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不是故意吓她们的,会扮作前世模样出现这里,那是因为买通了一个道长,故意引明慧公主到这里,是想从她口中知道更多内幕消息。但又怕她到时不会说真话,所以才扮成前世的模样隐藏在这里,到时出来吓她让她说真话,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不用她装鬼吓她,就有只黑猫帮她完事。
只可惜啊,她才听了那么一点点,她就被自己吓晕过去了。
听明慧公主所透露的内幕,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牵连也越来越广,她不相信只是仅仅的功高盖主,就能让皇上下旨抄家,甚至连妇孺都不放过,除了拿到天将令外,或者背后还有个更大的阴谋。
周丞相?
不就是皇贵妃的父亲吗?他会陷害炎家倒不意外,爷爷还在的时候,周家和炎家就是死对头了。只是没想到董太尉会和他联手弹劾炎家,或者他们早已暗渡陈仓,密谋着如何陷害炎家。不管怎样,起码她现在清楚了自己的仇人有哪几个,以后做起事来,就不会顾前怕后的。
只是让她最感到气愤的,就是拓跋凛早就策划着一切,她和宇文拓会分开,全是他纵容明慧公主去军营追求宇文拓所致。只怕后来发生的事,与他也脱不了关系,以明慧公主那点心计,没有人在背后推动,怎可能如此顺利呢。
看着地上躺着两人,原打算就这样走了,可这里是她炎家的地盘,不想让姓拓跋的沾污了佛堂。大白天的,炎府应该不会有人来,于是将她们移到府门外,然后将人皮面具撕下来,钻进了偏僻的小巷子。
时值申时,凤阳楼门庭清冷,街道来往的路人也甚少,炎妃然闪身由后门进去,由暗道来到凤天一号房,刑颢已在那里等着。
“事情怎样了?”她一进去,还没有坐下来即问。
“都安排好了,消息也放出去了,就等着李衡这个叛贼上勾。”刑颢倒了杯茶给她。
“那个人可靠吗?”她坐下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放心,当年炎将军曾救过他的命,是个知恩图报又重情义的人。”
“那就好了。”炎妃然满意地点点头。
当她见到满街都是她和当晚那个面具黑衣人的通辑公告,知道李衡现在已是狗急跳墙,于是想了一个将计就计的方法,打算引他进入陷阱里。
想了片刻,她又道:“你找几个机灵的混进周丞相、董太尉府还有太子府里,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回报。”想来想去,光靠师傅那边的情报还是不安全,都是自己人比较实在。
“好,我马上去办。”刑颢站起来,走了两步,回首道:“你自己要小心一点,太子和雍亲王都不是好应付的,还有那个睿王。”
“我知道了。”就因为知道他们都不好应付的,所以她才迟迟未下决定,怕自己站错边选错人。
刑颢离开后,她再坐了一会,才在衣柜隐藏的暗格里,拿回自己的衣服换上,然后由暗道里出去,回到大街上。
……
雍王府
从骊山回来的拓跋蔺,回到房里,接过那俊递上来的布巾擦拭脸庞,就见到神色冷峻的严仇跨门而入。
“严,你比我们回来还迟哦。”那俊笑道。
严仇紧抿双唇,没有答腔。
拓跋蔺将布巾递回那俊,转身,俊眉微微挑起,看着严仇道:“遇到什么事情了?”
严仇双眉紧拧,徐徐道:“前几天晚上有人夜闯炎府了。”
闻言,拓跋蔺慵懒的神情倏然一凛,眸色一沉,问:“是谁?”
“戴着狐狸面具的女子,后来我反跟踪她,见到她进入了京华园。”
“你确的是进入了京华园?”
严仇点头道:“没错,我故意先走一步,然后隐藏在一旁,在她离开时跟在尾后,看着她进了京华园南苑。”
那俊惊讶道:“西临公主不是住在京华园吗?”
拓跋蔺沉默,京华园现在是接待外使的皇家别馆,目前就只有来和亲的西临人住在里面,他们当中的女眷十只手指可数,那个人会是她们当中一个吗?
严仇又道:“还有件事,李衡前几日发布的海捕文书,要通辑的人正是她。”
拓跋蔺皱眉,“因何事?”
严仇冷笑道:“文书上写是进屋偷窃,可实则是她夺走了紫木牌。”
拓跋蔺深幽的黑瞳一闪,“你说紫木牌是她拿走了?”
“如果紫木牌在白狼身上,应该是她拿了。”想起那天晚上交手的情境,严仇缓缓道来:“原本属下跟李衡派来的人在抢夺白狼,不料她却突然出现将白狼掳走了,属下追上去被她摆脱了,后来又见她出现炎府,属下原本想引她去小楼阁里的陷阱,谁知被她识破逃过一劫。后来我想,不如弄清她是什么人,再去把紫木牌夺回来。”
“你做得很好。”拓跋蔺拍了拍他肩膀,冷眸一厉的眯起,“接下来就让本王来确定她到底是谁,有何目的?”
严仇问:“王爷,你知道她是谁?”
“是有怀疑的人。”拓跋蔺思来想去,觉得西临公主轩辕臻最值得怀疑,如果那晚没有去关山镇,没有潜进她的房间,也许他不会注意到她。既然她引起他的注意,那就陪她玩一玩,弄清楚她真正的目的。
“王爷,你是怀疑乐平公主吗?”那俊道:“这几天我有派人监视她,可回报的没见到她踏出园门半步,反而如意公主经常出外游玩。”
“那位……”严仇正想说什么,就听到门外传来陆公公的声音。
“王爷,老奴有事禀报。”
“进来。”拓跋蔺沉声道。
听到传唤,陆公公推门而进,朝拓跋蔺施过礼后,道:“王爷,老奴按你吩咐,昨日去见过乐平公主,她说若身体好些就来赴宴。”
“意料之中。”拓跋蔺笑道:“然后呢?那些东西,她拿了什么?”
“几只手工制品。”
拓跋蔺嘴边的笑意凝住了,“其他的她没有拿?”
“没有。”
拓跋蔺突然沉默不语。
“王爷,怎么了?”见到他不对劲,严仇问。
“没什么,以后再说。”他微微一笑,俊美的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慵懒,“那俊,准备一下,我们去京华园。”
“好。”那俊领命,和陆公公一起退出去。
严仇却看着他,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们虽以主子、下属相称,实则亲如兄弟,彼此间互相了解和信任。但自那件事后,他很久没有见到拓跋蔺花心思去注意一个人了,何况还以那种方式送礼物给别的女人,到底他在玩什么花样?
刹时间,他突然摸不懂拓跋蔺的心思,或者他该去会会那位乐平公主,兴许会明白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