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霆川突然刹车。
车子缓缓停在路边。
程鸢疑惑正想问他怎么了。
陆霆川解开安全带,单手轻扶程鸢下颌,目光紧盯程鸢饱满晶亮的唇,“这儿怎么这么甜呢?”
“啊?”程鸢没反应过来,陆霆川便已垂眸抵上,柔柔软软的触感很磨人,耳鬓厮磨,不过如此。
程鸢被温柔缱眷击溃,迷迷糊糊闭上眼,唇上的力道很轻轻点点,很容易让人放松,唯有手不知放哪里,只能紧紧抓着衣角。
陆霆川似乎发现了她残余的紧张,伸手覆上,大掌将她的小拳头包裹,手指婉转,一点点撬开她的手心,直到两手十指紧握。
程鸢的手很小,力气也小,陆霆川明显感受到她反握他时的紧张的用力,但即便这样,这样的力气,也不过隔靴搔痒。
陆霆川故意逗她,加深了吻,程鸢顿时如坐针毡,整个人紧张到爆炸,连呼吸都乱了分寸,握着他的手似乎想把指甲嵌在他手背。
皓月当空,星星带着笑眼。
车内,陆霆川额头抵在程鸢肩膀,闭目养神,手裹着程鸢的掌心,未曾放开过。
“领导……好了吗?”程鸢小心翼翼问。
“等会儿。”
这股劲儿一时半会儿下不去。
程鸢掩唇,没由来想笑。
肩膀微微抖动,陆霆川感觉额头有点晃。
“笑什么?”
“你这属于玩火自焚。”
“……”
程鸢敛了笑容,换上认真面容,柔声问:“领导,你想吗?”
陆霆川微滞,仿佛自己出现幻听。
“我带身份证了。”程鸢小声提醒。
“闭嘴。”陆霆川呵斥,“不许这么轻贱自己。我的问题我自己克服。”
“哦!”程鸢继续偷笑,“其实我没带,骗你的。”
陆霆川报复性掐了把程鸢的腰。
“啊!”程鸢又疼又痒,身体贴着副驾驶车门,“我错了。”
“饶你一回,”陆霆川系好安全带,重新发动车子。
最终,车在BOBOCAKE蛋糕店前停下。
程鸢看到熟悉的logo连忙推门下车,她指着店面惊喜道:“这里竟然有?”
陆霆川锁上车,上前揽过程鸢,“嗯,他们家开新店了,之前出来参加讲座,路过看到的。以后你想吃,我就不用跑那么远了。”
程鸢嗤之以鼻,“你不是说开会顺路买的么?”
陆霆川轻轻赏她一个脑瓜崩,“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顺便?都是你情我愿。这几个月忙,没时间跑那么远去买,欠了你好多次,进去吧,看看想吃什么。”
“你说的啊,那我要让你大出血了。”
“行,我看看你能让我出多少血。”
“有人买单真好。”
程鸢兴冲冲拉开门进去,蛋糕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味道,闻着就让一个甜食爱好者疯狂。
程鸢一点不吝啬,看见想吃的,基本都选了,打包完一共三大袋。
店员都震惊了。
从来没见过这么“凶狠”的顾客。
“一共九百九十五。”
程鸢得意洋洋。
陆霆川付款,“你不是说要大出血,这还没过千。”
“等等。”程鸢拦住他,转手又从货架上拿了一盒蔓越莓曲奇,“算上这个。”
服务员扫码,“一共一千零零八十三。”
程鸢:“这样够了吧?”
陆霆川付完钱,吐出两字,“幼稚。”
程鸢:“幼稚你还喜欢。”
陆霆川:“嗯,我就喜欢幼稚的。”
从吧台上提起三个袋子。
程鸢伸手,“我帮你。”
陆霆川分她一个。
两人上了车。
回到家。
陆霆川准备帮她把东西送进去。
此刻,陆霆川手里拎了两个袋子。
程鸢瞧见,说:“你给我一个就好。”
“嗯?”陆霆川没明白,但还是递给程鸢一个。
“有一份给你买的。”
陆霆川望着程鸢手里的两份,“那另一份呢?”
程鸢故意卖关子,“秘密。”
陆霆川轻笑,肯定给姜一欣买的。
看破不说破,陆霆川说:“行吧,好好休息,我走了。”
“嗯,领导再见。”
翌日。
程鸢一早去找姜一欣,两人约好的。
姜一欣将饭盒给程鸢的同时,程鸢将买的糕点递给姜一欣。
“这是?”
“BOBOCAKE,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个牌子,它家舒芙蕾特别好吃,昨天去的晚,都卖没了,就随便拿了些。”
姜一欣接过,看着满满一袋子糕点,“怎么这么多?”
“宰陆老师的。”
姜一欣撇嘴,“他就对你大方。”
“管他对谁大方,吃谁肚子里才算谁的。”
姜一欣赞同,“这倒是。”
“陆老师聪明着呢,他看我买了三大袋,估计早就猜出来有一份给你的。”
姜一欣笑而不自知,从袋子里拿出一枚牛角包,搭在鼻尖闻了闻,“真香。”
“是吧?”程鸢激动地露出星星眼,看来她也喜欢呢。
姜一欣点点头,她也提醒程鸢说:“饭盒里是两人份的餐,够你和陆霆川一起吃。”
程鸢心头一暖。
韩护士长正好路过,瞧见二人,上前打趣说:“你们姑嫂二人,干嘛呢这是。”
程鸢蒙住。
姑嫂??
姜一欣笑容凝滞,她拍一把韩护士,说:“我可拿程鸢当我姐妹呢,才不要她当我嫂子,太便宜了陆霆川。”
韩护士长笑得花枝乱颤,“行行行,你们一家人,怎么算都行,不过,你要不管程鸢叫嫂子,陆医生不得生气?”
姜一欣长了反骨,“我就不叫,气死他。”
转头,姜一欣对程鸢说,“你比我大一岁,以后我叫你程鸢姐,可以吗?”
程鸢木木地点头。
姜一欣开心得飞起,直接将手里装满糕点的袋子推给韩护士长,“韩姐,帮我给大家分了。”
“呦,有了姐果然不一样,变大方了呢?”
“当然。”姜一欣理直气壮。
“那行,我给大家分了。”韩护士长拎着袋子离开。
程鸢见上班时间要到,不好打扰姜一欣,便说要走。
姜一欣拦住她,“你知道宗政吧?”
程鸢点头,“怎么了?”
姜一欣:“昨晚我下夜班,他带我去了个旧厂子,李槐也在那儿。”
程鸢瞪大眼,“什么情况?”
姜一欣摇头,“我也吓一跳,那个李槐,被人捆着手吊起来,见我来他直接跪在地上磕头,求我放他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