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雍没有把墨容湛当傻子,他很清楚这个提议会被反对,可是除了这么做,他觉得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再和锦国联盟的同时,他还要提防以后锦国会比齐国更强大,这样一来,锦国的威胁就太大了。
他不敢小觑墨容湛,所以才有这样的想法,他的女儿生下墨容湛的孩子,锦国总有一天会成为齐国的,他不会让女儿以外的任何人生下锦国的皇子。
“不如皇上回去考虑从几天,本王的这个提议是最好的方法。”赵雍对墨容湛说道。
墨容湛淡漠地说,“朕不必考虑,朕的皇后永远只会是一个人,不如慎王爷回去再想清楚,锦国和齐国肯定还有别的方式能够让彼此都信任对方。”
赵雍没想到墨容湛的回答会这么坚决,难不成陆夭夭对他而言比江山更重要吗?
“我们都想清楚。”赵雍说道,他觉得墨容湛才应该想清楚,不要错过机会。
墨容湛清隽冷漠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笑,他想都不会想这个可能性。
他将夭夭保护在承德山庄,就是不喜希望有谁会伤害她,他自己怎么可能当那个伤害她的人。
走到林子的尽头,墨容湛心中涌起无奈的失望,他还以为这里能够让他想起夭夭的点滴,可惜还是一无所获,他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没打算再跟赵雍说联姻的话题,而是说起了别的事,两人一路闲聊,回到外面的帐篷。
宋弘敖和唐祯已经回来了,两人说好要比试谁的猎物更多,正等着墨容湛和赵雍回来判决,不过看着他们跟前的猎物,看起来是不相上下了。
“靖宁侯好箭法。”宋弘敖看了唐祯一眼,不愧是跟着墨容湛打天下的,箭术这般了得,想来武功应该也不差吧。
唐祯脸上带着温和客气的笑容,“宋世子更精湛。”
“难道你们锦国不论男女都喜欢骑射?在下听说贵国皇后的骑射也非常精湛?”宋弘敖问道,他还是不太相信陆夭夭真的如别人所说的那么神奇,不但是个神医,居然还擅长骑射。
要知道就算他们的长公主从小像个皇子一样养大的,在骑射方面也不是被传得跟神一样。
唐祯听到宋弘敖的话,不由想起第一次见到陆夭夭的时候,他就将御赐的银鞭输给她了,那时候他就觉得这个姑娘不但箭术好,连性子都是古灵精怪,刁钻得让人哭笑不得。
可他却再也无法忘记她了,即使明明知道她如今是皇后娘娘,他除了小心翼翼地藏着心思,就是默默地守护着她。
“皇后娘娘曾经胜过本侯。”唐祯含笑地说道,看向宋弘敖,“你说她骑射是否精湛?”
宋弘敖的脸色微微一变,他从别人口中听说陆夭夭骑射精湛是一回事,从唐祯口中得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么听起来,陆夭夭还真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女子。
皇上想要墨容湛废后另娶齐国公主的想法……只怕是不可能了。
不知道皇上跟墨容湛说出这个建议没有?
“宋世子,怎么了?”唐祯问道,怎么觉得宋弘敖听到陆夭夭会骑射的表情很奇怪。
宋弘敖摇头,“只是觉得贵国皇后真是神秘又传奇。”
唐祯淡淡一笑,“那是。”
他们的话还没说完,墨容湛和赵雍就回来了。
“皇上。”唐祯上前给墨容湛行了一礼。
墨容湛心中虽然对于赵雍的联姻提议不悦,不过他也没表现在脸上,还是带着浅淡的微笑。
宋红要对赵雍说道,“王爷,我和靖宁侯打赌,今日若是谁狩猎胜出,便要在京都最好的酒楼连请喝酒三天,还请王爷给做个见证。”
“幸好本王和皇上没打赌,不然不知道要输成什么样。”赵雍笑着说道。
墨容湛峻眉淡淡微挑,“朕倒是觉得王爷没有出尽全力。”
赵雍哈哈大笑,“朕的力气不是用在打猎的。”
宋弘敖虽然知道这不是赵雍的真实想法,但还是觉得略有点丢人。
这位爷,好像深怕别人不知道他天天在青楼一样。
“让人点一点,不是很快就能知道胜负?”墨容湛对耿拓点了点头。
耿拓带着两个侍卫过去,将宋弘敖和唐祯打来的猎物在众人面前清点,以大小来说,是唐祯略胜一筹,以数量来说,宋弘敖多了几只兔子。
“朕觉得是不相上下,王爷,你觉得呢?”墨容湛淡淡地看向赵雍。
赵雍点了点头,“本王和皇上难得有同样的看法。”
这话略带嘲讽墨容湛刚刚拒绝他提出联姻的事,墨容湛勾唇一笑,“或许以后会越来越多相同的看法。”
“打了这么多野味,看来一会儿能够吃个痛快。”赵雍说。
“不仅吃个痛快,还能喝个痛快。”墨容湛吩咐侍卫立刻去准备烤火,还将放在帐篷里面的好酒都拿了出来。
赵雍满意地点头,“有肉有酒,这才是人生。”
此时天色已经微微暗下来,墨容湛让人将篝火烧了起来,他请赵雍入座,“王爷今日可放开了吃喝。”
“在京都也没几日了,本王肯定要趁机多吃多喝。”赵雍笑着说,间接告诉墨容湛他们即将离开锦国的事。
墨容湛闻言一笑,“看来王爷已经决定归程。”
“大概三四天后就要回去了,要将我们公主早日接回去。”赵雍含笑说。
“朕到时候派人护送一程。”墨容湛道,他心中已经放弃和齐国联盟的想法了。
就算对付北冥国会艰难一点,他也不在乎了。
赵雍不置可否,墨容湛派人送他们一程是礼节,不过,难道他真的不考虑两国联盟的事了?
“皇上,敬你一杯。”赵雍笑着举起酒杯。
正是酒兴要开始之时,沈异却悄然地走到墨容湛的身边。
“皇上,孙俊求见。”他压低声音说道。
墨容湛手中的酒杯轻轻放下,“何事?”
沈异低声说,“小王爷在回京的路上受到埋伏……”
墨容湛眸色一寒,“阿沂受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