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白桦树
可惜那一天离他实在太远了,他已经回忆不起那时学的小提琴曲,他只能在脑中拼命的搜刮,直到回忆起他最后一次拿起小提琴的情景。
那是几年前他刚做走私生意后不久,赚了点小钱的他带着妻子孩子去看了一场叫做《钢琴家》的电影,看完电影后他们在河畔的草地上吃着点心就着夕阳在一片白桦树下面,他一时兴起拿起了小提琴拉起了一首他也不知道出处的民谣《白桦树》,
记忆中断断续续的音符出现在桑托斯的脑子里,他深吸口气当琴弓触碰到琴弦的那一刻饶是不怎么喜欢音乐的马罗科夫都安静了下来。
琴声响起,桑托斯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他双眼有些红,脑子里全是那天妻子和女儿的笑容,他太久没有回去了,他想念自己的家人,想念那夕阳下的湖畔和白桦树。
亚伯拉罕的神色逐渐由微笑变为兴奋,他起身来到三角钢琴旁,十指跳动钢琴的伴奏让小提琴声更加动听。
张牧听着听着突然反应过来这首歌他曾经学过,它是一首来自俄罗斯的民谣《白桦树》,一首讲述离别的歌曲。
亚伯拉罕房子有不错的声学设计,就像一个小型的音乐厅。音乐总有一种魔力,张牧也忍不住拿起一旁的木吉他跟着伴奏起来。
几人越来越尽兴,到最后甚至马罗科夫都跟着唱起这首歌来,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e国的他当然听过这首民谣。
虽然他五音不全,音色沙哑,但那纯正的e国口音仍旧能带人进入某种情景。
“为什么俄罗斯的白桦林如此喧闹?为什么白色树干的它们什么都明白?
它们在风中伫立在路旁,靠在它们身上
树叶便忧伤地落下。
我总是很乐意去那宽宽的路上散步。
这或许就是生活中我所体验的所有快乐吧!
为什么树叶儿在忧伤地飞舞
抚慰我衣襟下的心灵
心里一次又一次地变得沸腾
却一次又一次得不到答案
叶子从白桦树上落在肩膀
它就像我一样地离开了生长的地方
和你在故乡的路上坐一坐
你要知道,我会回来,不必忧伤
老大娘挥着手与我告别
我身后的小门也随之关闭
为什么俄罗斯的白桦林如此喧闹?为什么手风琴的声音如此动听
风儿的手指一下便将小树叶带走
那最后的一片,唉,也随,也随之飘落。”
一个华国人、一个俄国人、一个巴西人、一个犹太人在m国的夜晚合唱了一首《白桦树》,虽然他们的配合并不算好,但仍旧拉进了彼此的距离。
夜深了张牧三人从亚伯拉罕的房子里出来,在寂静的小路上,马罗科夫忍不住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说道:“桑托斯没想到你小子小提琴还拉得不错,还有张牧我都不知道你居然会弹吉他啊。”
张牧晃了下身子笑道:“以前学过一点,你歌唱得也不错。”
桑托斯脸上已经换上轻松的神色,打趣道:“我看我们以后要是干不了这行了,说不定可以组个老年乐队,到时候看看骗骗小姑娘的钱。”
张牧和马罗科夫闻声都哈哈哈大笑起来。
亚伯拉罕站在卧室的窗边看着三人离去的身影眼神有些落寂,他拿起一张一家三口的照轻声道:“爱莎,你在非洲的过的好吗?”
照片上有一位身材娇小的可爱女孩,如果张牧在这他恐怕会认出来那人正是商场里那位坚强的女记者。
第二天上午三人早早的来到亚伯拉罕的住处,把他接到了剧院内。
晴空高挂又是待在剧院里无聊的上午,不过虽然无聊三人也没有松懈,张牧趁着自己被桑托斯从亚伯拉罕身边换下来的功夫,走到了马罗科夫身旁。
对方看到他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笑道:“怎么觉得无聊啊?”
张牧点点头道:“是有点,不过这样也不错,跟以前要搏命才能赚钱的日子比,我还挺希望天都这这样站着就把钱挣了。”
马罗科夫摇头笑道:“那有那么好的事情?对了你觉得桑托斯怎么样?”
张牧一愣没想到马罗科夫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于是反问道:“什么怎么样?”
马罗科夫道:“就是让他加入我们。”
张牧眯起了眼睛,老实说他心里对桑托斯那种排斥已经消除了不少,这段时间下来他也看出桑托斯肯定不是那种瘾君子。
不过让他加入自己的小队这事,张牧还是有些犹豫,于是对着马罗科夫说道:“我觉得他人还不错,不过要让他加入,我还想再考察考察,等这次任务结束再说吧!”
马罗科夫点点头,这时远处的亚伯拉罕接起了一个电话接着跟桑托斯朝他们走过来,看着来到跟前的亚伯拉罕张牧问道:“有什么事吗?”
亚伯拉罕看了看表道:“尼古拉斯先生临时通知我下午有一场葬礼,我们准备一下一起过去吧。”
说完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接着打量了三人几眼有些无奈道:“你们。。。。算了你们跟着我一起去趟商场吧,定做西装来不及了,出席葬礼穿成你们这样不好。”
张牧耸了耸肩道:“听您的。”
反正不要自己出钱,他何乐而不为呢。
几人出了剧院坐上奔驰s450轿车来到了附近最近的商场,在亚伯拉罕的挑选下,三人都穿上了还算合身的西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张牧觉得再加一副墨镜和耳麦看起来就真的像保镖了。
亚伯拉罕付完账,拉着三人就往商场外走,一边走还一边看表,张牧忍不住出声道:“亚伯拉罕先生,不用这么着急的,下午三点时间上肯定来得急。”
亚伯拉罕却还是一副急躁的模样,轿车在他的催促下几乎是在压着超速线前进,没多久便来到了一座墓园外面。
看着这堪比别墅区的环境,如果不是招牌上的标志,张牧根本不会知道这里居然是座墓园。
那参天的大树,精致的水池,远处雪白的教堂。一切都透露着这座墓园的高贵,更何况是在这寸土寸金的的方。
张牧不由的摇了摇头暗叹腐朽的资本主义啊!
墓园外除了一些工作人员,居然还有几辆警车停在外面,三五大粗的警员盯着周围路过的每一辆车,看样子稍有不对他们就会出手。
这场景让张牧不由的紧张起来,看起来这场葬礼好像并不简单。
轿车在警员的注视下缓缓驶进墓园,张牧看着里面堪比庄园的花园和景色不由的更加咋舌,连马罗科夫都好奇的四下张望。
开到墓园外的停车场内,看着里面停着一排一排的豪车,什么劳斯拉斯库里南、迈巴赫、加长林肯、桑托斯眼睛都要直了。
直到马罗科夫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冷静下来,嘀咕着开着车停到停车位上。
原本能开这辆几十万美元的奔驰,桑托斯就很开心了。但在周围的豪车之下,他们坐的奔驰s450简直就是一辆家用车。
从车上下来,三人瞬间感觉到周围的氛围有些紧张。
进入墓园后开始,每隔十几米就能看到穿着和他们一样的人站在各个角落,不用猜一看就是专业的安保人员。
台阶上马罗科夫凑到张牧耳边低声道:“我的天!这安保规模堪比州长出行了,你看到那座房子了吗?”
张牧闻声看过去点点头,马罗科夫继续说道:“刚才经过它的时候我就注意到楼顶窗户有枪口,这么高级别安保,这葬礼到底是给谁办的啊?”
感受到周围无数双眼睛扫过自己,张牧有些别扭道:“我怎么知道,低调点吧!我总感觉我动作大点他们就会盯着我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