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丫鬟看到杨清韵面‘色’不好,便讨好的说:“杨姑娘,你别放在心里,睿王妃与炎家小姐情同姐妹,见到你长得像炎家小姐,又住进了雍王府,估计她嫉妒你才这么说的,她啊,以前可倒追过我们王爷,只不过最后……”
宁儿忙扯了扯她的衣袖,打断她的话道:“珍珍,别‘乱’说话!”
叫珍珍的丫鬟马上噤言。喜欢乐文就上
杨清韵撇‘唇’,扫一眼两个丫鬟,心想,她们是雍王妃让人派来的,明说是伺候她,说不定实则是来监视自己的。
可不管怎样,刚才珍珍所说的话,她已有了新的信息,睿王妃与炎家小姐是认识的,又曾喜欢过拓跋蔺。既然如此,为何她已成亲,还这么光明正大的来雍王府?
于是她假装不以意的问:“是呢,睿王妃怎么会来王府?她是来找王爷还是王妃?”
珍珍正想回答什么,却被宁儿捏了一下手背,嘴‘唇’动了一下,而宁儿快口的答道:“她现在跟我们王妃是好朋友。”
那是来找雍王妃的咯?
有意思!杨清韵兴味的想,不过她没表现出来,她猜想睿王妃离开时,肯定自己不小心把心思表‘露’出来,让宁儿瞧见了,才会对自己有了防备。
***
枕霞阁
炎妃然抱着小狐狸和凤云汐相对坐在会客间,桌面上的火炉子温着一壶热茶和摆放着两碟‘精’致的点心。
“我在来你这的时候,碰到姓杨那个‘女’人。”凤云汐捧着杯子喝茶,然后告诉炎妃然刚才来时偶遇到杨清韵时的情景。
炎妃然叹道:“你不该表现得如此偏‘激’的,你想想,这是你们第一次见面,而你和炎妃然是好朋友,骤然见到她的模样,不该出现一副惊讶或惊喜的样子吗?怎就冲动去嘲讽她呢?”
凤云汐觉得她说得有道理,没有人知道雍王妃是正牌的炎妃然,也没有人知道她已知道杨清韵的真面目,她刚才一见到杨清韵就表现得那么明显,若被其他人见到会不会联想到什么呢?
“怎么办?”
“当时你身边除了杨清韵和两个丫鬟外,还有其他人在场吗?”她担心的是苗秋桐又在府里收买他人为她办事。
凤云汐回忆了一下,然后确定的说:“除非我和她的丫鬟外,没有其他人在。”
“既然没有其他人,应该不会有事。”
听她这么说,凤云汐总算安下心,放下手里的茶杯道:“她一点都不像你!”
炎妃然垂眸,白皙‘玉’葱的手轻抚着小狐狸身上雪白柔软的‘毛’,轻笑道:“怎么不像,她不是易容的。”
“不是易容又怎样,一看就知道是山寨版。”凤云汐拿了一块点心,先是咬了一口,嚼了两下,觉得味道不错,把剩下的全都塞进去。
“你早上没吃早餐吗?”炎妃然看她这副狼吞虎咽的模样,好像饿鬼投胎似的,但又怕她噎着,见她的杯已没有茶,就拿起水壶将之倒满。
“没有。我起‘床’就过来你这里了。”她咽下点心,喝了一口茶,又抓了一块点心放进口。
“慢慢说,别急,没有人跟你争。”炎妃然把剩下的点心推到她面前,然后问“你是怎么分辩出来的?”
连她自己看到杨清韵都难以分辨,如果不是她早一步以另一种身份回来,拓跋蔺也没有把她的尸体冰藏起来,恐怕他们也会误以为杨清韵就是她。
“心。”凤云汐纤纤素指微曲,指向‘胸’口说:“若真心喜欢一个人,对她的一举一动都会很熟悉,就连她轻轻皱眉的动作,也能分辩得出来。正如拓跋蔺对你一样,他是真心的喜欢你,即便你换了一副容貌,改换了身份,也能一下子把你认出来,连我这个与你相‘交’十几年的好朋友都不如他。”
说着,她仿似有很大感触般,伸过手来抓住炎妃然两手紧握着,“你啊,别嫌我啰嗦,你听厌烦我都要说,拓跋蔺对你是真心的,你一定要好好的珍惜他!为炎家翻案,洗雪冤情顾然重要,但有些人该珍惜就一定要珍惜,不然,错过就是永远,转身就是一辈子。”
一如她,因为一念之差,穿越来到这里,与爱自己和自己爱的人永远分开,这分开有可能就是一辈子。
有些人,有些事,在你身边时不会觉得珍惜,一旦错过,永远无法再拥有时,才惊觉是多么的珍贵,可是世上并没有后悔‘药’。
像她和炎妃然的例子,能得到老天爷的眷顾重生一次,那是亿载难逢的机遇,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她们这么幸运,如果她们仍像上辈子那样不懂珍惜身边的人和事,那么就枉费了老天爷的厚爱。
所以,昨晚她展转反则,想通了一些事。既然老天爷让她重来一次,必定是有它的意义,而她错过了上辈子的人和事,那么,这辈子的她不会再犯上辈子的错,她希望炎妃然也是如此。
依偎在主人怀里的小狐狸,见主人没再抚自己,有点不满,嗷嗷叫了两声,然后张嘴咬住她的衣袖,用力地扯了扯。
炎妃然只好‘抽’回手安抚它,又得回主人的关注,小狐狸伸伸头,朝凤云汐那瞄了一眼,才缩头回来,安心地闭上眼,继续睡觉。
见此,炎妃然抿‘唇’淡笑,对凤云汐说:“嗯,我会的,他现在是唯一能让我放在心上的男人。”
她不敢说以后如何,但至少现在她心里有他。他若不负,她定不弃!
凤云汐听了,似乎很满意,又抓了一块点心塞到口里,咽了下去,喝了一口茶,然后说:“对了,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办?继续让杨清韵留在王府会对你们不利,刚才我一路过来,听到一些闲言闲语,说她经常跟拓跋蔺在一起,甚至和他孤男寡‘女’处一室,连你也被他们赶出云归阁,到底是怎么回事?”
既然知道炎妃然的魂寄在轩辕臻身上,她不相信拓跋蔺因为一个山寨版抛弃原装正版,所以她怕炎妃然会误会才会跟她说拓跋蔺对她是真心之类的话。
他们都是她的好朋友,她希望他们能开‘花’结果,这样才不负老天爷的厚爱。她觉得,炎妃然的重生,并不是因为老天爷让她回来为炎家洗脱冤情,而是她有未了结的姻缘,她回来是为了和拓跋蔺续姻缘的。
所谓修百世方可同舟渡,修千世方能共枕眠。为了结这次姻缘,说不定拓跋蔺前世求过佛祖,炎妃然才有了这次重生的机会。
那她呢?她的穿越重生,又是与谁结未了尽的姻缘,还是了结孽缘?想起她和拓跋尧之间,她苦笑的想,是孽缘吧。
炎妃然笑笑,“我们没事,只是在等大鱼儿上钩。”
昨天在书房碰到拓跋蔺和杨清韵,她之所以会这么快离开,那是故意的。
青苹在她进书房时,招来几个丫鬟,在云归阁附近打扫,当她和杨清韵一前一后由里面走出来,那些丫鬟就会见到,然后凭自己想像,再添油加醋的传开去,只是没想到,她们会说成她被赶出云归阁。
说真的,若不是想‘抽’出她们幕后的人,谁会愿意在自己的地盘里被人时刻紧盯着,希望这次能成功,一次‘性’把这些人都清理干净。
“没事没好。”听她这么说,知道他们是有计划的,凤云汐就放心了,继而想起自己来这的另一个目的,就道:“是呢,拓跋蔺有没有跟你说过,西关有两个部落暴‘乱’的事?”
“没有。这几天我们很少碰到面,怎么了?”
“西关就在拓跋尧封属地附近,你说皇上会派他去平息暴‘乱’?”
炎妃然问:“你是想他去,还是不想他去?”
“我……”凤云汐双手托着腮,沉思片刻,道:“我不知道。”
昨晚之前,她真很想他去,可是早上想通后,又不想他去,毕竟他现在是她的丈夫,荣辱与共,万一他出了什么事,那直接影响到她,还有,若他回封属地,作为他妻子的自己……不也要跟去吗?
“其实我觉得西关暴‘乱’事有蹊跷。”炎妃然想起昨晚收到刑颢给她的飞鸽传书,原来董钊到永州上任,明为任职当地的刺吏,实则却是暗中大量制造兵器,她当然不会认为他在为朝廷办事,因为朝廷设有军器局,根本不需要偷偷‘摸’‘摸’的制造。
之前董钊是为周涛办事的,现在周家倒了,他仍继续着,那这些兵器……
她想不通,所以让刑颢继续留在那里监视董钊的一举一动,而她则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有什么事将发生,现在又出了西关暴‘乱’,她不得不作多想。
“怎样的蹊跷?”
“我都不知道,待查证。”在事情没有理清时,炎妃然不想多谈,免得凤云汐担心,就转过话题说:“如果你不想睿王离开京都,我可以跟拓跋蔺说一下,若皇上有意要派睿王去,或者他可以说服皇上。”
“还是别了,就顺其自然吧。”她不清楚拓跋尧现在有什么打算,万一他想离开,若知道她‘插’手了此事,会不会生气?得罪他未必是一件好事,起码对现在她的处境来说,不是件好事。
“是呢,你去了承熙阁没有?”
“还没有。”炎妃然轻蹙了一下眉,“在你拿地图给我那天晚上,有人‘私’闯大理寺,这几天那里守卫特严,我想暂缓两天再去。”
“好啦,我回去了。”凤云汐站起来,扯了扯被坐褶皱的衣服,然后朝她笑说:“到时你自己小心,需要帮忙的话,别客气哦!”
“对你,我一向不会客气。”炎妃然看了她一眼,两人会心一笑。“我送你出去。”
***
夜深,万籁俱寂。
雍王府西院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人声杂‘乱’,火光冲天。炎妃然从梦中惊醒过来,刚掀开帐幔,彩灵便由外面推‘门’进来,气喘呼呼的说:“王妃,不好了!出事了……”
“出什么事?”炎妃然下榻,拿起衣架上外套穿上,声音平稳冷静。
“绮兰苑走水了。”
“有没有人员伤亡?”炎妃然边走边问。
彩灵说:“不清楚,事情发生时,我和青苹都跑去看了,青苹留在那里,我则回来向你禀报。”
当她们去到绮兰苑时,火已被扑灭,这场火来得快,去得也快,但绮兰苑却被烧毁了一半,管家在一旁指挥佣人收拾善后,见到炎妃然来,就上前道:“王妃,目前除了杨姑娘和丫鬟宁儿外,还没发现有人受伤的。”
炎妃然环顾四周一眼,平静的问:“杨姑娘呢?”
管家没有犹豫,但回答的很含蓄,“王爷已将她安置在云归阁。”
又是云归阁?炎妃然黛眉轻蹙,面‘色’沉静,吩咐管家,“起火原因务必查清,还有,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受伤的,好好的照顾。”
说完,带着彩灵往云归阁走去,身后的佣人开始议论起来——
“王妃真好,但替她很不值。”
“此话怎说?”
“刚才大家都看到了,王爷有多紧张杨姑娘,看到绮兰苑失火,听说杨姑娘被困在里面,他不顾自己的脚带着伤的冲进去,把杨姑娘抱了出来。”
“是啊,我都看到了,还好当时王妃不在场,不然那场面多难堪呀。”
“你们怎能这么说呢?杨姑娘对我们王爷有恩,又是王府的客人,王爷救她是情之有理的,难道要王爷眼睁睁的看着她烧死在里面才算对得起我们王妃吗?”
这些话也许彩灵听不到,但功力深厚的炎妃然,即使相隔有一段距离,仍是听得很清楚。
炎妃然到云归阁时,张大夫刚替杨清韵包扎伤口,丫鬟珍珍蹲在侧帮忙,拓跋蔺神情平静地坐在旁边,眸‘色’深沉,看不出是担忧或关心,而严仇站在他身后,双手随意的搭在‘胸’前,对于杨清韵神‘色’痛苦,显得很漠然,甚至有一丝嘲讽。
见到杨清韵小‘腿’和手臂都有伤,脸上还有两条刮损血迹,她黛眉轻拧,看了一眼拓跋蔺,视线落在杨清韵身上,“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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