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曦没有先回白府,而是要将叶庭欢和纳兰朵馨的尸体妥善安葬。等安葬好他们之后,还要赶紧制药。
她对段南瑞不熟,并不知道段南瑞为人如何。可那只盅虫是因为她失手,才让段南瑞被下了盅,她得负责给他解了毒盅。
她自己在东区那里购置有药厂,但京城的药物一向紧缺。她上次将一整瓶的药都给了许清,而那种能解盅虫的药物并不容易配置。
在回去的路上,许清突然出现在白若曦的面前,在白若曦的面前跪下道:“白小姐!我想请你再给我一些那种药。”
白若曦戚了一下眉头:“要药,就先跟着我吧。我需要一些药材,也许,你可以帮帮忙。我现在要先安葬我的养父母,药材的事,你愿意替我走走吧?”
许清原本是要躲起来的,但她为了给白若曦作证,已经错过了最好的出城时间。她知道,李锦英是不会放过她的。她在这里等白若曦,是想投靠白若曦。听到白若曦让她帮忙,她太高兴了。
“白小姐想让我帮什么忙?只要我能做到,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白若曦:“不用那么严重。我现在也急需做这个药丸,但药材不齐。既然你也需要更多这样的药丸,你就出一份力吧。”
许清大着胆子说道:“上次,白小姐说,我只要帮白小姐作证,白小姐愿意给我安排去处和工作。现在,这话还作数吗?”
白若曦:“你不是有一个情人吗?你不和他在一起?”
许清对白若曦知道她的事情已经不再感到惊讶,因为惊讶多了,也就麻木了。
“他出城了。我现在出城太迟了,李总兵不会放过我的。”她估计着,那几个人逃走,现在一定已经被发现。他们走得及时,尚且还有一线生机。可她现在逃走,只怕是要去送死。
“你不是一个杀手吗?要是暂时没地方去的话,先跟着我,你愿不愿意?”
许清没想到白小姐还让她跟,她大喜过望,马上表衷心:“愿为白小姐效力,赴汤蹈火,死而后已。”
“你原是李府的杀手,想必,李府上的人会认得你。你会不会易容术?”
“不会。”
“那就弄个面具先戴着吧,我可没办法时时护你周全。”
许清激动万分:“是!”她从小就是李府上的一个杀人工具,从未有人对她说过,要护她周全。这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说,“我可没办法时时刻你周全”这种话。
李氏兄妹交给宗人府处理。
宗人府的宗人令一向由当今圣上的皇弟段正德掌管。左宗正是大殿下段南政,右宗正是段南瑞。左宗人是四爷段南雍,右宗人是九爷段南渊。
所以,这宗人府里,正一品的五个宗人府掌权者中,嫡系占了三个。段南瑞是德贵妃的儿子,而一直掌管着宗人令的人是皇帝的弟弟段正德。
李氏兄妹被带到宗人府,这些掌管宗人府的人自然都会来参与这次的裁决。
段正德这些年来,一直以不怎么管事的状态存在着,既没有得罪嫡系,也不想开罪德贵妃和淑妃两位娘娘。
李氏兄妹可是属于嫡系这边的,是皇后娘娘的外家侄子侄女。但他们现在得罪的人是嫡系九爷的女人。
所以,老谋深算的段正德干脆就做起了老好人:“这个案子实在有些蹊跷啊。依本王看来,那纯粹就是叶家人在内斗吧?郡主和世子爷被人泼了脏水,为何不向皇上伸冤呢?”
呵呵,这李郡主对九殿下死缠烂缠,不择手段,他们可也是知情的。原本,他们并不希望九爷和李郡主亲上加亲,这对嫡系来说,是好事。可是,九爷不喜欢李郡主,喜欢的是另外一个没有什么身家背影的白小姐,那又另当别论了。
这时侯让他们爱恨情仇地纠缠在一起,因爱生恨,那是一出好戏。
段正德还有意地问九爷道:“小九啊,她是你表妹,你怎么看这事?依我看,就算了吧!老四,你说呢?”
这里,最让人忌惮的,就是四爷和九爷。段正德就想给这两个人拉仇恨。
李家是他们舅舅家。让嫡系内讧,他们有戏可看,那当然乐意之至。
段南渊看了段正德一眼:“皇叔,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宗人府又不是什么慈善堂,而是公平裁决犯事宗人之圣地。皇步还是该罚则罚,当死则死吧,不必徇情枉法。”
段南渊这么一说,正是段正德所想听到的,他转向段南瑞问道:“南瑞啊,你说呢?”
段南瑞进来时,突然和李郡主的眼睛对上。不知为何,这俩个人眼睛对上时,空气中就象有火花爆炸一样,互相之间四目相对,仿佛通了电流。
段南瑞看着李郡主时,感觉有些心猿意马。
这李郡主真美啊!以前,他怎么就没觉得,李郡主如此的倾城倾国?
李郡主看着段南瑞时,也突然就觉得,这段南瑞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啊,她以前怎么没注到,而是眼睛老盯在九王爷呢?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段二爷比段南渊还要俊美几分?虽然段二爷是德贵妃所出,但那又怎样?只要是她想嫁的人,她会让自己的爹爹将他推至储君之位上。
这俩个人当场就眉来眼去的,就连段正德的问话,段南瑞也没注意。
直到段正德问了第二遍,段南瑞才反应过来。
他转脸时,脸上神色一变,冷冷道:“皇叔,皇上让你掌管宗人令,什么事,你说了算。大家不是叔叔伯伯,就是兄弟姐妹。试问,我们谁能没有个犯错的时侯?那杀人的叶家庶女不是自己撞柱子畏罪自杀了吗?既然已经有人以命抵命,这也算得上给叶家交待了吧?”
段南瑞这么一说,正符合很多宗族中的皇亲国戚心中所想。其实,他说得也没错,这些人多多少少,都因为是皇亲国戚的原因,在外面感觉高人一等,欺欺霸霸,谁没有个犯事儿的时侯?
只要事情遮掩过去,段正德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他便能多多笼络人心。
而段南瑞这么说,一来既笼络了人心,二来,这也帮了李美馨。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就很想帮李美馨,舍不得她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