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喻安按照清音的要求准备完斋食后不久,庵外便响起了喧闹的动静。
“清漪,和我一起去迎贵客吧。”清音将还在斋房的栗喻安唤出来道。
“是,师傅。”栗喻安放下了手中的食材便跟着清音一起出门迎客。
刚到了清华庵的门口,栗喻安便看到了远远的数十量豪华的马车,在马车周围簇拥着不计其数的铁骑,她看着这个阵仗不禁猜想来人到底是谁,能有这么大的排场。
不一会,长长的马车队伍便到了近前,只见在队伍最前头的那辆马车下来了一个鹤眉黑发的老太监,他扬了扬拂尘便快步走向了身后那辆最雍容华贵的马车。
“太后娘娘,奴才扶您,您可小心了。”只听他弯着腰,谄媚着嗓子对着车内的人说道。
“嗯。”只见车中伸出了一只保养得体但还是能明显看出已经有些年岁的女子之手,等那太后娘娘从马车里探出身子,站在马车之上,清音便带着栗喻安上前行礼道:
“清音参加太后娘娘,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平身,清音快起来,让哀家好好看看。”
太后娘娘从马车上下来后,便挥开了身边人的搀扶,快步来到了清音的跟前。
“谢太后娘娘。”清音起身后,便站在原地静静的等着太后来到了跟前,她笑了笑说道:“回禀太后娘娘,清音一切都好,劳您挂心了。”
“哎,哪里好了,这北山深处荒无人烟,还总有野兽出没,哀家在宫里总是甚是担心,偏偏你又不愿与我回宫,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让我怎么和你娘交代啊!”
太后听了清音的话,一脸嗔怪的看着她,不过到底是不舍得说一句重话。
“太后娘娘,选择留在这守着清华庵的是清音自己,您又何须过多介怀呢。我在这也乐得自在,何况还有清漪陪着我。”
清音安慰着太后,让她不要为自己过多的忧心,顺便点了点身边的栗喻安,轻轻一推,让她上前一步让她上前让太后娘娘瞧瞧。
听到清音嘴里的清漪,太后娘娘将视线转向了栗喻安,“这就是你之前在信中提到的,因为有缘收的弟子,看着是个灵巧的,可是这模样......怎么?”
如今10岁的栗喻安已经慢慢张开,和木婉婷越来越像,自然和洛青衣也有了几分相似,太后仔细一打量,自然看出了几分端倪,她皱着眉转回头看向清音道:
“这孩子怎么与宫中那位有几分相像?清音,你不要瞒我,这是怎的回事。”
清音笑了笑,卖了个关子,“太后娘娘,您一路舟车劳顿也累了,还是先下榻稍事休息,至于关于这个孩子的事,清音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太后娘娘又仔细的看了看栗喻安,真要说起来像,这小尼与宫中那位惯会装模作样的又不甚样子,一脸坦荡的站在那,半点不带怯场的,她点了点头,便由着贴身嬷嬷将自己扶进了禅房。
“也罢,这一路哀家也是乏了,都怨你,怎么都不愿入宫与哀家相聚,哀家有事找你,还非得自己跑这一趟,一点都不体谅我这老人家跋山涉水的辛苦,哼。”
听到太后娘娘孩子气的话,嘴上说着怪却半点都不存着责怪的意思,清音会心的笑了笑,竟是上前直接从老嬷嬷手里接过了太后娘娘的手搀扶着往禅房走去,而一边的老嬷嬷看到太后高兴的样子自然乐的将手交托给清音。
跟在清音身后的栗喻安看到这一幕也愣了愣,本以为太后不过是客套客套,但是越往下听越是发现当朝太后与清音之间应是有非同寻常的关系,而且看起来太后对清音也是真心实意的疼爱。
【总感觉清音师父的身份好不同寻常的样子,她不会是什么公主吧!】
自诩和清音师父也是一起念了五年经,吃了五年斋的小团团第一时间就跳出来,大胆的猜测道。
“听刚刚太后的意思应该不是,再看看吧,原着里对于清音这个人的刻画一直很神秘,即使是后来男主篡位成功大结局了,也一直都没有揭开。”
栗喻安想了想还是决定再观察看看,毕竟清音当初的搭救之恩,以及这五年共同相处的时光,她有百分百的把握清音绝不会害自己。
等送着太后娘娘到了禅房休息后,管事嬷嬷便熟练的安排好了太后身边的近侍入住了剩下的禅房。
剩下的粗使下人和大部分的铁骑则是直接在庵外就地安营扎寨,把清华庵保护的水泄不通,就算是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待太后娘娘休息足够缓过来用完了斋食,栗喻安便陪同着清音一起前往了太后娘娘下榻的禅房。
待行过礼后,太后娘娘便直接开口说道:
“清音,我也不和你说什么客气话了,我这次远道而来,实则是有一重要的事要求你帮忙。”
“清音惶恐,太后娘娘只管开口,若是有任何清音帮得到得到地方,清音定当竭尽全力。”
“实则是我那小儿子,你也知道除了当今圣上,我与先皇就庭轩这么一个孩子,他来的晚,与他皇兄年纪相差甚大,生的性子偏偏又是那般乖张。
前几日他与一帮纨绔相约去猎场围猎,不想竟从马上跌下,这一跌竟是昏迷不醒至今,所有的太医都看了只说是身体并无大碍,可就是醒不过来,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见着这孩子躺在床上日渐消瘦,无计可施。
我与圣上焦急万分,实在是没有办法,你与圣上又……只能我拉下这个老脸,从宫中来请你出山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后娘娘这一席话说得情真意切,想来也真的是因为小王爷昏迷不醒之事手足无措,她一脸期待的看着清音,希望清音能随自己回宫。
太后娘娘相信只要清音出马,必然能令庭轩醒过来。
在一边站着当布景板的栗喻安在听到庭轩二字的时候,在心中不可思议的怔愣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