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搞不清楚状况,直到第六天的晚上。
今天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停下的六个小时我的对面是一个活人。
我看着玻璃上鲜红的文字写着:我三次了。
我擦掉了我的玻璃,将其擦的干干净净。
对方似乎看到了我,也跟着我重复我的动作。
我不知道会不会因为失血过多死去,此时的我大脑和身体的连接还不完善。
感觉不倒疼,这也意味着哪怕我虚弱到极致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失去生命。
我开始在玻璃上写下:三次是什么意思?
写完之后,我能明显的感觉到意识有些模糊。
估计是血液流的实在太多了吧,此时我看见了对面开始写下了反馈的文字:可怜的新人,等你有了第一次你就明白了。
我连忙擦掉了我的玻璃,写下:什么第一次
对方从自己玻璃文字的缝隙里看见了我写的内容,随后擦掉了自己的冲向写下:我生了三个孩子了!你马上也就会有第一个了,我不想活了可我死不了。
密密麻麻的字写在小小的窗口玻璃之上,看清楚的第一刻是震撼。
难不成不管男女的灵魂都会被放入女人的躯体内,然后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等待生育吗?
这个狭小的器械内,等待怀孕?然后度过十个月被带出去生育?
让我最感到震撼的反而是最后一句,我不想活了可我死不了。
我再度写下:想死怎么可能死不了?
这字写出来之后,我开始感到脱力和晕眩。
脑袋开始非常的疼,手再也没有力气举起。
我看见了对面的画面,对方并没有擦干净玻璃而是一拳拳的开始猛击玻璃。
第五拳左右我看见玻璃碎裂了,对方带血的手抓住了一块碎玻璃朝着脖子扎了进去。
并且另一根玻璃取出扎入了自己的胸膛,对方诡异的笑容看着我。
看的我有点渗人,画面不可怕是因为身体里估计是血液太少了。
只能看见玻璃被染红了,血液流出的并不多。
但那样的画面确实有写让人不适,对方的舱门红色的灯光亮了起来。
我看见了两个身穿白衣的人从身后的管道内走了出来,他们我不认识。
但互相对视用着手语,又是哑巴。
两个哑巴打开了舱门,开始给对面女人的伤口止血。
拔出了玻璃尖刺,随后拿出硕大的机器进行治疗。
那个机器像是个喷漆用的设备,喷洒在女人身上伤口就愈合了。
两个哑巴分别都在忙活,身旁男人的舱门被打开。
男人的胸膛被打开,从里面取出了心脏。
女人破损的心脏被取了出来与面前男人的进行了兑换。
随后男人的身体被抛弃从舱门里拉了出来朝着下方扔了下去。
中间似乎是一个无底洞,男人掉下之后久久没听到落地声。
仪器开始扫过女人进行缝合,等哑巴们处理完伤口好像消失了,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此时的两个哑巴开始将舱门整块被卸了下来,新的舱门被安装上去。
我此时才注意到舱门上有个挂钩,一根皮管从挂钩的位置勾住扎上了女人的脖子与另一旁男人的脖子相连,中间有一个小机器开始抽取血液。
此时我才明白一个事情,按道理男人确实是没用的。
因为只有女人可以生育,但维系着这里的男人并未完全没有作用。
这些男人就是女人的血瓶,也可能是器官
然后用女人的身体孕育新的孩子,形成一个完美的闭环。
据我所知,当年签订其余的冷冻人体。
我做手术之前就已经有超过三千人了,而这里无非三百多人。
我现在才明白,这里应该比我想象的更加大一些。
每个区域内的人的血型应该是相同的,遇到这样的突发状况。
就会直接开始强制输血或者治疗,被抽血的男人很快就变得煞白了。
两个哑巴又开始了操作,一个吊臂从上方缓缓伸出将男人从舱门中抓出扔了出去。
随后机械部开始刁准舱门调动一格,选了一具新的男性开始继续给女人输血。
碎掉的玻璃被扫走,完全回复了原来的样貌。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相似都死不了。脖子上硕大的伤口,对方都能用不知名的医疗器械治愈。
马上要死的时候,对方就会用这种方法续命?
那么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一个生育场吗?
此时的我的舱体内也开始闪烁这红灯,我才明白是我太过虚弱此时也到了极限。
两个哑巴指向了我这边,然后取出了机器。
那是一个折叠的梯子,延伸过来搭到了我这边。
随后两个哑巴踩着梯子从对面走向了我这边,打开了我的舱门。
用抹布擦掉了我玻璃上的痕迹,两个哑巴对我摇着脑袋。
一根针管插入了我的脖子,随后延伸到身旁的舱门。
血液开始缓缓回流到我的身体里,我的目光可以看见鲜红的管道从挂钩处延伸向身旁另一边的舱门。
我的意识也开始恢复过来,这一切都太可怕了。
我开始恢复了体力,我明白我要做些什么。
我和对面女人的舱门此时都打开着,两边显然都在输血。
我看见哑巴们顺着梯子爬了过去,想必对面的女人危险程度比我严重。
而我开始试着动手,我的手能够举起。
我确定着身体的连接处,似乎是背后有什么装置。
我咬着牙想拔下了脖子上的管子,却发现针管似乎有着倒钩无法拔出。
无奈我只能奋力的超前扑腾,那种感觉像是蛹破茧而出成为蝴蝶。
我从舱门内脱力而出,落在了走廊之上。
才看见这里的全貌,我面前的栏杆下面是无底深渊。
深渊的最下面,冒着红红的光似乎是岩浆。
墙面上一层一层向下,我们下面就有这同样一圈关在舱门里的人。
我们似乎是最高的一层,我们的上面则是吊顶有着很多机械结构。
舱门全部斜着四十五度贴在斜面上,所以我们看不见下面的状况。
然后一排排码好环绕成一整圈,舱门舱门间有一定间隙。
而间隙稍大的地方就是通路,远处的两个哑巴惊慌的看着这边。
“阿巴,阿巴。”
“阿巴,阿巴。”
两个哑巴都走上了台阶想要过来我这边,估计是来抓我了。
此时我吃力的上前发出了我最后的力气,我推翻了假设在中间的梯子。
两个哑巴全部掉了下去,而我也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