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继续这么张扬下去,迟早要出事。
一个人学坏容易,学好却难。因为做好人处处限制,而做坏人却可以肆无忌惮。可她造成的后果,没道理让别人来承担。
薄云礼瞄到她旁边那个一脸笑得乐呵呵的傅期然,默默收紧了拳头。
笑得像个二百五。
...
那边,娇阳慢悠悠地坐到椅子上面,叠着双腿,手臂放在两边舒展开,心情还算不错。
慢悠悠地道:“怎么,你们是叫还是不叫呀?”
众人见就连薄云礼都帮不上什么忙,心瞬间凉了一大截。而刚才就被传关系匪浅的两个人,傅期然和盛娇阳就当着众人的面你一言我一语,还真不畏惧风言风语。
一个人跪下了,又一个人跟着跪下了,一个人又一个人纷纷跪下照做,“汪汪汪”的声音,不断响起来。
于是这场豪门盛宴,变成了盛娇阳玩弄豪门、傅家为虎作伥的宴会。多少年后,他们提及那一天都脸色顿变,那是他们一辈子都无法磨灭的耻辱,耗尽一生都无法洗刷干净的阴影。
那天,对于那个坐在沙发上神色晦暗,笑容张狂的小姑娘,他们对她的感觉就是年纪轻轻,不知分寸。对事对人不留余地,玩弄权势,仗势欺人。
殊不知她要的是杀鸡儆猴。
薄云礼看着场面一度失控,眉心夹紧,不知之后又要如何收场。
他将目光移向傅期然,与他对上视线:你们疯了?生意场上瞬息万变,万一以后他们找到了崛起的机会,对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蓄意报复怎么办?
那就让他们没有这个机会。
傅期然扯了扯嘴角: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薄云礼:你们不是答应了这样照做就放过他们?
傅期然:照做,只是让他们可以健全地走出这道门。
他冷笑一声:薄云礼,你该不会真天真的以为,我们会就这么放过那些人吧?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梁子一旦结下,那就该斩草除根,不除掉留着过年?
傅期然翻了个白眼:不是吧薄云礼,才短短几个月,你智商就已经退化到这个地步了?事实证明,要和聪明人待在一起,反之,只会越来越笨。你看看你现在,被那个蠢女人带成什么样了,我劝你啊,早点分手来得好。
不关你事。
薄云礼眉头不曾松开,目光望向那个坐在沙发上眉宇恣意的小姑娘,恍惚间,他透过她,望到了两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神情却全然不同的少女面孔。
一个温柔如水,神情优雅矜持;令一个脾气古怪,笑容灿烂。
他愣了愣。
傅期然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嘴角意味不明地勾了勾,然后拿出手机,缓缓打出一句:就算真的有什么意外,到时候,不是还有你帮忙吗?你就算不管三号,可是事关一号和二号,你也不能不出手。
“叮咚”一声,薄云礼拿出手机,笑了笑。
他们这是把自己也算进去了。
也是...盛家的小公主,现在成了盛家名副其实的掌权人,再加上还有傅家和薄家保驾护航,不被宠坏就怪了。
她傲慢一点,有些小脾气,也是应该的。
这本来就已经是个不需要巴结任何人的角色。
...
过了几天,警察接到群众举报,找到盛娇阳,问她调查前阵子盛家高层相继出现意外的事。
“盛小姐,据说您继承盛家那段时间,盛家高层相继出现意外,被绑架数余人,甚至还有意外身亡数余人,我接到上级命令,向您询问情况。”
面对眼前的一排警察,娇阳乐呵呵地,目光坦然,毫无畏惧。
“都说了是据说,那就代表着空穴来风。既然是空穴来风的事情为什么要相信?不好意思,我还有一大堆文件要处理,时间很宝贵,不是你们任何一人或者加起来就能承担得起的。”
娇阳出于礼节性,冲他们优雅淡然地笑了笑,转身的瞬间笑容立马收回。
她抬起手:“王妈,送客——”
“盛小姐,你可别太过分了,我们都是受的上级指示前来调查的,你这样可以被视作拒不配合!”
一群穿着深蓝制服的小伙子义愤填膺。
“好呀,我可以配合。”
娇阳回过头,话锋一转,突然笑嘻嘻地在他们面前坐下。
他们将信将疑。
“但是...你们前入我家,后果可能会导致的盛家股市的一系列问题,包括给盛家带来的损失,我自证清白后,同样有资格要求你们予以赔偿。”娇阳弯着眼睛继续道。
几人脸色骤变。
之后,娇阳就勾着唇角,慢悠悠地接近他们,一边一个地把手臂搭在他们肩上,睫毛垂下来,目光阴沉晦暗:“所以我说...”
“之后,什么该看到,什么不该看到,该有个教训。有些事情呢,差不多装个样子就行了,没必要死脑筋。到头来...倒霉的还是你们,我说的对不对?”
娇阳笑着把人推开,无比轻松地往二楼走去,手扶在扶栏上。
“王妈,送客。”
“是。”
一群警察,穿着制服拿着证件的大老爷们,怎么来的怎么走。
有人不甘心:“李队,你说这该怎么办?”
“不能就这么算了。”李队皱紧了眉头。
“那我们要汇报给上面的蒋队吗,盛家我们直接动动不了啊。”
“不用...”李队陷入沉思,“之前盛家那么多案子都是由他负责,你们看盛娇阳那副嚣张的样子,明显就是惯犯,却到如今一点儿事情都没有,这里面一定有鬼。”
“那该怎么办?”
“直接跨过蒋铭洛那里,去联系中央,我就不信了...”中年男人“呸”地一声,吐掉嘴里的槟榔。
“这都21世纪了,还是财阀控制的天下。就算是,那也不是她盛娇阳一人的天下!”
“是!”
...
夜深了,薄云礼躺在被子里,望向身边的那个陷入沉睡的小姑娘。
她是背对着他睡的,目光所及是一片乌黑浓密的长发。
他的手指轻轻刮过她的脸,分外珍视这片独属于他们的宁静。
她嘴里嘟嘟囔囔了一阵,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