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黄笑了一下:“真是不可思议!我嫁给你这几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最后居然死在一只母鸡上?”
“你不会死。”李禛却说,“最坏的打算,大不了我带你走。”
“带我走?去哪儿呀?”温黄摇头,“我们要走了,孩子怎么办?家人怎么办?”
“陛下从不滥杀无辜。”李禛说,“我们要走了的话,他应该不会牵累家人。”
温黄看着他:“……你真的愿意放弃一切,跟我走吗?”
李禛沉默片刻:“你和两个孩子就是我的一切。我何曾放弃过?”
温黄眼眶一红,紧紧抱住他:“哥,我不想死,但是如果不得不死,那就这样吧……
你很重要,你不能离开这里!我死了,你好生带大两个孩子——”
“闭嘴!”李禛捂住她的嘴,眼神大恸。
温黄流下两行泪,滴在他手上。
……
这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些人过来找她。
先是李玉竹,跑进来抱着温黄呜呜地哭。
温黄拍拍她:“怎么着?陛下给我定罪了?下令杀了我?”
“啊?”李玉竹愣了一下,使劲儿摇头:“没有呀!”
“那你哭什么?”
“卫城跟我说,昨日退朝,百官跪在殿中不肯散去,非让陛下杀了你!那些人怎么那么坏呀!”李玉竹又哭,“我真想把他们一个个都撕了喂狗!”
看样子,大相公是非要杀了自己不可,煽动那么多人去逼皇帝。
温黄叹了口气,说:“想当初,你多讨厌我呀!现在却为了我如此伤心。我就算死了,也是值的。就别哭了!”
李玉竹却哭得更厉害了。
温黄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好容易才把她哄了回去。
后来,柳小娘又来找温黄。
温黄急忙让她进屋:“你这刚出月子,不要出来吹风。”
柳小娘眼泪簌簌直落:“那些黑了心肝的这样害你,我哪里还坐得住?”
温黄没说话,只微微叹了一口气。
柳小娘恨恨地说:“国公爷等我出了月子才告诉我,上次他们诬我是奸细,特别危险!全靠你们奋力保全,我和孩子才能活下来!他们拿国公爷和禛哥儿没有办法,就从我们女人身上开刀!当真是卑鄙无耻!”
温黄:“是啊……卑鄙无耻!一窝小人!”
“我已经跟国公爷问过详细的事情。”柳小娘说,“现在最让人无解的,就是那牝鸡司晨之说!结合着星象以及薛天师的占卜,满朝文武当中,竟有大半都信了!”
温黄苦笑:“可能是天要让我亡吧!”
“不是天要让你亡!是他们要让你亡!”柳小娘说,“你可千万不能因此就灰心放弃!这可不是我认识的福康县主。”
“我没有放弃。”温黄说,“只是一时无解。而舆情,在某些人的煽动之下,一天比一天汹涌。”
柳小娘说:“以前我在瘦马行的时候,有很多的男瘦马。”
温黄:“啊?还有男瘦马啊?”
“有些人专好这一口!而且好这一口的人还不少!有买的就有卖的,他们给那些小男孩儿从小吃一种药,让他们长得偏于女性化,不长体毛胡须,也没有……男子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