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简裙又不知不觉想到了高中第一次和他吃饭的场景。
那时候她真的巨紧张,毕竟是第一次和男生单独吃饭嘛,又是害怕自己吃得太快会显得吃相不太好,又是怕吃得慢万一他先吃完,一直被他盯着就更尴尬了。
七想八想,搞得她都感觉自己不会吃饭了。
最后,还是他先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主动活跃气氛,才让她从尴尬中解脱出来。
现在和他吃饭的时候,虽然早就没有当时那种扭捏又紧张的感觉了。
但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她都觉得和他相处非常轻松愉快。
尤其是现在,真的好奇怪,这么多年没见,再相处的时候完全没有那种久别重逢之后的陌生感和尴尬不适感。
见面说话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好久不见之类的寒暄。
似乎根本就没有这么多年没见,感觉就像这么些年一直就在一起似的,跟以前那种天天一起上课下课,一起吃饭,没什么两样。
当然,不知道他内心是怎么感觉的,反正简裙目前是没有那种奇怪尴尬的感觉。
甚至在她内心中,觉得可比和罗幕相处轻松愉快多了,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尴尬。
——
吃完饭回学校的路上。
车内很安静,一个认真专注地开着车,另一个在思考人生。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
看着窗外一闪一闪的霓虹灯,简裙这才开始想起自己的初衷:我原本只是嫌宴会厅里太热,想出去静下心思考参不参加接下来的酒会。
结果不光没静下心来,还糊里糊涂的走上了返校的路?
最主要的是阴差阳错坐上了他的车,还和他吃了一顿饭?
这什么啊,之前参加这个活动不是准备去认识出版界的人么?
这怎么一个人没认识,又开始往学校返了?
意思是参加活动参加了个寂寞?
想来想去,她觉得都怪这个男的。
要不是他忽然冒出来,搅乱她的计划,说不定她今天还能多认识几个人呢,说不定还有机会出版一本书了。
现在机会彻底是没了。
好不容易获这么一次奖,以后能不能再获奖还是两说了。
唉,估计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再见到这么多出版界的大佬了。
她越想越后悔,刚那会儿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明明说好要出去好好冷静冷静的。
现在可倒好,直接冷静回学校来了!
唉!
果然,男人就是我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必须远离!
这样一直想了一路,到下车的时候,她头也没回就走进了宿舍楼。
站在后面的男人:“拜拜哦。”
“?这什么情况啊,突然又生气了?”
——
回了宿舍后,简裙感觉自己整个人晕头转向的。
她一边洗漱,一边在心里暗暗感叹,今天这一天可真是奇幻戏剧性的一天,就跟做了个梦一样。
一会儿是参加颁奖典礼,一会儿是迷路迟到,一会儿又是遇见年少时喜欢的人,后来又碰见……
啊呀,反正就是乱七八糟的事情没少做,正经事是一件都没做。
说着要去认识认识人,说着要出去冷静冷静,结果倒好,人没认识,冷静也没冷静,错过了机会,还稀里糊涂回来学校了。
另一边。
樊序燃回到宿舍后。
陈帆:“护花使者回来了?怎么蔫儿不拉几的,不顺利啊?”
还没等他说话,外面敲门声响起。
紧接着,他们宿舍一下子涌进一大片人。
队里的左邻右舍基本全过来围观来了。
一个个八卦的要命,“怎么样啊序总,约会顺利吗,给我们讲讲。”
樊序燃一看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这,他不由皱了皱眉,“怎么着,我是要开新闻发布会了?你们一个个不干正事,攒过我这儿来干什么。”
“不是,主要是好奇,要是别人就不好奇了,主要是你,一个十万年不谈恋爱的人,我们就好奇。”
“是啊,序总,给我们讲讲呗,实在太好奇了。”
“我讲毛线啊讲,滚!”
“不讲就不讲吧,你说你,咋还恼了?”一个年轻队员挠着头说。
另一个提示他:“估计是被拒绝了,缺爱的男人超级吓人,咱们赶快跑吧,别一会儿被收拾了。”
一大群人边小声叨叨,别往门外走去。
“真的假的,这么优质的男人都能被拒绝?”
“那还有啥不能的,尤其是像他这种上了年纪的,一次恋爱都没谈过的,更吓人。”
“他应该也不算上了年纪吧?也才二十六七啊。”
“那谁能知道呢,按说咱们序总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啊,能力也有,莫非是那女生眼光太高?”
“说不定是他情商低呢,整天凶巴巴的,就算长得再帅能有什么用?那人家女生见了他还不是照样不来电。”
“应该不能吧,那会儿帆哥不是说他一整个晚上嘴角就没下来过么?那笑得脸都快成一朵花儿了,还能凶巴巴?那又不是对咱们了,有什么好凶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唉算了算了咱们别瞎猜了……”
“唉,还以为序总终于不是孤苦伶仃一个人了,看来是咱们想多了。”
人群退散后,陈帆又问:“什么情况啊?你说说,我给你分析分析。”
“其实,”樊序燃正准备说,后来想了想,“算了,不能和你说,你这人嘴不太牢,一会儿就能给我传的人尽皆知。”
陈帆:“怎么可能,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你守口如瓶?鬼才信,刚那些人怎么知道的,不是你说的?”
陈帆:“我那不是替你分享喜悦呢么,还以为你马上好事将近了哇,谁成想到是以失败告终。”
说起这个‘失败告终’,樊序燃自己确实也是有点迷茫了,到底怎么回事啊,明明之前一路还好好的,临到最后她好像忽然就生气了。
特别决绝地走进了宿舍楼,头都没回。
而且微信验证现在都没给通过。
他绞尽脑汁都没想出来自己做了什么惹她生气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他只能求助于刘硕朋送给他的那本宝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