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村子的人,你们要怎么处理?”
沈长安定定的看着矮胖衙役,矮胖衙役一个激灵,想说话,但一想到自己说实话的下场,就开始绞尽脑汁编瞎话。
“县,县令大人说了,会给他们找其他地方居住……”
“啪--”
一鞭子抽过去,矮胖衙役惨叫了一声。
沈长安甩着鞭子,沉下脸道:“你是想现在死,还是晚点再死?”
说谎现在死,说实话还能活一段时间,两个衙役本就不是嘴硬、能保守秘密之人,闻言争先恐后的要说话。
顾栖迟把一人提到隔壁屋子,两人分开审讯,一刻钟后,两人对了对供词,几乎相差不多。
这两个衙役是县令的妻弟,依靠县令姐夫的名义,在县衙内、村子里横行霸道。
不知是老天不开眼,还是他们瞎猫碰见了死耗子,两人在上一次来翠山村收秧苗税的时候,误打误撞从村子旁边的小溪里发现了金子。
两人狂喜,把看到的金子搜罗了一大捧,都没搜罗干净,他们又顺着河流往上走,发现湍急的河流上游有很多金光闪烁,两人眼馋不已,但没能力捞出来,只好返回县城了。
回到县衙后,他们把这件事告诉了县令,这次来村子,就是县令让他们来探查情况的。
主要是试探一下有没有村民知道金矿的存在,如果有,这一村子就不用活了,官匪相护,县令有的是法子把这一村子的人屠杀殆尽!
如果没有,就等找到金矿位置后让村民去挖矿,当然,挖完矿后,也难逃一死。
“畜生!”
沈长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得两个衙役缩成了一团。
她的目光转向两衙役,厉声询问:“这件事除了你们俩和县令,还有什么人知晓?”
“没了没了,”高胖衙役抢着回答,“县令告诉我们兄弟俩,不能将此事说出去。”
矮胖衙役也道:“我们县令贪财,肯定不会告诉别人!”
“长,长公主,”矮胖衙役觍着脸道,“您看,我们兄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能不能,把我们放了?”
“对对对,”高胖衙役也道,“我们以后肯定洗清革面、重新做人,求长公主放我们一马……”
“不,不能放!”
村长颤颤巍巍的走过来,高胖衙役一看有人坏他好事,下意识露出凶恶的表情,结果被旁边的侍卫抽了一鞭子。
疼痛让他怂的哆嗦了下,还不敢痛呼出声。
矮胖衙役就聪明多了,一直用威胁但隐秘的目光盯着村长。
村长硬着头皮道:“长公主,不能放了他们,他们无恶不作,现在碍于武力招了供,要是放他们回去,恐怕放虎归山啊!”
沈长安安慰道:“村长别担心,我不会放他们走的。”
闻言,高胖衙役慌乱道:“长公主,您说好的要放我们走的!”
“啪--”
又是一鞭子抽在他身上,侍卫警告道:“让你说话了?!”
沈长安点了点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本宫不是失信之人。”
听她这样说,两衙役还没还得及高兴,就听沈长安补充道:“来人,将他们挑断手筋脚筋,扔到深山里。”
村长提着的心顿时放下,他兴奋道:“咱们村子后面的深山里有狼,一群哩!”
俩衙役惊恐,但侍卫手疾眼快,一人塞了一块抹布,都发不出声了。
沈长安让莫潭带人去河流边探查一番,她则与村长说了几句话,然后村长像是被委托了重要的大事一般,表情严肃的出门了。
翠山村归属于台县管辖,台县县令见两个妻弟迟迟未回,不禁心里泛起了嘀咕。
难道他俩卷了黄金跑路了?
还是被村民发现,扣押住了?
台县县令本就无勇无谋无智商,属于三无县令,他心里一急,让心腹去通知山匪,带人去翠山村走一趟。
这一去不打紧,却再没有消息传过来,县令以为出什么事了,打算亲自去看看,刚清点完县衙的衙役,还没等出发,本郡郡守就带着人围了县衙。
郡守一脸正义,让人宣读台县县令的罪行,台县百姓见有人来惩治县令,也纷纷跪地求郡守为他们做主。
百姓口称郡守为“青天大老爷”,郡守当然不会让他们失望,被占了的良田还回去,被冤枉的人放了回去,被强抢的民女也有所补偿……
郡守忙了好几天,才把重要的事情处理了七七八八。
好家伙,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他这个做郡守的顶多就是贪点财,台县县令居然手上有十几条人命!
这还没算上他间接导致的人命,妥妥的土皇帝啊!
“殿下,您看……”
郡守将账本递给小德子,小德子再将账本呈给沈长安,上面都是些陈年烂账,由于时间久远、记载不明,找不到它们原本的主人了。
沈长安翻了翻,合上账本,似笑非笑对郡守道:“郡守大人觉得该如何做?”
郡守抹了把额头,恭恭敬敬对沈长安道:“殿下,下官愚见,不如将这部分财产用于台县及其所辖村子的建设?”
“那就依大人所言。”
“本宫喜欢翠山村,但明日要启程去扬城,不能久留,待新的县令上任之前,还请大人留神翠山村,但不要打扰村民的生活。”
上位者的喜好,很容易影响到下面的人,沈长安干脆明明白白的把对翠山村的喜爱摆在郡守面前,免得郡守自作聪明,对翠山村加以监视。
郡守琢磨着,长公主这是让他注意着翠山村,但别去打扰吗?
“是,下官明白,下官公务繁多,在新县令上任之前,平日里就让衙里的旧人去各村转转,免得百姓有困难难以解决。”
见沈长安露出笑容,郡守松了一口气,这是猜对了。
沈长安又问他别的问题,例如土豆不让百姓种植,是台县旧县令下的私令,还是上面的人下的令。
郡守明显的为难了,他瞻前顾后想了想,压低声音道:“下官不敢瞒殿下,只有台县县令是垄断了神粮的种植方法与种子,其他地方,能种倒是能种,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