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时一道雷霆,劈断了门外一株大柳树,天气迅速黯淡,片刻后便是倾盆大雨砸下。
齐木一下子惊醒,猛地推开陌戟,后者一个不稳头磕在方桌一角,差点狼狈倒地,捂着头抬起,眼神颇哀怨。齐木没理他,转身狐疑地望了眼天空,方才还晴空万里来着,怎么说变就变了。嘭地一声关上了门,把陌戟扛到床上。
只觉门外雨点似乎更大了。
陌戟一倒下便是整整五日,也没提回妖域的话。蛮荒古地只是妖域的一角,按这不称职妖皇的原话便是,出来一趟,魔域又这么不欢迎他,不顺道去修仙之地走一遭,不划算。
“难不成你就打算一直留在魔域?只要有魔尊在,你再怎么逆天也只是他的下属,无法臻至天地高位,想夺天造化,还是得多出去历练。”
齐木从善如流:“迟早要离开,再过一段时日。”
“择日不如撞日,要不,明日可好?”
“我考虑考虑。”
一日覆灭十大势力的消息一经传出,震惊整个魔域,爆发轰动,人人拍案叫绝。地府这一庞然大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简直如日中天。地府以气贯长虹之势一举跻身名门大派之一。
众口相传,不止是浮空岛,就连飞龙守护坐骑在内,都被人捧上了天。一连三个月来,地府门槛踏破,无数强者来访。
自然有信有不信,既然决定了强势反击,地府再没藏拙,浮空岛回了妖都,补其缺损之处,没再出,却让魔域忌惮不已。
齐木亲自出战过三次,每一次但凡有他在,总会使士气大振,那种无与伦比的压倒性强大,简直让人胆寒。
而战斗只要有智囊团在,鬼点子不甚枚举,更是出其不意,赢得不费吹灰之力。着实令人叹为观止。这个强者为尊的大世,以智慧胜人的势力,地府是先例,这也算为后世开创了一□。
九头蛇被留在了云山古城,便是地府分部所在,那里云霞环绕,倒是建成了宏伟的玉宇琼楼状,就连护山神阵,守护古塔等地府标志性建筑,也添了些幻象神阵维护,一眼望去,云端若隐若现,像极了仙境。比起妖都黑暗沉重的氛围,多了些祥和宁静。
云山古城地处成天殿境内,倒是为日后地府迅速向外扩张疆域打下基础。
相比于千余智囊团弟子忙里忙外,废寝忘食,齐木倒是悠闲得有些过分。
“你的势力的确让本皇佩服,有贡献值这种鬼点子,你以身作则,所有人都在为地府卖命,就算你不在,也挡不住它的迅速扩大。”陌戟独坐一耦,放下玉杯,“本皇等你够久了,确实如此,你也该做决定了。”
的确,无论是一方小世界,亦或是飞龙坐骑,甚至仙脉境守护,更无上至宝任由弟子挥霍,齐木身为府主,做得越多,弟子看在眼里,并会由衷地敬谢。
从最开始为得至宝,以贡献值换取而向地府效忠,到如今无与伦比的归属感以及优越感,这是一步步累积的必然结果。
如今一片和谐,府主受尽尊崇。
无论你是谁,一个身份当久了,那些批评中伤等帽子扣在头上,免不了会有些感同身受。
遥想当初声名狼藉人人喊打,到现在当之无愧的年轻一辈第一人,响当当的地府府主。谁敢骂上哪怕一句,足有千万人会更愤怒,甚至不惜一切抹杀恶意中伤者。
如今他不需要靠着魔尊的噱头狐假虎威,他有足够的实力能镇住全场,他似乎没必要再去迎合任何人。
再没人敢公然谩骂他是修仙皇朝的弃子,丹田破碎的废物,一无是处的疯子败类……
齐木眼里有些复杂,应道:“嗯,你说的没错。这些年来,西苑壮大了十倍不止,我无愧于西苑亦无愧于地府,也该去解决自己的一些事了。我非离开不可,西苑苑主之位传给他人,这事儿得去内殿一趟,待我回来。”
他后来才知道,四大苑主得是殿主亲自挑选。也就是说当年宁南本身是做不了主的,传位于齐木这事,尊上也该知道,而且认可了。难怪后来继位大典上宫漠灵身来搅合,尊上亲自出手的风波,后来没多久就平息了,那次尊上露面,现在想想也没必要太过感动。
陌戟望向一方,那里层云翻滚,而后又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你跟魔尊有什么关系?”
“我若说,他喜欢我,你信么?”
陌戟挑眉:“不信。”
“我也不信。”齐木转身离开。
次日,一道消息轰动整个玄天殿。
最后仅存的古尸公然杀上内殿,竟然是冲着魔尊而去!
从天外战场降临下界的古尸存活得越久,吞噬血肉后成长到骇人听闻的地步。仅凭一只古尸便能轻而易举瓦解一大宗派,它变成太上的模样侵入内殿,防不胜防,最后竟然当真给了魔尊一击。
据说有位强大的存在发怒,杀了古尸。
谣传越来越离谱,魔尊重创,消息在整个魔域不胫而走,甚至各大殿主前来问候。无数强大存在从四面八方前来,一时间人心惶惶。据传都没有见着魔尊的面,太上长老神情凝重,不言多提。
相较于众人,齐木知道得更具体些。他那时正在内殿,事情发生还没多久,内殿已经井然有序,但明显氛围不对。
古尸伤了尊上后,从内殿深处冲出一人,近乎暴戾。那人浑身雪白,一举一动通仙道,震惊整个内殿。
相较于尊上受伤的大事,还有教主真身出现而言,西苑苑主换人根本不值一提。以往这种事都是太上长老来处置,自然轻易放行。
殷老态度很冷淡:“许久没见,怎么说你的苑主之位是尊上定下的,不去问候也罢,恕不远送。”
齐木冷静地停下:“这些天殷老不都跟着弟子么,怎会是许久不见。”
殷老一僵,暗自心惊。齐木竟然一直都知道自己跟着他,莫不是说也知道尊上也在,他和那陌戟举止亲密,难不成也是做戏给尊上看的?以至于无上尊主为此不高兴了许久,内殿太上日日苦不堪言。
尊上为大陆尽心尽责不惜欺天逆天,两重身份存在很大隐患,守护大陆天地地位至高无上。虽不知尊上是什么想法,但无论是何理由,怎能故意让尊上不悦!
殷老对齐木很不满,冷哼一声。
“只是尊上说了要见你,去不去是你自己的事。老夫没眼力,总会看错人。”
玄天内殿,寝宫。
外面也没人看守,寂灭海水冰冷刻骨,冻结了整片空间。齐木推门而入,里头阴森森的,仙尘不在此处,偌大的寝宫万年神晶暗淡无光,堪堪照亮了床沿部分。
齐木一眼就看到尊上静静地躺在那,漆黑的外袍,玄黑面具下露出毫无瑕疵的半张脸,轮廓很是好看。隔了段距离。
“尊上,您睡着了么?”
没有回应。
“我来道别,既然您没醒,那我先走了。”
抬高声音,床上的人影依旧静静的。没了运筹帷幄,叱咤苍穹的模样,仿佛触手可及。
齐木轻声走到床边,蹲下。
反正都要走了,一不做二不休,看看又不会死!
轻轻按住面具两边,用力向上提。
他蓦然一僵,一口气没憋住,面具依旧没有摘下来。
卧槽,这面具是黏在脸上的么!他单臂过百万斤这么拔竟然纹丝不动!
差点一气之下一巴掌拍魔尊脸上,齐木忍住了。换个姿势,站在床上,弯腰粗鲁地扣住面具一角,正要继续下手。
手腕被握住,齐木瞪大了眼,正对上一双漆黑的瞳眸,清醒无比地与他对视。
瞪了近半刻钟,齐木心跳得越来越快,暗叹不妙,甩开手就要往床下跳。却被人拦腰搂住,反身压了上去,双手手腕被反扣在头顶之上。
嗓音低沉,蛊惑人心。
“你想看,也不是不可以。”
“喂,这是有原因的,我可以解释!”齐木怎么也推不开,身体比心更老实,经不起挑逗,根本毫无反抗之力,挣扎像极了欲拒还迎,就连嗓音都在发颤:“少少自作多情了,其实我对你长什么样,没有半点兴趣。”
渊落轻而易举解开他的衣袍,冰凉的手探了进去,在温润光滑的皮肤上揉捏。俯身,把头埋进年轻府主的颈项,轻轻咬了一口。
“想逃,晚了。”
终于,齐木停止挣扎,挣脱手腕桎梏,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手指插向黑发间,狠狠抱紧。
“渊落……”
任他把自己剥了个精光,紧贴着冰冷的胸膛,滚烫的温度怎么也消不了。心跳得很快,模糊中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其他。修长的手指伸向后边,沿着褶皱入内扩张,齐木浑身发颤,他能很真实地感受到欢愉,没有半分痛楚。
“嘶!”陡然一顿,齐木猛地惊醒。
“疼么?”
“还,还可以……啊!”唇被堵住,后边被撑开,明显过分的巨物挤了进去,齐木睁大了眼,声音顿时变调,撕裂般的痛楚参杂着快意靡乱剥夺了他思考的能力。
与以往不同,原来痛也是能这样的。渊落原本打算给他长点记性,可谁知见他这样子,下意识就决定放过他,就算暂时恢复了痛觉,也没有弄疼他,叫快就快,叫慢就慢,要深一点就深一点,任何条件都答应,
无上尊主从没想过自己也会如此有耐心,比起身体上的享受,渊落仅仅是看着齐木满是情糜的脸,那双失神的琥珀色瞳孔里满满都只有他一个人,就满足了。
齐木断断续续地哼出声,极尽甜腻,到最后没了理智,半点矜持也无,体质超众,精力所向披靡,叫了一日一夜也没像以前那样哭着求饶。
“……你若真要走,本尊会去找你。”
迷糊中什么也没听清。齐木醒来时午时已过,偌大的寝宫,神晶光耀不再,静得很,没人打扰,这一觉没有半分不适,痛觉消失,睡得很满足。
齐木在寝宫留了很久,无须通报就能随意入内的只有他一人。这里每一处都很熟悉,就连空气中淡淡的味道也像极了尊上的呼吸,他隐约觉得不妙。
的确是打算离开的,可若是尊上让他留下,说不定又会动摇?
多少次了!
推开门,出了寝宫外的门户,但见白衣翩飞,齐木愣在原地,瞬间被拉回现实,先前的欣喜荡漾消失得无影无踪。
门外站着的是仙尘。
白发如瀑,举止脱俗,如同超然于世的旷世仙人。只是神情堪堪毁了不可一世的超脱模样。开门见山,第一句。
“一只小蚂蚁妄想与天争,还自以为能逆天,你说是不是很不自量力?”
这话另有所指,就是再傻都能听出他在骂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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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齐木真要离开了,感情会走向*。所谓对等首先得是内心的一种改变。
亲妈都为了这文把不喜欢的人追到手了,那种相处时草泥马奔腾的心情简直不能用言语表达,膈应啊膈应,还觉得对不起人家啊摔!
事实证明世上没人是像尊上这样的,QAQ 作死不说什么,亲儿子真幸福。
大家一定要找自己喜欢的至少熟悉且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什么培养感情日久生情什么都不靠谱!
感谢冒泡 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