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安惊讶,“皇祖母不知道漠北已与大晋结秦晋之好了吗?长安虽与漠北皇室有血缘关系,但无论何时,都是大晋的长公主。”
纪贵妃插嘴,“漠北一行,长公主促进了漠北与大晋的关系,漠北赠予大晋宝石矿与香料,还承诺与咱们大晋互通有无,相互守望。”
太后的脸色不怎么好看,看向沈长安的眼神也不友好。
沈长安一缩脖子,抓住晋宣帝的袖口,委屈道:“父皇,儿臣一心想着为大晋做贡献,不像罪臣齐毅,为了一己之私,什么都做的出来……”
“可皇祖母为什么还是不喜欢儿臣,明明儿臣与罪臣齐毅一样,都是她的血脉亲人……”
晋宣帝抬头,正好看到太后不友好的眼神,他面色一沉,“母后,长安说得对,此事已经盖棺定论,不要再提了。”
太后见晋宣帝吃了秤砣,铁了心肠,怕伤及母子情分,也无奈的不再提,但有些事不能不说。
“哀家在外面听到皇帝的话了,”太后恢复她一贯的慈祥,“采女的位份还是低,皇后毕竟是哀家的侄女,皇帝就当看在哀家的面子上,降皇后为正五品贵人吧。”
晋宣帝同意了,毕竟贵人位份不高,容易接受。
齐皇后,现在应该叫齐贵人了,她依旧住在储秀宫,只不过不能住在正殿了,份额也降到该有的标准,她搬去了西侧房,沈晟烨也在她身边养着,过几年再去毓庆宫住。
齐贵人连夜搬回去,身边只有冯嬷嬷与春枝两个忠仆,太后又给了她几个心腹。
晋宣帝让内务府给送了些人过来,他亲自选的人伺候齐贵人,虽说是降为了贵人,但储秀宫关起门来,谁知道齐贵人是不是依旧如皇后般过活呢?
值得一提的是,掌管六宫之权被晋宣帝给了纪贵妃,还提了她的位份,她现在是纪皇贵妃了,形同副后!
依贵人与沈长安闲聊时吐槽,“人家命就是好,开局就是贵人,唉,人比人,比不过啊!”
“得了吧,”沈长安手里搓着小丸子,“知足吧,现在的日子不好?”
“当然好啦,”依贵人拿着拨浪鼓逗女儿粥粥,“就是担心那位齐贵人瞧见我,想起来我与她同位份,怕是又要闹幺蛾子了。”
沈长安挑眉,“你怕?不是已经有对策了吗?”
嗯,是有了。
依贵人把睡着的粥粥交给婢女,让她把粥粥抱到内室里,然后风情万种的给沈长安抛了个媚眼。
说实话,晋宣帝的后宫里妃嫔并不算多,但个个都是美人,端庄如纪皇贵妃,艳丽如妍嫔,娇俏如齐贵人……更有异域风情的魏婕妤,可以说是美女如云。
但依贵人是集众人特点于一身,她是罪官嫡女,未成为伶人时是大家闺秀,成为伶人后学了一身狐媚功夫,该端庄的时候端庄,该妩媚的时候妩媚,而在晋宣帝面前,她一直都是娇俏少女人设。
晋宣帝就是喜欢齐贵人年轻时的娇俏,依贵人这份娇俏中还没有齐贵人的病态占有……晋宣帝为之着迷。
沈长安脸颊微红,战术性喝了一口茶,低头搓丸子。
依贵人红唇微张,上挑的眼尾晕出胭脂色,玉手勾起垂落在胸前的一缕青丝,千种风情,万般娇媚。
【啊啊啊啊!姐姐好美,舔屏舔屏舔屏![色]】
【吸溜~我河……南人爱看!(属地河北)】
【眼睛:她在擦边;心:擦到了我心里!】
【胡说!郑姐姐明明是大大方方的风情!】
【低情商:擦边;高情商:大大方方的风情】
【我不建议这样的女孩子出门,容易被尾随……我昨天就跟丢一个】
【家妻又给大家献丑了(惭愧)(抱走)】
【楼上,做啥美梦呐!】
【我报名了男生女生向前冲,但是他们说我不符合条件。后来我去问他们,原来问题在于,我不是男生也不是女生,我是为你而生!!!】
……
直播间的土味情话让沈长安大开眼界,不过,依贵人确实美丽。
这是有依据的,今天下午依贵人回自己宫时,路上偶遇了晋宣帝,几句话的功夫,本来想去看齐贵人的晋宣帝就跟着依贵人走了。
第二日再见到依贵人时,她已经是从四品的婕妤啦!
封号熙,寓意极好。
沈长安好奇,摇身一变成为熙婕妤的郑妩娘传授经验,“这男人呐,特别是皇上这种位高权重的男人,就吃那一套……”
熙婕妤巴拉巴拉讲,沈长安认真听,直播间弹幕没几条,全在记笔记。
原来熙婕妤昨晚和晋宣帝经过愉快交流后,趴在晋宣帝身上露出忧虑的神情,这就引的晋宣帝关心她。
在晋宣帝的再三询问后,熙婕妤才犹豫开口,说了她的忧虑,说她怕齐贵人把气撒在她身上……当然,说话时十分委婉的。
晋宣帝也知道齐贵人那脾气,就算是位份降了,没有了母族,她的娇蛮一时间也改不了。
又有太后撑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找别的妃嫔的茬。
晋宣帝美人在怀,心中一片柔软,大手一挥,给她升了位份,改了封号。
“公主听个热闹就行,”熙婕妤打趣道,“顾世子那般事事以公主为先,公主无论怎么样,顾世子都万般珍重呢!”
【嗐!恋爱脑呗~】
【嘿嘿,恋爱脑的男盆友很棒的!】
沈长安又学到了一个词,她一想,嗯,非常贴切!
时间过的飞快,这段时间内,齐贵人挺安静的,不是在储秀宫里养胎教子,就是在御花园散散步,妃嫔们只要远远看到她,就赶紧绕道,倒是没有冲突发生。
眨眼间就到了齐太尉等人的行刑日期,过程参考忠武将军柳浩仁,不过齐家人有点多,刽子手砍不过来,得分批次。
百姓都来围观,纷纷唾弃齐太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可耻行为,臭鸡蛋和烂菜叶子更是扔到飞起。
等轮到齐太尉时,他表面上麻木,心里却身份焦急,他缓慢走上前,想拖延时间。
怎么还不来呢?!
刽子手刀都举起来了,齐太尉的希望破灭了,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可刀落下时,出了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