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没多大本事,招仇恨的本事倒是不小。
如果不是有蒋狱长,她怕不是早在入狱第一天的时候,就被生吞活剥地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不能。”
副狱长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情。蒋狱长会顺着她,那是他别有所图,不代表他也会。
“那么绝情?”娇阳倚在门板上,手里玩着头发,似笑非笑。
时凌闻目光紧随着她,脸上布满愁绪。
要不算了?
他紧盯她的目光诉说着。
娇阳白他一眼:一边玩去。
“没有什么特殊化,我只是公事公办。”
副狱长硬邦邦地回答,她在这里作威作福惯了,是时候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明白自己究竟几斤几两。
他并不知道盛娇阳是被蒋铭洛耍了手段才弄到莫斯加来的,莫斯加的名单记录上并没有她的名字,而盛娇阳036的代号,也是鹊巢鸠占。
副狱长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让娇阳明白,身为囚犯,就该有囚犯应有的样子。
“要是盛小姐执意不肯让我们进去,那我有充足的理由可以怀疑,你的房间里有鬼。我从现在开始,数三个数,你要是还不主动开门,我们就只好得罪了。”
他伸出一只手,开始计数:“三——”
门里面没有传来回答,就连一点动静也没有。
副狱长拧紧眉头,这是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继续计数:“二——”
众狱警们面面相觑,做好了待会儿一起冲进去的准备。
“一。”副狱长端起枪,一脚踹开了门。
他也不想这样,是036号不知道天高地厚!
只是来到了里面,副狱长跟着后面的一众狱警却是直接愣在原地。
床铺上的小姑娘正神情疏懒地半倚着,披散下来的浓密长发带着刚睡醒的慵懒,眉宇间有些不耐。
乌发雪肤红唇,五官轮廓精致柔美,身材娇小,这是属于东方女人的美。
更要命的是,房间里面衣服散落一地,她微微掀起被子遮着自己的身体,可见里头可是什么也没穿,露在外头的手臂白皙娇嫩如藕节一般,上面还留着可疑的痕迹,当真是懒到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了。
或许不是她懒,而是...
在场的有不少人都记得,刚才蒋狱长进行搜查前,是从她的房间里头走出去的。
蒋狱长真是好福气,要换做他们,这房间里头有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等着自己,哪怕她再娇气任性,哪怕外头有多十万火急的事情,也是舍不得走的。
小姑娘那双明亮如水的眸子,懒散中带着几分惹眼的娇,长发就这么散在床铺上,长睫一扫,抬眼朝你看过来的模样,又纯情又妩媚。
“都说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明天再说,你们打扰我休息了。”
娇阳鼓了鼓白嫩嫩的小脸,眼底暗暗带着挑衅地望向副狱长:“托你们狱长的福,现在别说是拧个门把手,就是连走下床的力气都快没了。”
说到这里,脑海中回忆起方才红着眼在她身上的男人,娇阳还真是发自肺腑,咬牙暗自含恨起来。
蒋铭洛今天难道不应该是丧妹之痛,悲愤欲绝吗?
这算什么,化悲愤为动力?
那双明亮灵动的眼睛,转眸间顾盼生辉。虽是说着娇蛮的话,却并不令人反感,她的神态那么娇,反倒让人心底里头生出怜惜的情绪,想把人捧在心底地呵宠着,想要任由她在自己心尖上无法无天、犯上作乱。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气,一时间竟是看直了眼。
“咕咚”一声,不知是在场谁的咽口水声,副狱长突然间回过神来,面色赤红,嘴里“你、你、你”了一阵,又说不出什么完整的话来。
恼怒之下,为了重新找回自己的颜面,他干脆下令:“既然都已经进来了,盛小姐不介意我们在你的房间里头搜查一下吧?”
说完,他也不等娇阳回答,直接下令周围的狱警进行翻箱倒柜地搜查。
“当然不介意。”
娇阳伸出手臂,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倒是坦然。
“不过我提醒你一句,明知道我这里不可能会有犯人,还是执意要搜查,只为了膈应我而浪费这么宝贵的时间。这是不是表明,其实副局长对我也是不一般的在意呢?”
她唇角微勾,眼睛明亮。
副狱长拧紧眉头:“收起你那一副随时随地都准备勾引人的作态,没有搜查过,怎么知道你房间里面没有犯人,盛小姐怕不是在心虚什么。”
娇阳浑不在意地摊手:“副狱长这顶帽子扣下来,我一个阶下囚可承受不起。而且...我这不是也没阻止你们搜查么?”
她唇角扬起:“我可不是一般的配合。”
副狱长冷哼一声:“最好如你说的那样。”
“副狱长,没有搜到!”
“副狱长,我那儿也没有!”
“副狱长...”
娇阳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作势想要躺下继续睡觉:“现在你们可以出去了吧?不要难过...”
她目光戏谑地扫过副狱长,然后歪了歪脑袋:“这下,你可就没有别的理由可以继续看着我了。”
副狱长不理她,这种女人。
“确定都查过了吗?”他拧紧眉头。
“是,都查过了。”
得到笃定的答案,副狱长眼神不咸不淡地扫过侧躺在床铺上的娇阳一眼,转头刚走了几步,突然意识到什么,步伐顿住。
“怎么了?”背后娇阳的目光意味深远,“突然发现,又舍不得我了?”
“副狱长?”几名狱警眼神疑惑。
而他回过头,目光堪比激光扫射般落在娇阳盖着的那一层厚实的被子上,手指过去。
“这里——好像还没有查过。”
娇阳怔愣了一瞬,然后感到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睛:“副狱长,就算你要耍流氓,多少也应该是有点限度的。
况且,你觉得我会在这里面藏了一个男人?而且还就这么地和他躺在一张床上?”
副狱长仿佛敏锐地捕捉到什么,手里枪支子弹飞速上膛,对准她身后的被子,一步步逼近。
“我什么时候说过...那个逃走的罪犯,是个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