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真没想到,自己借来的家丁会如此不堪一击。这些家丁里还混着七,八个武功不错的士兵。江氏的哥哥江燕山的儿子,也就是叶婉琴的表哥江湛淮在京城外的丰台宫里当兵,听说最近任了一个小官职。江氏得知这个消息后,便觉得自己的腰杆子都硬朗多了,才会这么嚣张拔扈。
见自己的人被丢出来,江氏虽然惊讶,但就只是觉得,这些人没用罢了,靠抢的不行,便又指着白若曦道:“叶婉臻,你这样蛮不讲理,想就这样轻易脱离我们叶家?你作梦!你要么跟我回叶家说个明白;要么,还钱。”
白若曦懒得和这些人多说些什么,只说了一句:“关门,放狗!”
朱漆的大门关上之前,十几条凶残的藏獒被放出来,“嗷嗷”声大叫。十几条藏獒由十几个人紧紧牵着绳子,要是放开,后果不堪设想。
主事的人大声说道:“我们白小姐说了,我数到三,如果人还没离开,那就放……”
主事的人还没说完话,江氏等早就飞奔离开了。他们刚才看见这些大狗时,只是被骇得腿脚有些软,一时之间抽不动自己的脚而已。不然,根本就不用主事的说话,他们就已经被吓唬得拔腿逃跑了。
白若曦也懒得理会这些人,她原本就有打算去见见叶庭欢和纳兰朵馨,只是还没去。
江氏在白若曦这里讨不了好,逃出来之后,心里愤愤不平,便带人来到叶庭欢和纳兰朵馨的画廊里,想要向叶庭欢和纳兰朵馨施压,看看能不能拿到些银钱。
叶庭欢不喜欢官场,却极为喜欢诗画,犹其是画画。今年在潜龙镇上的诗画双汇,他原本也想去参加的。但纳兰朵馨突然感了些风寒,他便没有去,留下来照顾妻子。
今天纳兰朵馨好了,叶庭欢才和纳兰朵馨一起出来画廊里看看。昨天关于叶婉臻的事情,他们夫妻都不知情。叶婉琴和叶婉盈都没有告诉他们,只和江氏说了。
所以,他们是背着这俩夫妻去做的。现在去了,没能讨到什么好处,他们才来这个画廊里找叶庭欢。
江氏进来就喝斥人给她抬椅子坐下道:“大哥大嫂,你们夫妻俩可真是逍遥自在啊。”
叶庭欢一见江氏就厌烦,只是一家人之间,情面不能不见:“怎么啦?你们有事?”
江氏:“大哥啊,你不当家,自然不知油盐柴米贵。我们叶家现在是我当家,一家上上下下,少不得几十口人张嘴就要吃的,穿的,样样都要钱。还有,你们的侄子侄女在书院里读书,维邦和维秀读的还是贵族学院,那每年的束修啊,笔墨纸砚啊,哪一样少得了银子?你二弟,三弟,现在就那么点俸禄,比不得你这画廊,日进金斗。”
叶庭欢冷笑:“二弟媳妇,我们这小小画廊,一日三餐还免强能维持,又何来的日进金斗?你这是夸张了。”
江氏:“大哥大嫂,你们闷也自私了!收入好就是收入好,不必要在我面前装穷。我也不是来这里打劫,也不是来这里要饭的,你们装什么装?我就是最近有些手头紧了,想来你们这里借点银两。我也不借多,就一千两纹银吧。等手头松了些,我会还给你们的。”
叶庭欢气笑了:“一千两银纹,你说笑呢。我们的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哪来的一千两纹银放着等你画借?”
叶庭欢说的话是真的。当初叶婉臻在时,曾经拿他们的画去拍卖,还曾经拍过高价。后来,他的画也是曾经被人肯定过,生意红火过一阵子。可是,叶婉臻走了之后,那些买他画的人也不知道听到了什么风声,慢慢地,也不买他们店里的画了。
来买画的,都将画价一压再压。而叶老太太又受了江氏的挑拔,整天说他们赚了大钱,日进金斗什么的。那老太太时不时就向叶庭欢和纳兰朵馨伸手要钱,不给,就给他们扣上不孝子孙的骂名。
长此以往,不到一年时间,叶庭欢和纳兰朵馨就又恢复了以前的日子,过得苦哈哈的,天天被压炸,日子都快没法过了。
这江氏还派人盯梢着他们,只要他们卖出去一幅画,就软硬兼施地,不是自己来索银钱,就唆使着让叶老太太向他们要钱。
此时此刻,叶庭欢哪来的一千两纹银?他苦笑了一下,也是极为生气:“二弟,难道你也要让你媳妇儿在这里闹吗?”
叶庭茂哪里管得了江氏?他怕江氏,这是众所周知,叶庭欢又岂有不知,只是顺嘴这么说罢了,也知道二弟什么都听媳妇的。没有二弟撑腰,江氏又岂敢如此嚣张拔扈?
江氏见叶庭欢不肯拿银子,便冷笑着道:“原来,大哥大嫂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回京了吗?”江氏今天在白府所见,心里有些异样。既然不能强抢到什么好处,那就打算从叶庭欢这里下手,想改用方法,看看能不能占到好处。
“我女儿?”叶庭欢和纳兰朵馨都不知道叶婉臻回来了。但是,提起女儿叶婉臻,他们确是十分想念。只是那女儿和他们从小缘薄。小时侯他们由于无能,任何家人摆布,六岁将女儿送到乡下,心中无比愧疚。
一年前回来,幸好嫁给了九爷。可这一年来,女儿杳无音信,他们也大着胆子去过九王府,府上的人却说,王妃游山玩水去了。
这一年来,白若曦其实有吩咐自己在京中的人,每个月都会定时去叶庭欢的画廊里买下一幅画。那买下一幅画的钱,足够叶庭欢和纳兰朵馨的日常开销了。更何况,他们每个月总会能卖出一幅,两幅画吧?
可白若曦没想到的是,叶家在她走后,象吸血鬼一样地压榨着叶庭欢和纳兰朵馨。纳兰朵馨外家无人给她撑腰,叶庭欢又是一个孝子,俩个人都太善良,就总被叶老太太吸血。还有江氏借钱每次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借无还。
所以,叶庭欢和纳兰朵馨有多想念叶婉臻,那是不言而喻了。听说女儿回京,那简直就是望眼欲穿啊。
“你说什么?你见到她了?我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