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在确定齐若水就是巫王的时候,已经在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了,她确信齐若水敢这么肆无忌惮出现在京都肯定是有所准备的,今日就算她下令抓住齐若水,说不定还困不住她的。
“娘娘,是不是想要将我抓起来呢?”齐若水像是能够看穿叶蓁的想法,笑盈盈地看着她。
“让叶瑶瑶催眠太后,是你的主意吗?”叶蓁淡淡地问道,这是纠结在她心头许久的问题,她仍然不相信叶瑶瑶轻易就能够让太后转变了性子。
齐若水含笑地看着叶蓁,“看在你是我祭司殿的贵客,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甚至给你讲得更清楚一些。”
“我似乎没答应要当你的客人。”叶蓁淡淡地说。
“是吗?我请你去祭司殿,并非问你愿不愿意。”齐若水笑着说道,“你知道催眠是怎么回事吗?人有时候在不自觉便会自我催眠,掩藏了自己的本性,久而久之,便会把自己也欺骗了,以为自己就是那样的人,谁敢直视内心的本性?你如今是皇后,有墨容湛的独宠自然不明白,先帝后来荒唐昏庸,宫里的妃嫔不知多少,能够活下来的女人都不简单,太后真的柔善温和,早不知死多少遍了。”
叶蓁说,“如果太后真的如你所说是充满心计的人,皇上当年在宫里怎么会受到那么多得伤害。”
齐若水露出一个残忍又轻蔑的笑容,“舍弃一个儿子去当箭靶,保住另外一个儿子,谁也没有她那么精明,最后那个儿子还成为皇帝,她成了太后,呵呵,简直是人生赢家。”
“你说什么?”叶蓁眸色沉了下去,墨容湛小时候所遭遇的情况是她觉得太后以前柔善的原因,如果这是太后故意装出来的,她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可以欺骗自己。
“很惊讶吗?”齐若水笑着说,“我说的自然是实话,陆夭夭,叶瑶瑶并没有催眠她,只是利用了一年时间将她的本性唤醒,如今的太后才是最真实的太后。”
叶蓁寒着脸说道,“你是想告诉我,她以前对我的好都是假的?”
齐若水笑了一下,“倒也不是这么说,那时候她大概也把自己当是真的喜欢你。”
“目的,为什么要这样对太后?”叶蓁冷冷地问,她差点就想开口让齐若水将太后催眠回去了。
“本来是希望叶瑶瑶成为锦国皇帝的宠妃,没想到会多出你,既然如此,那只好让太后成为我们手中的棋子了。”齐若水笑着回答叶蓁的问题。
叶蓁冷笑,“巫王还真是费煞苦心,这是从几年前就开始安排的,兜了这么大的圈子,就只是想要叶瑶瑶去迷惑皇上。”
“可以这么说。”齐若水点了点头,“不管谁成为皇上,叶瑶瑶最终都会进宫,不过,最后是墨容湛篡位了,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为了什么?”叶蓁问道,齐若水做了这么多,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齐若水笑着站了起来,“等你到了祭司殿,我会告诉你的。”
叶蓁挑了挑眉,“你似乎很有自信能够将我带去祭司殿。”
“为了这一天,我等了许久。”齐若水说道,“我也没有时间再逗你玩了。”
“所以,齐子晞果然是因为你才发病的。”叶蓁冷声问。
齐若水皱了皱眉,“他并没有生命危险。”
叶蓁抬眸淡淡地看着她,齐若水是她见过最冷漠无情的人,而且还是最深不可测的女子,这个人是祭司殿的巫王,正在酝酿着一场谁也看不透的阴谋。
第一次,叶蓁对齐若水感到莫名的惧意。
“皇后娘娘,我非常真诚地请你倒祭司殿做客,相信皇甫宸见到你,一定会改变他的固执。”齐若水笑着说。
叶蓁沉声地对着门外叫道,“红缨!”
在门外的红缨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从齐家出来的那一刻,我就在等着这一刻了,你的宫女不会有事,我会让她回去的。”齐若水说道。
红缨早已经被无名打晕了,而薛林和吴冲此时也被人纠缠着。
叶蓁抬起手对着齐若水射出银箭,她已经很久没有用袖箭了,今天还是神差鬼使才戴着出宫的。
齐若水大概没想到叶蓁身上居然还有暗器,被射中了肩膀,她愤怒地看着叶蓁,“把她带走。”
无名从门外进来,对齐若水说道,“外面不止两个人,已经有人逃走了,墨容湛很快就会知道的。”
“烧了这家茶楼,你先带着她离开。”齐若水看着叶蓁冷冷说道。
“你带不走我的。”叶蓁说,墨容湛在她身边布置了暗卫,他们肯定已经将茶楼的异状去禀告墨容湛了。
无名直接一掌打在叶蓁的后颈,将她给打晕了。
齐若水捂着肩膀,她已经感到眼前发黑了,她强撑着身子说道,“无名带着她去城外,把她交给陆翎之,我和你们分头离开。”
“好。”无名点头,他知道齐若水肯定会安然无恙离开京都。
为了这一天,他们已经安排了许久。
“齐子晞呢?”齐若水问道。
“已经带走了。”无名说。
很好!齐若水闭上眼睛,倒在身后的属下身上。
不一会,茶楼就冒起滚滚浓烟,很快被大火吞噬了。
最先发现异常情况的是离这里不远的医坊,侯沛东和蒹葭很快就赶了过来,看到被无名仍在茶楼外面的红缨。
“红缨?”蒹葭一看到她,心里一顿,娘娘出事了!
跟随过来的大夫立刻将红缨救醒,红缨醒来看到蒹葭,立刻抓住她的手,“快去救娘娘!”
“我方才看到有人从那边走了。”茶楼里逃生出来的伙计大声叫道。
蒹葭点了点头,“我追过去。”
墨容湛在宫里得知消息赶来的时候,茶楼已经被烧成灰烬了,薛林和吴冲都受了重伤,侯沛东带人灭了火,可是里面没有皇后娘娘的踪迹。
至少,他们能够确定皇后娘娘还活着。
“封锁城门!”墨容湛强忍着心里的不安和愤怒,沉静地吩咐下去。
夭夭!他的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