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裙回到自己座位后，看到他的样子失笑的不行，“你这样穿有点儿奇怪。”
樊序燃低头看了下，不光袖子短，衣襟也短，整个衣服穿在他身上显得特别袖珍。
确实有点奇怪。
但他却说：“不奇怪啊，挺合身儿的。”
简裙皱着眉，略带疑惑地看着他胳膊上一节红校服，下面露出一节白t恤，心说确定这叫合身？
“这么穿着不难受？”简裙指了指他的袖子，“这袖子都快吊到半梁上了。”
她想了几秒又说：“要不去问问男生，看谁有多余的衣服了。”
樊序燃忙说：“不难受，真挺合身的。”
简裙：“好吧，你是懂合身这个词的。”
是不是学过诡辩论？
没过几分钟，上了第一节晚自习。
周六的晚自习一般都没有老师，大家各学各的，写作业看书什么都可以。
偶尔班主任会偷偷过来看一下，主要就是看看纪律，把不好好学习捣乱的学生抓出去谈话；
要是大家都认真学习的话，他来看几分钟就走了。
今天班主任来了后，大家都在认真学习，但他在班里绕了十来分钟后，还是没走，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似的。
过了一会儿功夫，他略带歉意地说：“同学们先停一下手上的事情。”
听到这话后，大家不论是写作业的还是看书的，还是其他，都抬起头看向了讲台上的班主任。
“本是不想打扰大家，但今天在餐厅二楼发生的事情实在是令人气愤。”
这时候教室里有些吵，有几个晚上去二楼吃饭的学生大概知道老王说的是什么事情，就小声给周围的人讲：
大概六点半的时候，餐厅里面人很多，各窗口都排满了人打饭。
然后有几个高二的男生，所谓的‘校园风云人物’进了餐厅，横冲直撞地插队到一个窗口前，打饭阿姨看到他们几个插队后，提醒他们要排队。
这几个男生有些生气，一边骂打饭阿姨，一边继续堵在窗口前要求先给他们几个打饭。
这时候，队列后面的一个男生非常友好地提醒他们排队，不要骂人。
哪成想这几个败类竟然直接把怨气撒到这个好心提醒他们的男生身上，几个人突然转头，恶魔般冲那个男生走过去，对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恰好老王他们几个男老师今天也在学生餐厅二楼吃饭，见状连忙跑过去，把那几个男生拉开。
那几个男生看到老师后也并不收敛，一副嚣张跋扈的傲慢表情，甩下一句，“老师就好好教课，别他妈多管闲事”后就嚣张离去。
据说这几个学生学习超级不错，是学校培养的进入顶级学府的“人才”。
这可把老王他们几个气得够呛。
尤其是对于老王这种公平正直，有教育理想的老师来说，真感觉这样的学生就是教育的耻辱，是教育的最大的败笔。
他所认为的是：一个学生成绩可以很差，可以没有能力，但做人起码不能有太大的毛病。
而现实的教育是：学习好就代表一切！一个学生成绩很好，很有能力，但思想品德极差，人品很有问题，大家根本不会去管。
但试问，这样的学生即便考上顶尖的大学，出来后对社会能有什么好作用？
说句不好听的，一旦让这样的学生得了势，那反而是弊大于利。
这样没有人品，没有基本道德素养的人，根本不会去考虑什么仁义，只会不择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
因为生气，老王连饭都没吃完，直接去找主任，得到的回答是：“他们几个学习很好，都是好苗子，你说让我怎么做？”
老王和他辩解，“学习好归学习好，行为不好归行为不好，这是两码事儿。他们今天的这种行为实在太过分了，必须给受害的那个学生赔礼道歉。”
“道歉，你开什么玩笑？”
“？”怎么就开玩笑了，必须严肃郑重地给人赔礼道歉。
“行了行了，这也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把你的课教好就行了，我有空的时候会处理这件事情的。”主任就这么一句话就敷衍地把他打发了。
这让他感到有些悲哀，但自己毕竟只是个小小的老师，有很多时候没办法去管一些事情，再说了主任都说了会处理，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但他可以管好自己班的学生。
他今天之所以和自己班学生说这个事情，一是希望他们班的学生可以做正直善良的人；二是希望学生们能够在别人有需要的时候，稍微伸出援助之手，不要当冷漠的看客。
但今天在餐厅里，那么多人都看到了这个事情，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制止，大家都是冷漠的看客。
说起来这不知道是教育的可悲还是社会的可悲。
大家好像都无形之中成为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缺少了人味儿。
——
晚上回了宿舍后，她们宿舍的几个女生边洗脚边聊这个事情。
简裙沉默着，忽然又想起陈雪涵。
其实作为她而言，她怎么都想象不到一个表面那么美好的一个女生，心却是肮脏到了极致。
在不知情的人眼中，陈雪涵就是女神级别的人物，不光人长得漂亮，学习也好，家境殷实。
按道理来说，这样的人从出生就远超同龄人，不缺钱也不缺爱，为什么心理会那样的阴暗，为什么会想要从欺压别人中获得快感。
她想不明白。
不过，开学后除了没分宿舍那天见过她一次，后来倒是也没见过。
也没听说她有什么过分的行为。
想来，她应该是改邪归正了吧。
宿舍里的几个女生由这件事情聊到了校园风气，怕被有心人听到，她们把门关住，小声说话。
“你们有没有感觉咱们学校的风气越来越差了？”吴晓娜说。
其余几人纷纷点头。
周天说：“感觉到了，太有感觉了。就从不开放图书馆这一点就看出来了，花钱建个图书馆不让学生看书？也是挺厉害的。”
陈一元说：“学校里面各种奇装异服，染发烫发没人管，看个书倒是管上了。”
周天：“是啊，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