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升平市电视台早间新闻便整理播报了昨天晚上市公安局百名干警,在市局局长王振涛的亲自指挥下端掉一伙特大藏毒贩毒团伙的新闻报道,在电视台播出的画面当中,王振涛临危不乱、沉着指挥,百名公安干警英勇奋战、不畏牺牲……
野狼和刀柒以及二人手下的马仔,全都在这一次突击行动当中被抓捕归案,从现场搜出的三公斤疑似毒品的白色粉末成了最终定案的关键证据,等待他们的,将是国家法律的严惩……
“哈哈哈哈……”迎春巷慧敏发廊一楼的休息区,在座的众人全都哈哈大笑了起来,电视上还在播放野狼等人被抓时浑身颤抖的画面,笑得最大声的,却是刚刚被罗俊楠提拔上来负责迎春巷全面工作的阿光。
他指着电视画面乐不可支地说道:“楠哥真是太厉害了,野狼这帮混蛋估计死都想不到,是谁打的电话送他们进监狱的吧!”
发廊里头坐着的都是老六以前的小弟,对于野狼这伙人的覆灭,他们每个都表达了强烈的兴奋之感,毕竟迎春巷就是从他们手上抢来的,随时都要小心野狼等人会卷土重来。
现在就没这个担忧了,野狼和刀柒的人几乎全军覆没,等他们从监狱里头刑满释放的时候,迎春巷估计都早就变样了。
可以说,野狼和刀柒团伙的覆灭,正式确定了罗俊楠一伙人在迎春巷的绝对控制权,而迎春巷罗俊楠的大名,也是早就传遍了整个八里巷,罗俊楠成功跻身八里巷大佬的行列。
按照规矩,道上每有一个大佬成功上位,都会在地盘附近摆下酒宴招待周边的同道中人,一来确认大家已经承认了这片地盘的归属,二来也是要借着这个机会和周边的其他大佬建立一定的联系。
消息传出后不久,以前在罗俊楠手下吃过亏的疤子居然是第一个提着礼物上门道喜的,自从上一次被罗俊楠压制之后,疤子就不敢再在罗俊楠一伙人面前抖自己大佬的威风了,大家都是在八里巷混饭吃的,该打好关系的时候,可没人会含糊。
“哈哈哈哈……恭喜恭喜啊,都在呢?你们楠哥去哪了?”疤子提着一只精致的小木盒子,推开门进了慧敏发廊,爽朗地大笑着说道:“迎春巷总算是尘埃落定了,赶紧通知你们楠哥,摆酒庆祝啊!”
阿光已经成了这里地位最高的领导者,见疤子不请自来,却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他也只好装作已经完全忘记了曾经的不愉快,满脸笑容地站了起来,“哟,今天这是吹得什么风啊,疤哥都亲自过来了……来来来,疤哥请坐,我家楠哥有事出去了,下午才能回来,我这儿正打算派人出去通知各位大哥呢……”
“你们楠哥不在?”笑容满面的疤子闻言一愣,但接着就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将手里提进来的小木盒子放在了茶几上,“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呐,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等你们楠哥回来了,记得帮我转告一声啊。”
“疤哥坐一下吧,难得来一次……”阿光笑容不减地迎了上去。
但疤子却笑了笑摇头道:“今晚按规矩不得摆酒庆祝么?晚上我再来也是一样的,忙着呢,晚上再说吧。”
“这……也行,那我就不留疤哥了,那个,小东,送一下疤哥……”
“好嘞……疤哥,您这边请……”
疤子走了之后没多久,八里巷内听到风声的各团伙老大都纷纷赶到了迎春巷,虽说送的礼物都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但道上讲究的就是一个脸皮问题,来或不来才是关键,至于送的礼物,心意到了就行。
陆陆续续登门道贺的各团伙老大络绎不绝,搞得已经成了罗俊楠团伙据点的慧敏发廊只能临时关了门,今天不做生意了。
对道上的规矩罗俊楠不是很懂,但在迎春巷经营发廊好几年的曾慧敏,却是一手包办了今晚的宴席,忙前忙后地又是订酒店订包厢,又是赶制请柬派人给各个团伙的老大送过去,把表面功夫简直做的滴水不漏。
而就在曾慧敏等人忙前忙后的时候,罗俊楠却已经独自一人回到了东园酒厂的员工宿舍区,手里拎着几样刚从在外面超市买的小礼品,这是他打算送给谷秀秀的,毕竟他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家里两位老人全靠谷秀秀帮忙照顾着。
但让罗俊楠略感惊讶的是,他这还没回到家门口呢,就见王纤纤穿着整洁的警服,和民警老杨一前一后从宿舍区里走了出来,见到罗俊楠的时候,王纤纤楞了一下,“你怎么回来了?”
“我回家里看看,怎么,有问题吗?”和王纤纤有过几次接触之后,罗俊楠倒是显得非常随意,他瞅了瞅和王纤纤走在一起的民警老杨,笑着问道:“里面出啥事了?别告诉我只是在巡逻。”
“用的着你来管?”王纤纤瞪了一眼罗俊楠,头也不回地和老杨一起离开了。
罗俊楠则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笑着进了小巷子,可就在他打算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已经和他擦肩而过的王纤纤,却忽然间停下了脚步,扭头朝罗俊楠问道:“对了,你家隔壁的谷秀秀,你应该认识吧?”
“秀姐?”罗俊楠愣了愣,随即转身问道:“怎么,秀姐出什么事情了?”
“她打电话报案说有人强-奸她……”
“操,谁干的?!”罗俊楠一听,直接就爆了一句粗口,没等王纤纤把话说完,他就已经朝着谷家狂奔了过去。
谷秀秀只是个离异的单身母亲,家里还有一个残疾的老父亲需要照顾,本来命运就已经够坎坷了,如果再被人强-奸的话……罗俊楠简直不敢想象,谷秀秀未来的天空,将会变得多么灰暗!
这个时候本该已经在罗家照顾罗俊楠母亲的谷秀秀,却是头上包扎着白色的纱布,手臂上、脚上都有涂了碘酒的痕迹。
罗俊楠一冲出巷子口,就看到了坐在一条小板凳上,在自家门口望着天空发呆的谷秀秀,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罗俊楠总觉得谷秀秀眼神中多了几分对生命的漠视……
见到发呆的谷秀秀,罗俊楠心中一颤,随即稳住脚步,跟个没事人似地和谷秀秀打了声招呼,“秀姐,我回来了……”
“啊?哦……你回来了啊……”坐在板凳上发呆的谷秀秀呆了呆,接着才看了一眼罗俊楠,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笑容很牵强,“你回来地正好,俊楠,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情?秀姐你说吧,我听着。”罗俊楠实在无法张口问出有关‘强-奸’的问题,只能压着心头蹿动的怒火,用尽可能平常一些的语气,朝谷秀秀笑着点了点头。
谷秀秀低头沉默了十多秒钟,方才小声地说道:“昨天晚上,我……我跟我爸认真地考虑过了,这边位置太偏了,妮妮也快上小学了,继续在这边住着,对妮妮的教育也不方便,所以……所以,你可能要重新找一个保姆照顾罗婶了,我……我们家可能过两天就要从这里搬出去了。”
“……”罗俊楠一瞬间就隐隐猜到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紧锁着眉头,朝谷秀秀问道:“秀姐,你老实告诉我,真的是因为妮妮的教育问题,你才想从这里搬出去,而不是……而不是因为别的问题?如果有难处,你可以跟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