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涛的双眼再次显露出强烈的惊恐。
这一切都被欧阳志远看得一清二楚。
“不,王振不是我杀的……”
彭涛立刻大声尖叫着。
周玉海沉声道:“彭涛,常定山就在隔壁,同样在接受审问,记住,你们两人之中,只有一个主动交代问题的名额,常定山要是主动交代了,那么,他就会被轻判,而你要是晚了一步,就会被重判,嘿嘿,杀人是要偿命的。”
彭涛脸上的冷汗开始噼里啪啦的向下狂掉。
欧阳志远道:“彭涛,你们为了嫁祸铁山集团,故意找茬,抢占货位,引起冲突,在打斗中,王振故意不躲闪,被打倒在地,装着昏了过去,你和常定山立刻把假装昏迷的王振,拉到车上,嘿嘿,你们为了彻底的赶走铁山集团,你和常定山,在车里,用同样的一把铁锨,砸碎了王振的头盖骨,致使王振当场死亡,嘿嘿,彭涛,我说的对吗?”
欧阳志远把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
彭涛一听欧阳志远说的一字不差,顿时大吃一惊,冷汗刹那间湿透了全身的衣服。
“彭涛,你再不老实交代,嘿嘿,你就是主犯,如果你主动交代了,你是受常定山指使的,常定山就是主犯吗,嘿嘿,主犯是要被枪毙的,难道你想被枪毙?”
周玉海两眼丝丝的盯住彭涛的双眼。
一位警察兴冲冲的跑进来道:“局长,常定山快撑不住了,看样子他就要交代了。”
周玉海大声笑道:“好,咱们去看看,常定山要是先说了,在判他刑的时候,我们向法官求情。”
周玉海说着话,站起身来,和欧阳志远一起向外走去。
彭涛和常定山这种酒肉朋友,根本经受不了任何打击。
彭涛一听说常定山就要交代了,唯恐自己被当成主犯,吓得脸色煞白,立刻大叫道:“我说,我交代……我交代。”
说完话,彭涛一下子瘫倒在审讯椅子上。
欧阳志远和周玉海互相看了一眼,眼里露出了会心的笑意。
果然,彭涛交代的过程,和欧阳志远推论的几乎一模一样。为了防止证物丢失,县公安局的干警们,连夜带着彭涛,在山崖下,找到了那把砸死王振的铁锨,不过这把铁锨,是厚钢板做成的。
这把铁锨上,有彭涛的指纹,和王振的头发、碎骨、脑浆和肌肉组织。
彭涛一交代,常定山在证据面前,不得不低下了头。
那辆用来杀人的轿车,同样被公安局的警察找到。
所有的物证和人证全部找到。欧阳志远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是,常定山一口咬死是自己出的主意,是自己眼红铁山运输车队的生意,想挤走铁山运输车队的,他没有说出是张兴军指使的。
他想包庇张兴军。
所有的证据和常定山、彭涛,被市局里的人接走。
副市长张兴勇立刻接到了这个消息,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真是饭桶呀,这点事都干不好,真是饭桶。
张兴勇知道,这件事就怕要连累自己的弟弟张兴军。
张兴军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一母所生的同胞。
张兴勇抽着烟,拨通了一个神秘的电话。
张兴勇压低声音道:“七爷,二百万,干掉常定山、彭涛。”
七爷沙哑的声音在电话里传来:“三百万。”
张兴勇知道,神秘的七爷是金口,说一不二。
“好,三百万立刻到账,我不让常定山、彭涛来到龙海。”
“一定做到。”
张兴勇放下电话,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拨通了张兴军的电话,恶狠狠地破口大骂:“张兴军,你狗日的连这件小事都干不好,你还能在龙海混?立刻把三百万汇到这个账号上,老子给你摆平了。”
“咔嚓!”
张兴勇狠狠的把电话摔在地上。
那边的张兴军吓得屁都不敢放一句,立刻让手下把钱汇了出去。
但毕竟花了张兴军三百万,三百万呀……
这让张兴军的肉很痛,自己一年也就挣三百万。一年的心血完蛋了。
张兴军心疼的在滴血。他的眼里露出了恶毒的杀意。
欧阳志远,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四名警察押着常定山和彭涛,坐在一辆警车里,在后半夜上了路,直奔龙海市。
常定山两眼死死地盯着彭涛,阴霾的眼睛里喷射着不屑和鄙视。
胆小鬼!呸!
常定山一口呸到彭涛的脸上。
彭涛吓得不敢看常定山。
警车在黑夜中快速的穿行,奔向龙海市看守所。
前面两道雪亮的车灯照来,晃得司机的眼睛一片花白。开车的警察立刻大骂道:“妈个逼,找死!”
话还没说完,轰的一声巨响,警车仿佛撞到了一块巨石,众人直觉到天旋地转,警车一下子翻进一个沟里。
车内顿时一片黑暗,弥漫着一片浓烈的血腥气。
黑暗中,一个声音在常定山和彭涛耳边响起:“快跑,到了龙海,你们都是死罪,东面200米,有人接应,快!”
常定山和彭涛顿时狂喜。
彭涛本身有武功,他一脚踹开车门,拉着常定山冲出警车,跑向黑暗中。
常定山和彭亮高兴的几乎发疯,他妈的,我们又自由了!
但让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车里伸出了一支枪。
“呯!呯!呯!呯!”
几声沉闷的枪声响过,常定山和彭涛脸上的笑容凝结住了,两人一头栽倒在地,头盖骨和脑浆飞出三米开外。
押解常定山和彭涛的警车,在路上出了车祸,常定山和彭涛趁机逃走,警察明抢示警,但对方仍旧不听,受伤的警察,只好开枪。
欧阳志远和周玉海两人找了一个夜市小酒馆,算是欧阳志远给周玉海送行。
周玉海明天就要到运河县公安局走马上任。
欧阳志远开了两瓶茅台,倒满了酒,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没有任何语言,直接碰杯,两人大笑着,咚咚咚喝光。
两人之间的友情,如同亲兄弟一般,热烈甘醇,更像杯中的烈酒。
两人连干三杯,再次大笑。
最后,两人直接扔掉了酒杯,用酒瓶直接对着吹。
“来,玉海,祝你到新的岗位,工作顺利,一顺百顺。”
欧阳志远喝了一口茅台,笑着道。
“谢谢,志远,咱干了这瓶。”
“好,干!”
别墅中。
齐威和齐震脸色阴沉的走进别墅,看着齐雯。
“哥哥,快,屋里坐,你们怎么来了?”
齐雯连忙把哥哥让进客厅。
齐震看着齐雯道:“妹妹,你这么大了,怎么不听父亲的话,竟然一个人偷偷的跑出来,你太自私了。你一个人偷跑出来,把父亲陷于不义无信之中,你让父亲怎么和省委书记陈浩然人家一家人交代?齐雯,这难道就是你来报答父亲和母亲的生你养你的恩情吗?”
齐雯一听哥哥的呵斥,眼泪流出来了,齐雯大声道:“哥哥,我不喜欢什么陈幕雪!”
齐震嘿嘿冷笑道:“你不喜欢陈幕雪,你喜欢仇人欧阳志远吗?喜欢这个把你四哥齐南打成白痴的欧阳志远吗?四哥齐南可是最疼你最爱你的哥哥呀,他现在被欧阳志远打成了傻子,你不光不替哥哥报仇,相反还和仇人亲亲我我,住在一起,你……你……对的起最疼爱你的四哥么?”
“啪!”
齐震说完,一巴掌打在齐雯的脸上。
齐雯一声尖叫道:“不……不会的,志远是那样的善良,他不会伏击四哥的,四哥不是志远打傻的,大哥,你说话呀。”
齐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最疼爱自己的四哥到南洲给人治病,竟然被人袭击,被人狠毒的打成了傻子,行凶的竟然是自己最爱的人?这怎么可能?
齐威看着妹妹道“齐雯,你二哥说的不错,你的四哥就是被欧阳志远打的。你想想你四哥的悲惨的样子,不知道吃,不知道喝,就连大小便都不知道,就知道傻笑,是何等的凄惨,你……你竟然还和欧阳志远在一起,你……你对得起谁?你对的起最疼你最爱你的四哥吗?”
“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齐雯尖叫着大声喊着。
齐震嘿嘿冷笑道:“一会欧阳志远回来,嘿嘿,你就知道真假了,但是欧阳志远的武功极高,就怕我们打不过他,所以,一会你要帮助我们抓住他,到时候,你就可以好好的问他了,为什么这么歹毒,打傻你的四哥。”
齐雯看着大哥齐威道:“你……你们会不会杀了他?”
齐震冷笑道:“杀人犯法,我们都是救人的医生,齐雯,你见过我们杀过人吗?我们的诊所,每年就了多少病人?难道你没看到?”
齐家兄弟四人中,最狡猾的就是齐震。
“好,但你们要答应,绝不能伤害欧阳志远。”
齐雯流着泪,心道,欧阳哥哥,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呀!
齐震看着齐雯道:“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来进一批草药,顺便来问问欧阳志远,为什么要对你四哥下毒手,所以,妹妹,我们一定要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