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李刺史站队
沈长安:论我这些富可敌国却依旧一毛不拔的下属!
顾栖迟瞧着可乐,就一直跟着她看,他看见连着好几封信上,都在说完正事后哭穷。
于是他道:“长安,我手里还有些银子……”
沈长安一言难尽,“不用不用,他们只是写着玩玩而已。”
顾栖迟:“???”
车马一路向南,等离豫城还有十里时,李刺史就携家带口的在十里长亭处迎接。
他身后跟着豫城的几个官员,还有富户人家,最后面是自发来的百姓,浩浩荡荡,硬生生营造出了个皇帝亲临的气氛。
沈长安下马车后,顾栖迟也翻身下马,跟沈长安走在一起,李刺史心里打鼓,咋没听说还有别人来呢?
他给沈长安行礼后,小声问道:“公主,这位是何人?难道是皇上派来的监军?”
众所周知,监军不是什么好东西。
嘶,要不要把这监军留在豫州,免得跟着长公主去了扬州,再碍手碍脚的。
顾栖迟在一边听的清清楚楚,他觉得李刺史眼神很不对劲,再不说明身份,怕是要把小命留在这儿。
他忙道:“这位便是李刺史吧,家父是镇南王。”
原来是镇南王世子啊。
李刺史“哦”了一声,听语气还挺失望的。
他将两人迎进城,带他们去了一座宅子,除了比罗坞城的那个大、比那个花草多外,没什么区别。
时间紧,沈长安跟李刺史说住一晚,明天一早就走,李刺史颇为不舍,想留沈长安等人多住几天。
他自出任刺史来,做了很多功绩出来,还想跟沈长安汇报一下呢。
沈长安觉得好笑,跟她汇报什么,你倒是上个奏折跟晋宣帝汇报啊,还能得点封赏什么的。
李刺史表示他才不是那么庸俗的人呢!
用过晚膳后,包氏跟沈长安在书房里说话,李刺史与顾栖迟被赶到了院子里,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嫌弃的别开脸。
“公主,”包氏将一个厚厚的信封交给沈长安,“明人不说暗话,公主可有意助大皇子登上那个位子?”
包氏的声音压的极低,声音低的像是在喃喃自语。
沈长安接信封,意味不明道:“世人皆爱权,本宫也是俗人。”
包氏听闻,莞尔道:“公主为嫡为长,是正统,大人与臣妇势单力薄,但若是公主需要,时刻听候公主差遣。”
小炉子里煮着茶,沈长安亲自为包氏斟茶,以茶代酒,两人相视一笑。
沈长安走之前,包氏犹豫了一下,对沈长安道:“扬州是富贵之地,水深的紧,别驾大人是臣妇娘家人,但臣妇嫁给我家大人时,就已经和娘家断了关系。”
“臣妇在娘家早无父母亲人,包家虽好,但臣妇万般不敢沾身,公主若是有需要,不如去李家,李家家风清正,最是重规矩。”
沈长安了然,“本宫记下了,多谢夫人。”
烛火噼啪作响,包氏看了看沙漏,时间不早了,就提出告辞,让沈长安好好歇息。
沈长安把她送至院中,就见李刺史趴在石桌上呼呼睡的正香,呼噜打的震天响,包氏尴尬,想把她这夫君回炉重造!
“嗯?夫人,你们说完话了?”
包氏揪起李刺史的耳朵,李刺史打了个激灵,一下子醒了。
他又打了个哆嗦,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道:“夫人,咱们赶快走吧,这鬼天气,冻死个人!”
这边的天气是怪,白天热的不行,晚上就刮起了阴风,怪冷的。
包氏嗔了他一眼,“长公主还在这呢!”
李刺史“哦”了两声,看来是还没完全醒,还有些迷糊。
沈长安笑着道了句“不碍事”,包氏坚持行了个礼,就让小厮扶着李刺史回去了。
李刺史嫌弃的推开小厮,一把牵起包氏的手,许是妇人脸皮薄,包氏挣开了,李刺史不干,但也不敢强牵手,怕被夫人打。
他只好委屈的揪着包氏的袖边,还要防着包氏给他飞刀子,活像只……不大灵活的肥兔子。
沈长安莫名想笑,不知道她以后会不会也是这样。
正胡思乱想着,她忽觉身上一重,转头看,原来是顾栖迟给她披上了披风。
“外面冷,快回屋子里去。”
顾栖迟揉了揉她的发髻,道:“明日还要赶路,早些休息。”
沈长安推开他的手,整了整被他揉乱的发髻,“你怎么也没休息?”
“不困呢,”顾栖迟的手蠢蠢欲动,沈长安警告了他一眼,他才遗憾的把手拿到身后。
两人都说让对方去休息,但谁也没去,月光柔情似水,他们坐在石凳上赏月。
“对了,你和李刺史说了些什么?”
竟让他无聊到睡着了?
“没什么,”顾栖迟无奈道,“就是一些为官之道、为政之要,我也没想到,李刺史不谙此道,倒是对养生一道颇有研究。”
李刺史的养生之道就是种花遛鸟、喝茶遛弯。
这话说的,沈长安忍俊不禁,这不是说李刺史不务正业吗?
堂堂刺史,不善为官,竟在而立之年就学着半百老翁种花遛鸟,闲的好像打死了卖盐的。
沈长安莞尔,“你说话倒是委婉。”
顾栖迟抬头望月,刚想说话,就见沈长安趴在石桌上昏昏欲睡了。
这么困嘛?
琉璃掌了灯来,小院更亮了些,顾栖迟抱着沈长安,带她去内室休息。
月明星稀、檐下风铃作响。
【晚安。】
第二天一早,沈长安就带人出发了,李刺史带着人相送,直到看着他们走远了,才离开。
回到家中,李刺史把包氏拉进书房,悄悄问她把东西交给沈长安了没有。
昨天太困了,回去之后倒头就睡,脚都是夫人给他洗的,不洗脚,夫人不让他上榻。
唔,今晚换他给夫人洗脚。
包氏一边收拾乱糟糟的书房,一边道:“给了,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整日糊涂!”
李刺史不说话,就笑,他知道要是说话,夫人就更唠叨了。
越往南走,越发闷热,不是那种“晒”,而是“闷”,沈长安与水云在马车里,时不时的撩起帘子透透气。
琉璃那姑娘早就在外面野了,她倒是有天赋,莫潭教了她几天,就学会骑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