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门关的动静并没有瞒得住叶蓁他们这边,很快沈洛阳就将他们士兵逃走的消息告诉叶蓁了。
“看来崔阳是料定三天之后的结果了。”水一琛站在叶蓁身后,看着远处陡门关灯火闪烁,他们不用去查都知道是发生什么事。
“我也不希望以这种杀戮的方式取得胜利。”叶蓁的声音有一点无奈,不过眼神却很坚定,“李珩已经让东庆国的百姓生活变得水深火热了。”
水一琛低眸看着她,“盛世太平的天下是靠杀戮换来的。”
叶蓁轻轻颔首,“所以任何人任何事都阻挡不住我去到王都城。”
“天妃,东城门有人说要找您。”沈洛阳走了过来对叶蓁说道,“他说姓叶。”
“是哥哥来了。”叶蓁的眼睛一亮,“快请他进来。”
水一琛就看到她一下子像换了个人一样,连那双眼睛都亮得像辰星,笑容从眼角溢了出来,她已经飞快地走下城墙了。
看来她很重视自己的哥哥。
“阿一,不要**她。”皇甫宸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从另一边的阶梯都了上来,目光沉沉地看着水一琛。
“我**她什么了?”水一琛淡淡地问。
皇甫宸叹了一声,“你还没有见过墨容湛,见到他你自然会明白,让夭夭在东庆国和他之间做选择太残忍了。”
“如果他珍惜陆夭夭,就不会让陆夭夭带着孩子出海了,这样的男人根本配不上她。”水一琛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当初也觉得齐聿配不上沈梦溪,夭夭和阿湛之间就跟他们一样,不是任何人能够拆开的。”皇甫宸低声说,“你不知道他们经历过什么,如果你知道了,你会明白有些事情不是选择就能够割舍的。”
水一琛墨蓝的眼睛嘲讽地看着皇甫宸,“你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所以你只能是她的师父吗?”
皇甫宸感觉心口被插了一刀,他苦笑看着水一琛,“如此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自欺欺人。”水一琛不客气地冷哼,“她已经成了大家的天妃,她不能抛下这十万精兵,将来跟随她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我不管那个墨容湛有多厉害,也不管他们以前经历过什么,从今以后,陆夭夭都不会只是锦国皇后。”
“你不要让她难做。”皇甫宸说。
水一琛冷笑,“她难不难做,还是要做决定的。”
皇甫宸皱眉看着水一琛,“当年梦溪选择了齐聿,你一气之下去了南州,如果夭夭选择了墨容湛,你是不是也要一气之下离开?”
“亏你还是她的师父,你真是不了解她。”水一琛摇了摇头,“皇甫宸,你没看出来吗?陆夭夭已经做出选择了。”
“不,她不会选择的,等你见到墨容湛你就明白了。”皇甫宸淡淡地笑了笑,如果夭夭是能够放得下墨容湛的,当初早就放下了,他总觉得,她和墨容湛之间的牵绊太深,深得不是谁能够隔断的。
水一琛觉得会让陆夭夭远走出海的男人根本没什么可期待的,“那就等着瞧吧。”
……
……
叶蓁还没来到东城门,就已经看到叶淳楠了,姜大川走在他身后,正在低声说着话。
“哥哥!”叶蓁高兴地叫了出来,加快了脚步走过去。
两年没有见面,叶淳楠没想到眼前的妹妹却像一点变化都没有,如果不是这两年发生太多事情,他都要以为一切只是梦一场。
“夭夭。”叶淳楠将叶蓁抱在怀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真是……从小到大都一样,不让人省心的。”
叶蓁笑盈盈地看着他,“哥哥一路辛苦了。”
“是很辛苦,你嫂子下个月就要生了。”叶淳楠哼了一声。
“善善要生孩子了?”叶蓁脸上一喜,“太好了,爹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
叶淳楠还有很多话要问妹妹,不过如今还在外面,说话并不方便,“你先让人安置葛宽他们,我还有话跟你说。”
“姜叔,你带葛宽他们先去军营。”叶蓁对姜大川说道。
自从攻下是个城池之后,叶蓁就没有住在军营了,而是在城里的官府大宅住下,平日水一琛他们有什么事也会直接来这里找她的。
“十万精兵……”叶淳楠感慨了一声,“就算我带兵这么多年,都没带过这样的大军,夭夭,你究竟怎么办到的?爹他也放心让你一个人带着这么多人在海上漂泊?”
叶蓁和叶淳楠上了马车,笑着对他说,“有什么不放心的,我有十万精兵当护卫,爹要是还不放心,那还有什么能放心的。”
“你们究竟怎么找打那个华国的?居然这么强大,还能一下子就给你这么多兵力?”叶淳楠在收到叶蓁的信时,仍然对这十万士兵充满疑惑,换了哪个当皇帝都没这样**快的吧。
十万啊!不是一万!
“这件事说来话长。”叶蓁笑道。
叶淳楠说,“没事,我有时间,你可以慢慢说。”
“前面就是我如今住的地方,你先吃个饭休息一下,我再慢慢与你说。”叶蓁看着叶淳楠风尘仆仆的样子,肯定是一路赶来的,哪里能休息得好,说不定还饿着肚子。
“我是有点饿了。”叶淳楠默默肚子笑道。
叶蓁看着他,“哥哥,善善还好吗?爹带我走的时候,你们一定很担心吧。”
“没,我知道你肯定会没事的。”叶淳楠**朗地笑着,“爹让人给我带信了,所以我不担心,善善跟我在一起能有什么不好的,万子良已经死了,如今她只是遗憾不能回北冥国给她父亲上香祭拜。”
“将来肯定有机会的。”叶蓁说。
叶淳楠挑眉看了妹妹一眼,“我是不担心你会出事,不过……皇上的日子就过得不太好,你怎么不找他?我拿着你的信进宫见他的时候,都感觉到他强烈的怨气了。”
“我只是想要让他体会一下我当初在承德山庄的心情。”叶蓁眨了眨眼,笑得有些狡黠。
她想要让墨容湛看一看,她真的能够保护自己,不需要被当成金丝鸟一样养着,她那时候对外界是一无所知,连他要做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他会不会有危险,那种担心受怕,提心吊胆的滋味太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