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简裙正乖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认真听着台上的主持人念获奖名单。
她完全不知道,在她的身后不远处,坐着一个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
颁奖的流程进行的很顺利,很快第一轮就已经颁完了。
紧接着是第二轮。
简裙聚精会神地听着主持人宣布第二轮的获奖名单,生怕一个不注意没听到叫自己。
这好不容易历经千难万险来参加这次颁奖典礼,要是最终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导致没能亲手领到奖,那就实在太可惜了。
认认真真把第二轮的获奖名单从头到尾听了一遍,她发现没有她,应该是还没轮到。
她继续安安静静地坐在位置上,一脸羡慕地看着台上的获奖者。
没过多久第二轮也颁完了。
到了第三轮,她总算在主持人宣读的获奖名单中听到了自己的笔名。
获奖名单宣读完之后,她们这一轮获奖的几个作者在礼仪的带领下,一起往台上走去。
在台上站定后,看着下面坐着的一群人,她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奇妙感觉。
又紧张又期待,还觉得非常荣幸。
紧接着,主持人开始介绍颁奖嘉宾。
颁奖嘉宾一共有两个。
其中一个她不认识,但听着介绍就能知道一定是行业内的精英。
而另一个,她听名字就觉得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刚开始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后来又一想,说不定是同名同姓的人。
虽然主持人明确介绍了是田径运动员,但运动员里难道就没有同名同姓的么?
反正她心里觉得绝对不可能是他。
然而,当颁奖嘉宾迈着沉稳的步伐往台上走的时候,她分明看到了那个多年不见的熟人。
她没有听错,也没有看错,就是他,就是那个曾经一起朝夕相处了两年多的人。
原先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不会再见面的人竟然又见到了。
很多事情就是如此的巧。
可能这个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
看着此刻正向台上走来的这个年轻俊朗的男人,简裙忽然有种莫名的悸动。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会突然间跳的这么快。
这种久违的感觉,让她无法言说。
之前明明觉得自己已经心如止水了,这辈子都不会再对任何人动心,也不会再有年少时那种心跳加速的时候了。
没想到再一次见到他,还是会有那种感觉。
不论隔了多久没见,内心终究是不会说谎的。
她忽然就想到了李宗盛的一首歌——《鬼迷心窍》。
其中的很多句歌词,都特符合她现在的心境。
随着他离颁奖台越来越近,简裙的心跳的也越来越快。
她感觉自己现在的心情非常非常复杂,又激动又紧张,又觉得有点儿尴尬……
不知不觉间,简裙就晃了神。
回过神之后,她忽然又想起了自己的仪容仪表。
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的造型。
刚那会儿过来的时候热得不行,造型啥的都受了影响,但想着也没什么人认识她,所以也就没太注意。
谁能想到呢?
这会儿她就很想赶紧搞个小镜子,看看刘海有没有贴在头皮上,看看妆是不是已经花了……
唉!
她下意识撇了撇嘴,心说:这人怎么总是这样出其不意,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出现了?这也太让人措手不及了吧?
一会儿该说点什么呢?
是该装作不认识,还是装作认识?
要不干脆先走好了?
或者很热情地和他打招呼?
唉,之前听过很多关于久别重逢的故事,但没想到有一天,这种戏码竟然会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简裙心里暗暗感慨:今天这可真是一段曲折又神奇的经历啊!
又是迷路,又是迟到,又是遇故人……
——
她正这样乱七八糟的想着,就见两位颁奖嘉宾已经在礼仪的带领下走上了台。
妈呀,过来了过来了,她感觉自己这会儿紧张的要命。
她两只手紧握着,内心虔诚的祈祷着:可千万别让他给我颁奖啊,求求了,千万别。
可能是心诚则灵。
她刚祈祷完,就见这人在礼仪的带领下,走到她面前。
他微笑着伸手,很礼貌地和她握手。
简裙脸上的表情很复杂,犹豫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伸出手也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
然后他把奖品一一颁给她,还笑着说“恭喜”。
整个过程,简裙全程懵逼,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他到底认没认出我啊?
难道他失忆了?
或者,他有对象了,不方便和异性说话?
唉算了算了,快别自作多情了,可能他就是单纯不记得我了,没什么别的理由。
——
很快她们这一轮的颁奖就结束了,简裙一边往台下自己的座位那边走,一边思绪乱飞。
等到再一次在自己的位置坐下后,她感觉自己好像换了一个人。
她的眼睛老是乱瞟,很想回头看看他在哪里坐着,看看他在干嘛。
虽然她一直提醒自己别太自作多情,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很想回头看。
就这样一边强迫自己别回头,一边又找借口说即使回头也没关系,后边坐着那么多人,又不是单单为了看他呢。
最终她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巧的是,身后不远处那人好像也在看她。
两个人歘一下对上了视线。
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什么,简裙飞快移开视线。
她记得这人非常自恋,为了防止他又想多,她假装没有在看他似的,又环视了一圈,然后才把头转过去。
——
后排的某两个位置上。
陈帆:“哎哎哎,你初恋看你了。”
“我感觉她肯定也还对你有意思呢。”
听他这么说,樊序燃有点开心:“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她八成还很喜欢你。”
“是?你怎么看出来的?”
陈帆啧了啧嘴,“这还用我看?刚刚颁奖的时候,你俩眉来眼去的,估计是个人就能看出来。”
樊序燃闻言,无声笑了笑:“我们俩眉来眼去了么?没有吧。我怎么感觉她看我的时候,眼睛里都是陌生感啊。”
“陌生什么陌生,那都炙热成什么样了,还陌生,你怕不是真残了吧,眼睛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