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舒云心里的小火苗噌噌往上窜。
她直接冷冷地拒绝:“不好意思,我家不缺这三百块钱,这三百块钱你还是留着买你女儿的良知吧,或者,留着给她买些吃的也好,听说监狱那种地方,日子可苦了呢。”
李母顿时怔住。
她心里不爽得厉害,目光不断在舒云身上打量,心说长得就像是个狐狸精,怪不得能勾引到男人,自己侄子起了害人的心思还不是因为她长得太漂亮。
若是长得丑一点,至于闹出这么大的事吗!
自己现在是有求于人,等女儿成功脱险,自己一定要四处招摇,好好毁毁舒云的名声!
“舒云。”
李母抽泣了一声,打起了感情牌。
“你现在还没有孩子,等你当了妈你就能明白天下父母心,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请你体谅一个当母亲的心,算我求你了,求你高抬贵手,放过天骄。”
“我放过她?”
舒云也算开了眼了。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李天骄才是受害者。
她语气讥讽:“那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子不教父之过,李天骄是你女儿,她能做出这种蛇蝎心肠的事情是你这个当妈的没有教好,你不反思自己怎么还有脸来哭诉?”
“赶紧走人!”
“我们家今天办喜事,我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沾染了晦气!”
作为一个高高在上的城里人。
李母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环顾了一圈,见周围的人表情蒙圈,于是一咬牙直接就要往下跪。
自己的年纪都能当舒云的妈了。
她若是这么一跪,舒云是要折寿的,只可惜,她想得太美了,膝盖还没有弯下来,季淮南就拉着舒云快速往旁边一躲,而她来不及收回动作,直挺挺跪倒在一个同龄的女人跟前。
女人愣了一下,随即取笑道:“这还没过年呢就行这么大的礼,我可没有压岁钱给你。”
气得李母差点咬碎一口牙。
她狼狈地爬起来,拍了拍腿上的土,心一横,直接恼羞成怒道:“呸,你放什么屁呢,农村老娘们,粗俗不堪!”
不敢惹季淮南。
还怕一个村妇?
殊不知她这一句话直接得罪了一大片人。
不过大家碍着大喜的日子不想搞事情,不然分分钟灭了李母的威风。
李母继续哀求。
舒云和季淮南不为所动,还是那一句话:“一切依法办事。”
“我女儿若是坐了牢就毁了。”
“你们行行好,就当积德了。”
舒云都懒得说话了,季淮南面容冷厉地直视着李母,道:“这话你应该对李天骄说,她和马文西才是那个应该积德的人。”
“不必多言了。”
他的态度很明确。
“如果每个人做错了事情妄想着流几滴鳄鱼的眼泪就能逃过去,那要法律有什么用?当一个人的内心有了害人的念头的那一刻,他(她)就回不了头了。”
“更不值得被原谅。”
因为,恶魔永远是恶魔。
不会因为披了人皮就变成人,骨子里实则依旧恶毒。
李母哑口无言。
心里一阵阵恼怒,以前只有她仗势欺人的份,现在倒好,竟然反过来了,看样子季淮南和舒云是不打算和平解决这件事了。
既然如此,自己还忍什么!
反正女儿坐牢的事实改变不了了,自己心里像是吞了苍蝇一般憋屈,舒云和季淮南也别想好过,必须恶心恶心他们!
于是,李母开始疯狂输出。
“我女儿和侄子有错,难道舒云就没有错吗?”
“谁让她长得就是一副狐狸精的样子,人也打扮得风流,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见了能忍得住,说不定就是她故意勾引马文西!”
“呸,不正经!”
所有人都震惊了。
这是露出真面目了啊,还有,马文西竟然是这女人的侄子,怪不得都这么缺德,这个时候大家几乎也听明白了,想到马文西差点就毁了舒云,谁都生气。
不用舒云和季淮南动手。
村子里的热心婶子大妈们就自发的对付起了李母,办酒席的厨余垃圾,烂菜叶子、泔水,一股脑全往她身上招呼。
一边打还一边骂。
李母养尊处优惯了,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没一会儿就败下阵来,气得脸色青紫,可自己双拳难敌众手,只有抱头鼠窜的份儿。
顶着一身狼狈回了家。
恰好李父出差回来了,她见了丈夫顿时就委屈了,哭着上前说自己被人欺负了,还说要李父替她报复回去。
气得李父直接给了她一个大逼兜。
“你还好意思哭!”
“看看你养的好女儿和你娘家那个不成器的混账玩意儿,把我们老李家的脸都丢尽了,我告诉你,你再敢给我闹就滚回你娘家!”
李母被打得原地转圈圈。
她不可置信地捂着脸,痛哭流涕:“老李,马文西就算了,他的死活我不管,可天骄是咱们唯一的女儿啊,我做不到眼真真看着她坐牢!”
“做不到就滚!”
李父的脸色很难看。
他辛苦在外打拼,好不容易出差回来,一回单位面对的就是同事们神色各异的眼神,更有几个本来就和他不对付的人上来冷嘲热讽。
说他的家教好。
教出来个劳改犯女儿。
害得他里子面子全都丢尽了,说不定还会影响到前途,教他如何能不生气。
“不许管她!”
“胆大包天,肆意妄为,酿下来的苦果自己尝!”
*****
正逢严厉犯罪行为。
李天骄和马文西的判决很快就下来了。
虽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可这一行为实在是恶劣,军人保家卫国、流血牺牲,他的爱人却招人觊觎,这也太让人寒心了。
所以,必须严惩。
马文西作为主谋判了十年有期徒刑,李天骄属于从犯可以从轻发落也判了两年,这下两人都有‘判头’了。
判决一出来。
马文西的媳妇就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很快就申请和他离了婚,这么多年,马文西在外拈花惹草她早就忍够了,之前一提离婚就挨打。
这次终于进去了。
她也终于能摆脱家暴男的束缚,自由了!
正式收监那天,李父和李母都没有出现。
李天骄等了又等,一直都没有等到父母,失望地嚎啕大哭,可哭又有什么用呢,成年人要学会‘自作自受’。
舒云听说了这事。
不过她听过以后就抛在了脑后,无关紧要的人不必过多关注,去部队的车票已经买好了,不日即将启程出发,去家属院开启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