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客人向酒店走来,门前,两位年轻女郎似乎很热情,忙迎上前,道:“两位帅哥,吃饭还是住宿?”
“进去找人不行吗?”赵良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走去。也许赵良的举动出乎那年轻女郎的意料,满是困惑的目光望向赵良,甚至有些不知所措。赵良又道:“我们又不是公安局来查夜的,紧张什么?”
一走进酒店大厅,赵良似乎发现了什么,向梁海星使了个眼色。顺着赵良的目光望去,梁海星见有几位身着旗袍的年轻女郎坐在已是破旧的沙发上,跷着二郎头,嗑着瓜子,留下了一地的瓜子皮。一见赵良与梁海星走进来,那年轻女郎们满是渴望的目光望向赵良与梁海星。赵良停住了脚步,悄声对梁海星道;“你注意沙发中间坐着的那个女的。”顺着赵良的目光望去,梁海星似乎有些眼熟,极像刚刚路过的女人。
见赵良二人停住了脚步,且目光望向自己,坐在沙发上的年轻女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起向赵良梁海星二人涌来。梁海星哪见过这阵势,不由的躲在了赵良的身后。对方如同饿狼般,不容分说便将赵良与梁海星围了起来,有的上前挎着赵良与梁海星的胳膊,更有大胆的女郎做着各种亲昵的动作。面对眼前的这一切,赵良似乎并未生气,而是指着刚刚坐在沙发中间的那个女郎道:“你过来。”那女人急忙来到赵良面前,满脸的微笑,如同胜利者。其他女郎见赵良已选好对方,顿时有些泄气,满脸的不悦,悻然而归。
赵良深深的望了留下的那女郎一眼,然后又将目光望向梁海星。惊魂未定未定的梁海星来到了赵良的身边。顿时,一阵熟悉又有些刺鼻的香味迎面而来。赵良望了梁海星一眼,不由得微微一笑。梁海星心领神会,同样微微一笑。紧紧挎着赵良胳膊的女郎不知赵良在想些什么,就催促道:“帅哥在想什么呢,我们去房间吧。”
赵良故作不解,道:“去房间干什么。”那女郎见赵良在故意耍弄自己,就有些生气,而又似乎不甘心,就笑道:“帅哥真会开玩笑,在这里不开房间那你干什么啊,来学习还是查岗啊?”赵良就又笑道:“来找人不行吗?”那女郎见赵良果然在戏弄自己,有些愠怒,毕竟客人是上帝,又不好发作,狠狠的甩了一下赵良的胳膊,头也不回便向客厅里的沙发走去,赵良依然微笑着向里走去。
转了一圈后,赵良与梁海星走出了那路边酒店。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一走出路边酒店,赵良便道,颇为得意。梁海星对赵良的观察力很是佩服,但又不知该如何表达,担心说过了,招惹赵良不高兴,或引起赵良的误解,就笑而未语。
赵良仍沉浸在兴奋之中,滔滔不绝道:“好女人是天下最有价值的艺术品。上大学期间,我同室一个同学,两眼紧盯着电视,如同木人般,当时我们不解,感觉故事情节很一般,不至于如此投入。过了一会儿,换了画面,那同学叹了口气,望着电视道:‘这辈子能和这样的女人睡上一觉,就是死了也值得。’这时,我们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同学迷上了一位女明星,只要电视上出现她的镜头,我那同学都着了迷般两眼望着电视。”
赵良似乎天生对女人感兴趣,一谈起女人,眉飞色舞。赵良道:“你注意观察陆美霜和高燕了吗?”面对赵良的突然发问,梁海星有些茫然,心想:作为一位昔日的同事,一位领导,又是有家室之人,没事观察女人干什么?就微微一笑。
对梁海星的举动,赵良似乎有些不满,道:“我发现,你这家伙,少年老成,不爱说话,不像我,有什么说什么,心里透亮。”
面对赵良的批评,梁海星更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仍然微微一笑,而赵良似乎只是随便一说,仍继续道:“连孔子都说,食色性也,漂亮的女人谁不喜欢啊,除非他有毛病。”突然间,赵良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对梁海星笑道:“你没毛病吧?!”梁海星知道赵良在和自己开玩笑,也就没有在意,仍然笑而不语,但心里仍觉得作为一个男人尤其是领导,背后议论同事、下属的长相,是件极为不光彩甚至是极不道德的事。
“老实说,陆美霜和高燕,都属于漂亮的女人,陆美霜娇小玲珑,小鸟依人;高燕亭亭玉立,端庄大方。”赵良说着不由的叹了口气,道:“都比俺家那位傻娘们强。”本来就有人传说赵良与妻子感情不和,又当着梁海星的面贬低自己的妻子,赵良担心一旦传扬出去,会授人以柄,话刚一出口,便急忙转移话题道:“但如果你仔细观察,二者有着截然不同,陆美霜现在看似樱桃小嘴,的确非常美,但你再仔细看,你会发现,她的小嘴,有点地包天,而且唇皮有些厚,是典型的老妈妈嘴儿,到老了,脸上再起些皱纹,相当难看。高燕就不同了,现在看,高燕的嘴唇显得有些宽,但很薄,上了年纪也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相反,因为唇皮有些薄,一旦牙齿松驰,会更紧凑,也更迷人。”
梁海星在静静的听着,对梁海星的观察力极为佩服。
突然间,不知赵良发现了什么,朝路边一黑暗处疾步而去,梁海星感到有些不解,赵良却道:“都说马山落后,但没想到这么落后,路上连个厕所也没有。”梁海星顿时恍然,因喝水太多的缘故,赵良要解决下个人问题,但对赵良的话语,梁海星颇为不解:为什么不在酒店里方便一下,而且还抱怨马山的落后。胡思乱想间,梁海星的身后传来急促的水流声。不长时间,又传来急切的脚步声,梁海星知道赵良将问题解决了,就停下了脚步。
“真爽!”
顺声回首,梁海星发现赵良边整理着裤子边向其走来。
“什么是幸福,幸福不是钱有多多,职务有多高。幸福就是需要得到满足,需要越紧迫,得到满足时的幸福感就越强。”赵良似乎担心梁海星听不懂自己高深的理论,就又道:“有时撒泡尿都觉得无比的幸福。”听了赵良一番高论后,梁海星不由的大笑了起来,心想:怪不得有人说,人就是穿着衣服的猴子。堂堂的局长一位正县级领导干部,在马路边随地小便,这是什么作派啊。梁海星禁不住道:“你这家伙。”然而,赵良似乎对自己的表现仍不以为然,道:“笑什么?上床睡觉,下床屎尿,天经地义,这就是人的本性。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吧。”
终于挨到了周末。那是梁海星到马山局任职的第一个周末,感觉特别的漫长,回家的愿望特别强烈。赵良曾私下对梁海星说过:在这鬼地方工作一周了,如果周末没什么重大急事,原则上回家休息。
在孤独中度过了一周,终于回家了,可以和妻儿团聚,吃着妻子做的可口饭菜,和儿子玩着游戏,可以在毫无牵挂中放松的睡到自然醒了。坐在办公桌前,梁海星的心思早已飞回到了家里,畅想着回到家的一切,心里很美。梁海星甚至还想:也许这就是人生,有些东西可能在昔日司空见惯,但今天竟然如此的美好,甚至有时会成为一种奢望。想到这,梁海星不由的笑了,觉得十分有趣。
“遇到什么好事了?一个人在偷笑。说出来一块分享一下。”正沉浸在回家后的美好时,赵良突然出现在了梁海星的面前。梁海星先是一怔,面对满身酒气的赵良发问,更是不知该如何回答,就微微一笑。或是有心事,赵良似乎对梁海星心里在想些什么并不感兴趣,未等梁海星回答,便道:“你家里没什么事吧?”梁海星不知此时赵良的心里在想些什么,面对赵良的突然提问也就不好回答,怀揣一颗不安的心在静静的听着。赵良见梁海星没有反应,就又道:“ZZ派我们来马山工作,是对我们的信任,我们绝不能辜负ZZ信任啊。虽然表面上看,马山局风平浪静,但暗地里好多双眼睛在盯着我们。我们刚来马山,一定不能掉以轻心,如果你家里没什么事,这个周末,你先在局里值班。”
眼看回家休息的事成了泡影,而且,赵良曾答应自己这个周末回家,然而,没想到,到了周末,赵良却又变了卦,真是说话没有谱。赵良看出了梁海星的心思,似乎也有些不安:“本来这个周末,我想留在局里,处理一下公务,而且都告诉你嫂子,这个周末不回去了,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刚刚接到厅机要秘书的电话,说是厅长有事找我,让我周末到其办公室一趟。”
梁海星心里很清楚,赵良说的未必是实话,但赵良毕竟是正职,而且一旦果真厅里有急事,让其回机关汇报,自己过多的打听也不好,一旦传到其耳朵里,极易引起赵良的误会。想到这,梁海星就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