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吗?”炎妃然唇角扬起,语带嘲讽道:“映月园和绿荫阁里住的是什么?是你家的丫鬟还是侍女啦?”
别以为她刚来就什么都不清楚,在中午他带她离开后,彩灵悄悄去打探府里的一切,晚餐前一一汇报给她了。
原来外面传言一点也不假,他好色风流,藏在府里的美女虽然没有三千,但也算是个小后宫,听说在她没嫁进来前,映月阁的常夫人最得宠,只要他在府里,都会传她侍寝,而且她还是那小后宫里的管事。
既然他有那么多女人,相信不需她服侍,自然有女人争着为他服务。
可一想到他跟那些女人曾共赴云雨的画面,她的心莫名地拧成一团,这种不陌生的感觉令她更害怕,她命令自己不要去想,更不要跟他有进一步亲密的举动,所以,想跟她共浴免谈!
“冤枉啊娘子。”拓跋蔺喊冤,澄清道:“那些女人是来蹭饭的,跟本王一点关系也没有,不信你可以找那俊或严仇来问问。”
“他们都是你的人,你想做什么他们自然会替你去做。”炎妃然不想听他再狡辩什么,走过去走过去连推带搡将他轰出门外,当着他面前将门锁上。
“臻臻,你听本王解释,实情不是你想那样的。”他用力地拍门,可里面的人仿佛聋子般,丝毫不为所动。
这女人到底想什么的,新婚燕尔间竟然将丈夫推出门外,她到底是在意他有那女人,还是她根本就不在乎他?
“王爷,王爷。”这时,陆总管匆匆忙忙的奔过来。
“什么事?”拓跋蔺皱了皱眉,他之前不是吩咐过,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别到枕霞阁打扰他,怎么这个陆总管如此不识相,还是在他被自家娘子轰出门后。
“苗侧妃突然肚子痛,馨怡居的侍女过来禀报,请你快些过去看看。”
拓跋蔺沉声道:“她晚饭的时候不是好好的,为何突然肚子痛?既然肚子痛应该叫大夫,叫本王有何用?本王又不是止痛药。”
陆总管被堵得没话说,过了半晌,才硬着头皮说:“她……她说非要见你不可。”
拓跋蔺没有立即回应陆总管,而是侧耳聆听屋里的声音,似乎听到有水声,难以置信她竟能无视他到这种地步。她肯定听到陆总管说的话,故意将水声弄得那么大,目的就是告诉他,她并不在意他到哪里去。
他的娘子表现如此大方,让他大男人的心有点受伤……
“好啊,你先回去告诉她,我稍后就去。”他声调故意提高些,相信以她的功力肯定能听到,哼!谁叫她如此不在乎他,那他又何必自讨无趣。
说完,他边穿上衣服,边侧耳听里面的动静,但等了一会,仍没有任何回应,他立即绷着一张脸,拂袖而去。
屋内,水蒸气弥漫中,炎妃然将自己埋进浴涌中,外面陆总管和拓跋蔺的对话,她怎会没听到呢,只是她强逼自己不要在乎,既然决定将以后要离开他,把他还给凤云汐,他跟那个女人在一起,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可她只要想到苗侧妃早上的模样,黛眉微微蹙起,虽然她外表并不漂亮,可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极容易激发男人的怜惜,万一他对苗侧妃起了怜惜和同情,就很容易产生爱情,到时候就算她离开了,云汐也难以插进他们之间。
刚才她表现太冷硬了,若现在去阻止,肯定会被他嘲笑的。此刻,她的心情没有刚才那么惬意了,更没有了胜利感。
彩灵拿着用毛巾过来帮她擦背,并担忧的说道:“王妃,你就这样放任王爷到别的女人那里吗?”
早上苗侧妃装可怜的样子深深印在脑里,她自小在皇宫里长大,见惯了后宫妃子为争宠而使出的各种手段,她怕自小被皇上和太子保护得滴水不漏的公主会吃亏。
“是啊,王妃。”捧着衣服站在一旁的琉璃道:“苗侧妃虽然外貌不及您,可她是北越有名的才女,而且她能歌善舞,她的歌声如黄莺出谷,令人陶醉不已,若是王爷被她迷倒了……”
“你们太杞人忧天了。”炎妃然打断琉璃的话,就算被说到心里担忧,也不会表露出来。
琉璃说苗秋桐的歌声如黄莺出谷,回想起早上会面的情形,那女人说话的声音清脆圆润,不难想象她歌唱时的声音。若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再加上爹声的撒娇,相信没有男人能抵挡得了。
虽说拓跋蔺见过的美女不少,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对小家碧玉突然感兴趣起来,不然,皇太后那么精明,朝里那么多大臣的千金,谁都不选偏选中苗秋桐,想必她有某些还没有被发掘出来的特点。
今天早上交手时,她故意当着苗秋桐的面前赏赐她侍女,目的是想看她会有怎样的反应,没想到她竟沉着气,以眼神示意那侍女收下赏赐。
现在又用肚子痛来让拓跋蔺到她的馨怡居,昨晚新婚之夜拓跋蔺在枕霞阁过,肯定是怕今晚也是在她这里过,所以就用装病这招来诱他过去。
不行,就算她将来会离开,拓跋蔺也不能给别的女人抢走,在这之前,就当她替凤云汐看管着他。
当她沐浴完毕,穿好衣服,带着走出枕霞阁时,她是这样告诉自己,绝对不是怕拓跋蔺会被苗秋桐吸引了。
然而,当她来到馨怡居前,还没有让人通传,便听到站在馨怡居的两名守卫低声议论。
“你说王爷匆匆来看过侧妃娘娘便离开,是不是回去王妃那里?”个子较矮小的守卫问。
“不会吧。”旁边略胖的守卫压低声音道:“刚才常夫人的贴身丫鬟小青来了,王爷和她一起往云归阁的方向去了,说不定是召常夫人侍寝,毕竟王爷没成亲前,常夫人经常在云归阁留宿。”
“你说这个常夫人是不是王爷最爱的女人?不然王爷为什么不把云归阁设为新房,却另置别的院落为新房?”矮小的守卫猜测道。
“嘘!换个话题吧,王爷禁令过,不准在府里议论这些的。”
常夫人?炎妃然蹙了蹙眉,衣袖内的双掌不自觉地攒紧,若她没有记错,在婚前第一次进雍王府,她似乎也听过常夫人这名字,再加上傍晚彩灵的汇报,这个常夫人似乎不是一般姬妾那么简单。
听了守卫的话,对常夫人的好奇从没有像此刻那么迫不及待,她转身往回走,彩灵忙跟上去。
就在她们主仆刚离开,馨怡居内走出两道身影,守卫立即行礼:“侧妃娘娘。”
苗秋桐摆手,笑道:“嗯,你们刚才做得很好。”话落,她身的侍女立即由怀里拿出两锭银子分派给他们。
“谢谢侧妃娘娘。”接过银子,守卫欢喜的道谢。刚才他们是看到炎妃然主仆前来,只是装着看没看到,然后两人自顾的议论起来。
回到寝室里,侍女芽儿道:“小姐,果然被你料中了,王妃她真的会来馨怡居。”
“那多得小燕子来报信,她见到王妃往这里来,才让我急中生智,让守卫故意说那番话。”小燕子是她的侍女之一,是她打发去暗中监视枕霞阁一切。
嫁进来前,她早就知道常夫人是拓跋蔺最宠的女人,而乐平公主背景强大,她只是一个小小御史之女,凭什么能在王府出人头地,唯一的办法就是先让她顶上两个女人打起来,她在坐享渔人之利。
再说炎妃然,带着彩灵往云归阁走去。云归阁是拓跋蔺的住所,想进去并非那么容易,守卫明知她是王妃,并没有放行,叫他们进去通报都被拒绝了,守卫给她的理由是没有王爷的令牌,任何人都不得进内。
她想起馨怡居的守卫说,以前常夫人经常留宿在云归阁,可她是他的王妃,竟然连踏进去都不行。
就在这时,那俊由里面走出来,一见到她,愣了一下,几步迎过来说:“王妃怎么到这里来了?”
不知是不是她太敏感,总觉得那俊的笑容生硬而古怪,像是很怕她的出现。她和蔼地笑说:“之前本宫对王爷有点误会,本宫过来是想跟他道歉的。”
“王爷……已经睡下了,王妃您若道歉的话,明天属下告诉王爷,让他去找您。”那俊小心措词,表情更加的不自然。
她是这座王府的女主人,想到丈夫的住所,却被排斥在外,感到一股无法理解的酸涩和窒闷,但她并没有为难那俊,只是笑了笑,便转身离开。
彩灵见到她冷着脸,一句话也没说,深深地叹了口气,“王爷不像是个无情的人,公主,反事都是要亲眼所见才为真,或者王爷真的睡了呢。”
“我知道,我没事。”炎妃然道:“回去后,你什么也别说,知道吗?”
“嗯。”
她们回到枕霞阁,被炎妃然派出去办事的芊蔚已回来了,炎妃然吩咐彩灵和琉璃三人先下去休息,留下芊蔚在寝室。
“公主,董若涵已拿到玉佩了。”
等她们都离开后,芊蔚由怀里拿出一块玉佩交给炎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