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匡的家被打砸地七零八碎,罗俊楠连眼都没眨一下,就直接割掉了郭大匡两只手的小拇指,随后带人扬长而去。
惨遭暴打的郭大匡等人在罗俊楠带人离开之后才敢动弹一下,一个四十多岁年纪,身材高高瘦瘦的男子望向了倒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郭大匡,“匡哥,报警吧……这群王八蛋下手太黑了。”
“不能报警!”谁料,遭遇这般报复的郭大匡,却兀自强撑着爬了起来,龇牙咧嘴地说道:“这伙人都是外乡来的,没理由在镇上这么嚣张,姓孙的才是他们的幕后老板,报警对我们没好处!”
“那难道就这么算了吗?”有几个人不甘心地嚷嚷了起来,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恐怕不管是谁,被人闯进家里一通暴打之后,都不会就此忍气吞声,更何况是一群出来混的老流氓?
郭大匡阴沉着脸没有说话,忍着剧痛找来纸巾捂住断掉手指的伤口,又把自己的两根手指头捡了起来,这才说道:“姓孙的选错人了,这事儿不会就这么完了的,你们先回去,过几天我再找你们,那个,小赖,叫个司机过来送我去医院。”
……
当天晚上从郭大匡家中出来之后,罗俊楠就叫人去镇上买了几大桌的酒菜回来工地,成箱成箱地啤酒被堆放在工地上,所有人多多少少都喝了一些啤酒,算是一次胜利的庆功会。
但往往麻烦来临的时候,都有些让人始料不及。
郭大匡没有报警,但警察却已经找到了罗俊楠,随同而来的除了警察,还有兴宏保安公司的副总王建国!
“有空吗?找个地方好好谈谈。”王建国的身板儿十分不错,一举一动间都透露着军人的气息,他找到罗俊楠的时候,罗俊楠正靠在一根杆子上抽着烟,盘算着何时才能拿下市里的一些产业。
警车就在工地北门的门口停着,两个小警察也没下车,过来的只有王建国一个人。
罗俊楠以前没见过王建国,但在门口停下的警车,却已经传递了足够的信息,罗俊楠错以为王建国也是警察,嘴角勾起了一抹弧线,“你们找错人了。”
“不,没找错,我今天就是过来找你的。”王建国微微一笑,朝罗俊楠伸出了右手,“认识一下,兴宏保安集团升平市分公司副总经理王建国,你上岗的申请书还是我批复的,有印象吗?”
“你也姓王?”罗俊楠微微皱了皱眉头,笑了,“当然有印象,去哪谈?”
“跟我来就是了。”王建国和罗俊楠微微一握手,转身走向工地门外的那辆警车,而那些昨天晚上参与了打架报复的年轻保安们,则是一个个都露出了紧张的表情,目送着罗俊楠和王建国一块儿上了车。
两个从市里下来的警察没吭声,直接把警车开到了距离工地将近六公里的河岸上,王建国开门示意罗俊楠下车。
二人一前一后走到了河边,背朝警车,面向河流,王建国递来一根中华烟,“抽烟么?”
“谢谢,我都抽这个。”罗俊楠从口袋里摸出了自己的老版雄狮,点燃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找我有事么?”
“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按理来说,我不该插手你的事情,但也不会纵容你在下面胡作非为。”王建国吐了几口烟气,扭头望着罗俊楠说道:“昨天晚上八点多钟,你带着二十几保安去哪了?”
“昨晚天气不错,带出去拉练了,有问题吗?”罗俊楠面不改色地应道。
“拉练?拉练需要换下制服,需要带上警棍、通讯设备?”王建国皱起了眉头,“工地的沙石供应已经被你垄断了,高大虎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我也不追究了,但是再这样下去的话……监狱的墙上一定会有你的名字出现的。”
“你现在是代表自己,还是代表政府,或者……代表你父亲王振涛?”罗俊楠眼神中泛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
王建国闻言一愣,随后便耸了耸肩膀说道:“你是从部队退伍的,我也是从部队退下来的,今天我谁也不代表,只是站在个人的角度上提醒你一句,别玩得太过火了,就算你有军功在身,可一旦触犯了法律……”
“法律是讲究证据的。”罗俊楠笑了起来,张扬的一面暴露在王建国的感知当中,“我相信法律的公正性。”
“你认为警方找不到证据就拿你没办法?”王建国淡淡一笑,“昨天晚上西梅村一个姓郭的村民被人砍掉了两根手指头,如果他出面指证你的话,故意伤害罪的入刑标准也不低。”
“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罗俊楠莫名其妙对初次见面的王建国产生了一些好感,他笑着问道。
“假话如何,真话又如何?”从国家某王牌部队退役的王建国也同时望向了罗俊楠。
没有遮掩自己张扬的性格,罗俊楠微笑道:“我会从此收敛不再做社会的不安定因素,或者,在郭大匡出庭指证我之前,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掉!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你自己判断。”
“罗俊楠,你太狂妄了!”王建国紧锁着眉头,脸上有了怒容在闪现。
但罗俊楠却十分真挚地笑道:“我有不少于三百种方法让他从这个世界消失,并且不留下任何痕迹!但我没有那样做,昨晚揍他的原因,是他带人砍掉了我车队里一名年轻司机的手指头,我不会主动惹事,但也不怕惹事!”
“……”这是罗俊楠第一次表现出自己强势的一面。
王建国似乎有些被惊到了,他定定地看着罗俊楠,足有半分多钟后才问道:“这句话,你是说给我听的,还是说给我父亲听的?”
“如果你认为王局长合适听到这些话,那我当然没意见,你尽管转告他。”罗俊楠抽完了一根烟,直接把烟蒂丢进了河流当中,“不要再试图调查我的身份底细,见好就收吧。”
王建国站在河岸上驻足良久,方才长叹了口气,呢喃自语道:“爸,你错了,这个人永远不可能被你降服的……他跟当年的烈虎根本就是同一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