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曦将门给闩了,有些尴尬地拿回令牌道:“白老头当初给我这个令牌时,只说让我做他弟子,让我叫他一声师父,并没有说要我做北斗司的司主。各位年纪比我大,武功才智比我高,比我更适合做司主吧?你们快点起来。我没想过要做北斗司的司主。学习完毕后,我还要回南绥国,不会留在北斗司的。这个司主,我不想做。”
众人互相看着,面面相觑。这些人当中谁不想做司主?犹其是原本的代司主司白,更是梦寐以求能从代掌司主变成正式的司主。可是,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只能上到第十六层。在他这个年纪还无法登顶测灵台第十八层,那就永远无法登上去了吧。
白若曦不一样,她才十七岁就登上了第十四层。而且,大家都知道那个传说,传说这一届的北斗主会是一个少女。北斗主白老头曾对他们嘱咐过,他是出去寻找下一届北斗主的,如果有人拿着令牌上了北斗司,那个人就是他找到的新任北斗司主,希望大家拥护她。
现在白若曦不但有令牌在手,还会北斗七星流云步。当初因为白若曦的出现,北鄂和南绥之间的战事匆匆结束时,北斗主就曾认为,白若曦就是那个能让天下太平的命定之人。宋天师也在那时观天象得出,白若曦很可能就是那个能让天下太平的命定之主。
司白心情极为复杂,他也不想交出司主之位,但今天来的几位都是北斗司上最重要的人物,他们也见证了,白若曦确实会北斗七星流云步。
司白不得不解释道:“司主,这个司主其实不是谁想做就能做的。这个北斗令牌不是一枚普通的令牌,它是会认主的。只有它认你为主,它才会在你面前显示出北斗七星流云步。司主应当是能继续攀登上第十八层的,只是在第十四层故意跌下来的吧?这个北斗七星流云步也不是司主想传给谁就能传给谁的。”不然的话,北斗主早就传给他了。
这被甩出来,和故意掉落有着很大的距别。白若曦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他们的眼睛。
“这个……你们也看出来了?”白若曦还以为自己装得挺象的,没想到姜还是老的辣,居然被他们看出来了?
他们其实也只是猜测的,白若曦这么回答,倒是证实了他们的猜想。但是,这北斗七星流云步,他们眼馋了多久啊!他们作为北斗司的人,不知多想登上这个司主之位。
只是,他们都相信宋天师的天象预测。宋天师自己更加相信天命难违,因为他一向预测准确,他的预测从未出过差错。
宋天师还是跪着说道:“请司主接受天命吧!如果司主不接受,我们就长跪不起。”
白若曦愕然:“这是为何?你们都是长辈,相信你们也都是文武全才的人,为何非得要我做这个司主?”
白若曦想着,倘若不是和段南渊在一起,那她做这个北斗司的司主也没什么。做就做呗,这多威风啊,这可是北斗司的司主!
可是,她答应了要和段南渊在一起,段南渊肯定是要回南绥国的,不可能留在北斗司。段南渊父母兄弟姐妹全在南绥国。虽然北斗司是个神仙也能住的地方,可再好的龙床不如自己的窝啊。谁不想回家和家人在一起?她可不能因为贪恋这个北斗主而让段南渊难做。
宋天师说道:“这个北斗司的司主并非谁想做就能做。这是天命,天命难违,还望司主肩负起这个责任。”
这个宋天师说得那么义不容辞,白若曦问道:“什么天命?你杜撰出来的吧?”
宋天师说道:“司主,你可不能侮辱我的人格和智慧。我的测试一向准确,从未有失误。为了天下百姓的安宁,我们都在这个北斗司住了很多年。每次天下将乱,我的预测都准确无误。这一次,若司主不肯担起这个责任,七国祸起时,将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这绝非本天师在胡言乱语,还请司主慎重考虑。”
七国祸起?!
白若曦沉默了。这些人显然都非常相信这个宋天师的预测。但是,如果天下将乱,那也是这个时空的历史潮流吧,她真有本事力挽狂澜吗?历史一向有自己的轨道,谁能阻天道轮回?
这些人是不是太看得起她个人的力量了?她又不是秦始皇。
“你们先起来。你们起来了,我们有事好商量。”
宋天师说道:“司主这是答应了吗?”
白若曦问道:“我将这个令牌给现任司主司白大人行吗?”
司白马上说道:“万万不可!我要是能担此责任,白斗他老早就将令牌传给我了。他要我暂代司主之位,就是要我等待真正的司主出现,然后输助她。我们长期坚守在北斗司的职责就是以天下为已任,辅助司主,维护天下的太平。”
白若曦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好!我可以答应你们。但是,你们也需答应我一个条件。”
众人一听她答应了,马上齐齐应诺道:“司主,您说!”
别说是一个条件,哪怕是一百个条件,他们也会答应的。虽然这些人也很想做司主,但事实上,做这个司主也并非是什么好差使。这些老家伙其实个个都是各种痴人,要不是痴武就是痴文。痴武的,各项技能都想练到登峰造极;痴文的,自然也想在琴棋书画方面艳绝天下。
所以,这些人当中,其实对权力没有那么热衷。做了司主的人,事情多,时间少。只担任个长老什么的,反而清闲多了。
更何况,天下七国,其实时不时就会有人野心勃勃,想要一统天下什么的,做了司主就得管着天下事了。
白若曦沉吟着说道:“我年纪太小,这个责任太重。我希望你们暂时不要公布我是司主这件事情。等我在这里学习结束了,我的武艺长进了,觉得自己确实能担起这个责任了,在我的许可下,你们再宣布我是司主,这个,你们能答应吗?”
众人一听,马上答应了:“安个当然可以。司主就在这段时间努力学习,我们竭尽所能辅助司主。只要司主有需要,我们随时侯命。再说了,司主还没熟悉北斗司,我们会在这三个月内,让司主熟悉一切。”
“好吧!那你们先回去,不要在这里停留太久,免得别人都疑神疑鬼。”
“好。”众人得到白若曦答应了,这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