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娇阳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抬步欲走,话不投机半句多,和这个刻薄的男人片刻也不想多待,“我不知道,那大概是你的事我没兴趣知道。”
“那你好奇谁的事,元明期吗?”他可忘不了云棠之初来神月教时,这个女人恬不知耻地一天到晚缠着他,问他关于那个男人的事。
百夜流凤望着她的背影,眸子彻底冷了下来,面孔隐隐染上一层薄怒。
“以前挺好奇的,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好奇了。”
她的声音不咸不淡地传来,百夜流凤怔了怔,眸子呆愣了片刻,望向她。
娇阳最喜欢的男人类型,的确就是那种还没追到手的得不到的男人。所以就目前而言,她确实最喜欢元明期了。
这个就放在她身边四年,拥有一副妖孽般的长相,却只能让她眼巴巴地望着却吃不到嘴里的男人。
虽然这四年里面,娇阳身边确实还围绕着许多各式各样优秀的男人,但是呢...用系统无数次吐槽的话来说,像盛娇阳这种女人,就是“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典型的贪得无厌。
所以她至今为止,真的就是最喜欢最喜欢元明期了,那样热切地想要得到的地步。
可是就在几个月前,就是在娇阳奉命去绞杀秋山派之前,她得知了元明期做的一件事,惹她生气了。
都说江湖中人身不由己,谁手上不沾着几条人命,娇阳理解。只要是杀了人,杀了一个还是杀了成百上千,在她眼里都是可以归于一类的男人。
她真的觉得,自己在挑男人的这个方面,已经足够宽宏大度了。看看她历来交往过的那些男人,里面有超过十个的正常人吗?
系统:【可是一般正常的女人,她们一生交往的男朋友数量也不会超过十个的。】
“...闭嘴。”
不小心被打断了,娇阳继续回忆。
可是她却偶然得知,元明期对她现在这个身份的父亲还有姐姐做的事。待他们死后,尸体被他抽筋扒骨,内脏也被带出来,以一种极为残忍的方式一直保存在他的密室里。
要说杀了他们,娇阳还能理解是元明期受利益驱使迫不得已,可人都死了,他还在人家尸体上做这些,那不是心理变态吗?
娇阳都已经对变态这一类的男人有阴影了,想到她死后那些男人可能会对她的尸体做什么,像电视剧里那样分尸吞掉什么的...她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最重要的是,那个男人骗她。他分明告诉过她,她的父亲和姐姐都已经被后来赶到的江湖中人安葬了。如果不是那天,有人刻意将她引到那间密室里,让她见到了那一幕,她恐怕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居然一瞒就瞒了自己四年。
娇阳最讨厌别人骗她了,而且还是整整四年,她从来没被这样骗过。娇阳气坏了,上次她那么生气,还是得知自己的临时床伴居然隐瞒他已经娶妻生子的事情的时候。
那个男人无疑触碰到了她的雷区。所以她才会在苏芙死后,一声不吭地就出来给她报仇了。要是换做以前,她一定会和那个男人打声招呼再走的。
念及此,娇阳鼓了鼓脸,心情不爽。
“所以...”百夜流凤睨了她一眼,手指捻过尖细的下巴,神情陷入思索,“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已经移情别恋了?”
“嗯。”娇阳手背在身后,点着脑袋,抬起了下巴。
元明期太变态了,还骗了她整整四年,她可聪明了,才不要继续喜欢这样的变态呢。
百夜流凤细长眉毛挑了挑,脸色刚好看了几分,突然想到什么,一下子又黑了个彻底,那张漂亮脸蛋都要被气歪了。
“所以现在,你转眼间就把感情转移到了楚连诀那个小子身上?盛娇阳,你脑子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这个女人,不是喜欢灭了她全族的男人,就是喜欢被她灭了全族的男人。她是对这一条情有独钟是不是?简直离了大谱。
“关你什么事。”
娇阳从头至尾地扫过他,想当时她初来乍到,看着他那张脸蛋,倒是也想与他发展一下感情的来着。可这个家伙,从头到尾拽得那副模样,像极了所有人都欠了他钱。有时候说话说的好好的,还一言不合就喜欢飞到天上去,吐字还尖酸刻薄。
于是娇阳觉得,像这种男人,活该孤寡一辈子。就让他和他的蝴蝶过一辈子去吧,反正蝴蝶听不懂人话,不会知道这个男人是有多么恶劣以及欠扁。
娇阳冲他冷哼一声:“反正再怎么变,也不会变到你身上来。你该做做白日梦,万一哪天你的蝴蝶就像话本子里一样,化为人形和你双宿双飞了呢?要不然以你的古怪个性一定讨不了女孩子喜欢,活该一辈子单着,真可怜。”
“你...”他的脸色青白交加,“不劳你费心。”
娇阳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都说到这分上了,怎么还没被气走?
于是她假意往他身边走过去,眨巴眨巴眼睛:“不过...你为什么因为我说不会喜欢你就那么生气?”
“我...”
他刚把脸转向她,娇阳又在他话出口前打断,故意动作夸张地抽了一口气。然后用手掩住嘴巴,另一只手扯住他的袖子,在他看过来时假惺惺地道。
“难道就因为这四年我们经常在一起办事,朝夕相处,所以你就喜欢上我了吗?啊...真可怜呀小蝴蝶,小流凤,很抱歉那么多年我一直没把你当做男人看,谁让你动不动就往天上飞的,我真把你当做那种无欲无求的天外高人了,而且...你是男的吧?”
百夜流凤的目光冷冰冰地看过来,娇阳继续装疯卖傻。
“哦,你是,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总是和蝴蝶混在一起,还喝花蜜琼脂,又涂胭脂又染指甲的,说话像女人一样阴阳怪气,你分得清蝴蝶是雌的雄的吗?...好吧,你分得清,但不代表我就知道呀。”
百夜流凤冷哼一声,收回视线,想把袖子扯回去,奈何她像早有防备,抓得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