩搀扶着一个男人呆立在原地，沃特愣愣的看着眼前那个熟悉的人影，他一时没法接受那是尤里，这个带他逃出来的男人现在摔死在自己的面前。
突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在两人耳边响起，一辆表面坑坑洼洼的奔驰刹停在地上张牧的“尸体”旁。
安东尼用力推开车门从车上跳下来，他双眼瞪得像铜铃铜铃，下意识看了看头顶高耸的公寓又看了看张牧。
虽然对方身上并没有恐怖的外伤，但安东尼知道这个高度张牧完了，他的内脏肯定已经一塌糊涂。
想到这安东尼脸色一点点扭曲，接着转身用力砸了一下车门。虽然只跟这个亚洲人一起共事了几天而已，但他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他忍不住联想起自己还躺在icu醒不过来的队员，自己难道是个灾星吗？
几乎凝结的空气突然被一个虚弱的奶声打破了，趴在女人怀里腹部包着绷带的男孩盯着张牧的“尸体”说道：“他。。。他在动。”
这一声像是惊雷一般在沃特和安东尼的耳边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