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巨人,他见识过“小世界”里太多的风雨,所以他对柳千度道:“人间不值得。”
柳千度一愣,心想这句话咋就这么熟悉呢?
你这个老家伙,和地球上某个戴眼镜的小眼睛有共同语言啊!
柳千度微微一笑,“人间不值得.......所以你天天睡觉,叫一堆女巨人给你捶背按摩,还吩咐族人给你造了一个大豪宅?你这生活,哪里不值得了?”
族长一愣,他身为族长,享受这些东西,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这些终究只是表象......和我对生活的态度,没什么关系?”族长故作高深的说道。
柳千度撇撇嘴,都不想搭理这个老巨人了——实在是太厚颜无耻了。
你的族人为了供养你,整个沙漠到处寻觅食物,辛劳无比。
你呢,享受着这一切,却嚷着人间不值得?
族长看柳千度面色难看,也就不在这个话题继续纠缠下去了,他说道:“我对你说这些,并不是想教导你什么?而是要让你知道,做这一切是无意义的。”
“无意义?”柳千度摊手,“还没做,怎么知道没有意义?”
“还没做?”族长有些夸张地笑了,苍老的脸上浮现一道道的沟壑,相互纵横着......
“小子,你可知道,为了突破这片空间,我曾付出了多大的努力?但最终,一切都是徒劳的。”
柳千度这个时候才明白,这个老族长为何会那般的悲观,他曾经也和柳千度一般,拼了命想要冲破这片空间的禁锢。结果到了最后才发现,一切都是白费力气。
柳千度微微动容,“最巅峰的时候,你有所强大?”
他这般询问,是为了有个大概的度量衡。
比如,轮回境的修为,够突破这个禁锢么?
巨人族长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我隐约记得,曾经的我,站得很高很高!”
隐约记得?柳千度对这几个字颇为疑惑.......
“前辈,你是不是丧失了一段记忆?”
族长沉默良久,脑海深处,开始浮现朦朦胧胧的影子,一道光影袭来,他的世界陷入黑暗,醒来的时候,他头痛欲裂,心中唯有一个念头:他失败了。
有些事情失败了可以重来。
但有一些,失败了就是失败了,再也无法站起来。
族长曾经非常努力,终于走到了山巅之上,距离那个桎梏,只差一点的时候——他用尽全力去击碎,却发现,那个桎梏坚固无比.......就算再强大十倍,也打不破。
于是族长就绝望了,自暴自弃了,龟缩在沙漠之中,默默且无生气地活着......
族长深深地叹了口气,他觉得这个年轻人很像他年轻时候的样子......那个时候,他也是这般天真的吧?
“前辈,你还记得你的名字么?”柳千度在一旁喋喋不休。
族长的目光微微僵住,双手不自觉地颤抖着......他很久没提起这个名字了。
“后右。”
柳千度一愣,喃喃道:“这名字,倒是挺有特色的。”
他并不知道这个小世界的历史......
哪怕这是放逐之地,是遗族,也有着辉煌的过去。
曾经有一个响彻天下的称谓——战神后右。
......
和巨人族长的一番谈话,并没有让柳千度起了退怯之心。
最后的时候,他很是严肃地对族长说道:“后前辈,你现在跟我说放弃,是因为你曾经去尝试了,对吧?”
后右点了点头!
往事对他的打击很大,几乎将他人生信念碾碎。
柳千度肃然地颔首,正色道:“但我还没试过啊!”
当后右看着柳千度一脸正经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有些恍惚——曾几何时,好像他也这样说过......
那个时候,很多朋友都劝他,“我们是被命运玩弄的小人物,一辈子困在牢笼中,无论如何挣扎,都是徒劳的。”
那个时候的后右年轻,对未来充满向往,对自己极其自信,他说道:“我一定可以打破这天地的桎梏。”
......
时间过得真快啊,仿佛这些话语,就在昨日一般。
那些老友,早已经化为黄土,成了命运的弃子。
现在的他,也并没有好多少......
当一个人失去了信念,那他和死去也没什么两样......
老族长没有再劝诫这个年轻人什么?就算是徒劳的,但倘若去抗争了,也会将这短暂的一生耗费掉吧!
人活着,若是像他一般,只知道睡觉按摩,那是极其无趣的。
当然,史书上也有记载,人类对这两件事很感兴趣。
......
柳千度在巨人族部落中住了下来,在沙漠之中生存,环境是相当恶劣的,条件也很是艰苦。
尤其是,巨人们的需求量相当大。
柳千度和花东的一日消耗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
巨人小婴儿的饭量,都要比他们二人大得多。
也正是因为这般,巨人们才不在意这两个人类在营地里“吃白食”。
柳千度和花东的语言天赋极强,不知不觉中,柳千度便能进行简单的口语交流了。
从巨人的口语中,他发现了一些端倪,这巨人族的文化,受人族的影响极深。
当然,在相当长的一段岁月里,这两个种族是联结在一起的。
那个时候,人族都瞧着巨人族,心想这发育得也太好了吧?
尤其是成年的巨人族,他们的普通房子对于人族来说,简直就是豪宅啊!
......
这一日,暗魔瞧瞧来到了柳千度的住所。
这个小屋子乃是一个巨人临时搭建的,那个巨人搭建这个屋子时,是当做游戏一般,因为这样的小房子,一般是巨人小子玩弄泥巴之时搭建的雏形。
柳千度却对这间居所相当满意,整日里都在小屋子内修炼“九阳真经”的心法。
这九阳真经修炼得愈深入,柳千度对周遭冥力的吸纳愈快速,修为在不自觉间,便往着第七层而去。
花东却是百无聊赖,和巨人族的那群少年们终日混在一起。
也不知小花东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把那群桀骜不驯的少年们治得服服帖帖。
某一日,柳千度瞧得花东手拿宫殿,在那边砸一个少年的屁股,顿时了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