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南渊面对纪若澜的指责只是微微一笑:“她是我的夫人,谁敢坏她的声名?反正,她的这一辈子,我都包了,我会对她负责到底的。”知道了小丫头的心意,他再也不会放手了。
白若曦捏了捏眉心,将段南渊搁在她肩膀上的手拿了开去,蹙了一下秀眉:“纪公子,你有什么事就说吧!不用介意他,你当他不存在吧。”
纪若澜挑衅地瞪了段南渊一眼,转头面对白若曦时,却眉目含情,温柔款款,连声音都是最动听的:“若曦小姐,我签到了一笔生意,你看!”他将一纸合约递给白若曦。
白若曦匆匆掠过一看,也有些感到惊讶。这份合约签得真是有够雷厉风行的。看来,平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和西凉那边的人做这种生意了。不然,一夜之间,纪若澜也不可能签到这份买卖兵器的合约。
白若曦看过合同之后,递给了九爷段南渊:“你看一下,这个平王的野心可真不简单。他表现得这么猖獗,想必是真的要起事了。他私采矿石肯定是已经有很长时间了,不然,哪来如此多的兵器,既要造反,还能卖给西凉?”
段南渊捏紧了一下合约:“这些交给我,我让人尽快通知父王。”
纪若澜有些委曲地看了白若曦一眼。他可是为了白若曦才让西凉替伏在平洲的人拿来这份合约的,白若曦就这么轻而易举地,交给了他的情敌段南渊。这么说来,他岂不是在为情敌办事了?
白若曦目光带着些许安抚意味地看着纪公子:“纪公子,这份合同等于是平王谋逆的证据。现在这份证据由你呈上,你举报有功。你们西凉因此避了嫌,证明谋逆是平王一已之心,和你们西凉无关,这有何不好?倘若我们南绥国皇帝认为是你们西凉在背后支持平王,和平王狼狈为奸,那两国的邦交就受到了质疑。你想看到两国陷于猜疑当中,进而两国交兵,祸害两国子民?两国交兵,天下必乱,到时不是两国子民受祸害,只怕是天下苍生皆被马蹄践踏蹂躏。”
纪若澜虽然是个太子,但他一向志不在朝,来南绥国也只是想游历游历,原本也志不在国事。白若曦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在他面前谈起家国大事,语论天下苍生,不禁让他颇感惭愧。
可是,小姑娘一本正经的,说得头头是道,分明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怎么就少年老成得象他父王母后一般?这倒显得,他这个太子爷象一个不学无术,不关心家国大事的纨绔子弟一样了。
为什么他就偏偏喜欢这个清冷绝俗,有些娇情,还有些老气横秋的小丫头呢?罢了!反正小丫头胸怀天下,愿为苍生谋福利,他也不能太小家子气了:“反正,我就信手掂来的,白小姐喜欢怎么用,那就怎么用吧。”
纪若澜轻叹一声,退出了车厢,下了车。他虽然喜欢白若曦,但他更是一个酷爱自由自在的人。游历天下,看尽天下锦绣山河是他的志趣,他也不想看到天下苍生受苦,更希望天下太平,一直盛世繁华。
有时侯,他觉得白若曦和他是同一类人,可有时侯,他又觉得,自己并没有看透小姑娘。他已经知道段南渊是南绥国的九皇子,就是不知道,白若曦对段南渊是不是旧情难忘?
只余下段南渊时,白若曦道:“你还不下车?”
段南渊被赶,俊脸有些挂不住:“我也有事和你商量。”他还有什么屁事?不过就是为自己的面子找个借口罢了。
“什么事?”
白若曦清亮的一双眸子如星子般璀璨,看得段南渊一阵心虚发述。
“我跟你同一辆马车吧!我受了重伤,有些无法自保。”他干脆装弱。他昨天晚上才受了重伤,这是事实。可是,小丫头医术高明,灵力高强,居然一夜之间就让他复元了。
果然,没有人比白若曦更明白段南渊的伤势到底如何了:“你有侍卫。况且,你这段时间会没事的。”白若曦都不知道,这人扮起柔弱来,怎么就这样无耻?她都将他治好了,他还装病。
“你怎么知道我这段时间没事?从小到大,追杀我的人就从未间断过。”因为那个皇位,兄弟相争,就算他表明对帝位不感兴趣也没人相信。他说的可是事实,他被人袭击,暗杀,下毒,这些可都是常有的事情。亲兄弟原本就多,还有亲皇叔,堂叔,堂兄弟……等等。
到了现在,他甚至都懒得去查袭击他的人是谁了。只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将之当家常便饭。
“说你没事,你就没事。”白若曦那种被段南渊忽悠的感觉又来了。外面人人都传他杀人不眨眼,沙场浴血,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到了她的面前,他扮什么弱呢?
“那你给我把把脉,看我伤势如何了?昨天晚上要不是你守护着我,我可能就没了。”段南渊就是成心想留在马车内久一些,好让那个整天跟着的纪公子识相些,别老是惦记着他的爱妃。
白若曦只好给段南渊把了一会儿脉。昨天段南渊伤得确实很重,但她已经给他梳理了血脉,治疗了伤口,还用灵力给他愈合,助他迅速地恢复了元气。就算是伤筋动骨,只要她愿意牺牲自己的灵力为对方治疗,也能在极短的时间治愈的。
但是,这得耗损她的灵力。一般来说,她耗损的灵力可以一夜之内通过修炼而恢复。昨天晚上给段南渊治疗完毕之后,很快就天亮了。所以,她此刻有些恹恹的,给段南渊把完脉之后,就把他赶下车了:“你完全复元了,别在这里碍事,我想休息。”
段南渊:“既然我恢复了,你却需要休息,那换我来守护你,你好好休息吧!我绝对不会打扰你。”
“不行!你人在这里就打扰了我。”他一个大男人坐在眼前,她会因为他而心跳加速,睡不安稳的。
段南渊因为小丫头的坚持而下了马车,被赶下马车的心情实在不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