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经过基本就这样,虽然吵的很凶,但不会有什么大事?因为这小子有个特点,就是嘴巴不饶人,但脑袋特别灵活,他知道他自己目前的处境,再加上给老陆开车时,老陆经常敲打他,他不会做出什么越格的事来,只是发泄一下罢了。”侯晋生望了赵良一眼,道。
听了侯晋生的介绍,赵良对事情的经过有了大致的了解,但仍似乎有些不安,就对侯晋生叮嘱道:“因为什么原因争吵,我不想过问,发生什么事我也不想管,但有句很严肃的话,我想讲给你老侯:司机班属于办公室管理,你老侯作为办公室主任,如果在这个时候出现点什么闪失,别到时候怪我不帮你?!”
虽然赵良不动声色,但心知肚明的侯晋生仍从赵良的话语里听出了弦外音,额前不由的渗出一层冷汗,就不停地道:“我明白,我明白,我会妥善处理好的。”侯晋生说着,见楼下吵架的声音依然很大,就有些心不在焉,向赵良表白完后,急忙走出了赵良的办公室,去处理司机吵架的事了。
忽然间,望着侯晋生急切离开的背景,赵良似乎想起了什么,就对即将离开其办公室的侯晋生道:“这小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啊,这么嚣张,你把他喊来,我见见他,问问他怎么回事,再敲打敲打他,这个时候千万别闹出什么事来。”赵良道。
侯晋生见赵良主动帮自己做工作,心里自然很高兴,边答应边急忙走出了赵良的办公室。
听侯晋生说局里正职找他谈话,那司机顿时清醒了许多,丝毫不敢怠慢,几乎跑着来到了赵良的办公室。
虽然侯晋生并没有告诉那司机赵良找他干什么,只是扳着脸让其到赵良的办公室,赵良要找他谈话。但那司机或许意识到自己做的有些不妥,猜出了赵良的心思。
第一次走进赵良的办公室,那司机满是胆怯的目光不停的瞟向赵良,战战兢兢。
随着那司机的走进,一股酒精的呛味扑鼻而来。赵良瞪了那司机一眼,没有说什么,似乎故意晾着那司机,使得那司机心里更慌,低头不住的窥视着赵良。赵良轻轻的收拾了一下刚刚剪过的指甲,丢进身边的废纸篓里,又收起指甲刀。然后,望了那司机一眼,赵良依然满脸微笑道:“你中午喝了多少酒啊?”
那司机不知赵良的心思,就点了点头,但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急忙纠正道:“不,不,就喝了几小杯。”赵良似乎并不认同那司机的话,道:“就喝了几小杯?舌头都不打弯了,当着我的面,还敢蒙我?”
那司机不再说什么,任由赵良批评:“喝了酒,你还闹事,你小子胆子不小啊?是不是仗着曾给老陆开过车就无法无天了?”突然间,赵良两眼一瞪,道。那司机不了解赵良,担心激怒赵良对自己更加不利,低头就不停的斜视着赵良,目光里似乎多了怒气。
“我的干部都不敢这样,你一个破司机牛的什么啊?你信吧,就凭你今天的表现,我可以开除你。”
赵良的态度骤变,使那司机始料不及,愕然的目光望向赵良。情急之下,赵良的话语也不再讲究,有些脏话,使那司机难以接受,尤其是那司机听赵良说,想要开除他,一点的思想准备也没有,心里不由的一颤,感到极度的失望,喷火的目光怒视着赵良,道:“你虽然是局长,即使我犯了错误,你可以批评我,但请你注意说话的方式,不要侮辱我的人格。”
或许赵良正在气头上,一听那司机在狡辩,顿时火了,就道:“像你这样的人还有什么人格啊?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和我谈人格?”
也许喝了点酒的缘故,那司机见赵良当面侮辱自己,两眼怒目圆睁,一生气,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好,有些结巴,道:“你不要骂人。”
“我就骂你了,你又能咋的?”赵良说着,起身冷目望向那司机。那司机不知赵良要干什么,生怕再次激怒赵良,不停的后退着。
或许是赵良担心批评那司机的声音太大,又在气头上,话语没有轻重,影响不好,就起身向房门走去。赵良将办公室房门狠狠的一甩,吓得那司机一哆嗦。
或许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委屈,或许以博得赵良的同情,那司机的双眼有些浑浊,泪珠不停的滚落下来。赵良又望了那司机一眼,不同的是,目光里有了些笑意。
赵良又坐在了办公桌前,目光不住的望向那司机,似乎很欣赏那司机的哭相。过了一会儿,赵良道:“作为局长,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吗?”
“不是……。”那司机见赵良态度有些缓和,就想解释。
或许赵良理解那司机此时的心情,就轻轻的挥了挥手,打断了那司机,继续道:“不过,我挺欣赏你这性格,作为男人就应该有点血性。否则,三脚踹不出个屁来,这样的人有什么用?我估计,或许正是因为你这性格,老陆才十分的信任你。”
或许赵良觉得那司机对自己的话不一定能理解,就又解释道:“老陆被免职是ZZ上的事,但从私人关系的角度,我个人和老陆不错……。”赵良那满是和蔼的目光一直望着那司机,又似乎有意和那司机套近乎,有些出乎那司机的意料,满脸的茫然。
赵良指了指眼前的沙发,轻声道:“坐吧。”那司机似乎觉得自己听错了,依然满脸的茫然,不由的望了身边的沙发一眼。赵良见状,又道:“坐吧,今天我们好好的谈谈。”赵良说着望了那司机一眼,不由的叹道:“如果我的司机,像你这么有性格的人多好啊。”
望着与刚进来时判若两人的赵良,尤其是听了赵良对自己的赞美,那司机有些受宠若惊,飞转的脑子充满了幻想,就欲急忙上前为赵良提壶倒水。也许那司机对赵良办公室不熟悉的缘故,四处寻视了一番,没有发现暖瓶。
“不用,我自己来吧。”赵良说着起身向办公室房门后放暖瓶的柜台走去,故意提了把新的暖瓶,见里面空着,就又叹道:“你看我那司机,一点眼神也没有,连水也不给我打。”
那司机果然机灵,见状,急忙道:“赵局长,我去给你打壶水吧?”赵良忙挥了挥手,道:“不用了,待会儿,我还有事。”赵良说着又坐在了椅子上,然后又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那司机见赵良让座,不好再推让,诚惶诚恐的坐在了赵良对面的沙发上,不知此时赵良的心思,目光不住的望向赵良。而赵良似乎也对眼前这司机十分感兴趣,不住的打量着那司机。
过了一会儿,不知赵良想起了什么,轻轻的摇了摇头,那司机不知此时赵良的心里想些什么,见赵良不住的望向自己,周身感到极为的不自在,尤其是见赵良摇了摇头,心里一阵莫名的不安。赵良叹道:“你说你这么精神的小伙子,也很有眼神,怎么会这样呢?”
那司机见赵良仍在为自己吵架的事而生气,就不由的站了起来,望着赵良道;“对不起局长,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喝酒闹事了。”
赵良向那司机摆了摆手,示意那司机坐下。赵良道:“年轻人哪有不犯错误的,血气方刚的年龄,一高兴,喝了点酒,多说两句,很正常,我很理解,只要改了就好。”
有关赵良的传说很多,同样,在那司机的心目中赵良如同凶神恶煞的魔鬼,但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笑容可掬的赵良留给那司机的印象很好,感到很亲切。接着,赵良竟然和那司机聊起了天来,全然忘掉了刚刚发生的事。
陆美霜拿着文件夹刚刚走进梁海星的办公室,便从赵良的办公室传出赵良发怒的声音。梁海星感到不解,欲向陆美霜了解,而陆美霜似乎也不清楚,停住脚步,侧耳细听起来,并示意梁海星不要说什么。
陆美霜终于听出了赵良发火的原因,就小心的关上了梁海星办公室的房门,对梁海星轻声道:“那小子不是个东西?挨熊也是应该的。”
望着陆美霜满脸愤然的样子,梁海星更是不解,疑惑的目光望向陆美霜。陆美霜坐在梁海星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微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是陆局长的司机,中午喝了点酒,刚才在下面和司机班的人吵了起来,可能他知道了,就把陆局长的司机喊上来,批评他,声音大了些。”陆美霜接着把陆局长司机的表现向梁海星作了简要介绍,陆海星见与自己关系不大,也就没再关注。陆美霜说完,见梁海星对陆局长的司机并不感兴趣,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将赵良代表局党组向厅领导的汇报提纲草稿递给了梁海星,让梁海星审核修改。
随着陆美霜递过来的材料,一股似香水的味道扑鼻而来,梁海星不由的向后倾了下身子。陆美霜极为不解,就道:“怎么了?”梁海星淡然一笑,道:“没什么。”此时的梁海星想起了自己的幼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