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斗开始了……
蕲州城内,在各处热闹街道共开辟十三座擂台,方便吃瓜群众围观。
而在第一天第一处擂台,登场的第一个人,便是咱们的第一助拳人:小风神姜右。
以姜右的武功实力,整个江湖本也没太多人可以拿得下他,在这擂台上更是再无敌手,鹰神宫那边大概也是存了‘田忌赛马’的心思,随便派了个名声不彰的堂主级人马出手,随随便便就输了这一场。
鹰爪门首胜!
然后,比武一场接一场的展开,我鹰爪门中几名高手,以及应邀前来助拳的江湖好汉,赫然无一败绩,当天之内,本门连胜一十三场,可谓大获全胜。
但这种胜利,完全是建筑在下场高手的武功水平之上,像姜右、武小刀、洪立定等人,拥有江湖人闻之色变的武意,自然是是战无不胜,对方派出的又尽是些经开七、八十脉的次一流高手,故而赢得毫无悬念,就连外围庄家都开出了鹰爪门五比一,七比一,甚至十二比一的盘口。
第二天,这盘口可就翻转过来了。
因为今天鹰爪门上场的,全是‘少年队’,经开不过二、三十脉,最强的那位也才经开四十余脉。
而鹰神宫那边,则派出了经开九十脉以上的老江湖。
如果把这三天的赌斗,比喻成田忌的三次赛马,那么第一天,我出上驷(上等马),鹰神宫出下驷(下等马);第二天就是我出下驷,对方出中驷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只要第三天对方出上驷,就可以三盘两胜,获得本次赌斗的最后胜利。
意,这么一看,我岂不是输定了?
嘿嘿……
第二天,鹰爪门,十三连胜!
据说这一天,外围庄家被无数愤怒的赌客堵门,高呼作弊,退钱。
而我,则派人悄悄把庄家接走,然后……让他们赔钱!
没错,我在暗中通过几个牙人(中介),下重金买本门连胜,一赔十多倍,直接把最大几名外围庄家的老底都给掏空了。
第三天,由于外围庄家消失,只剩纯粹的擂台比武,观众自是兴致不高,围观人数远不如前两天。
但鹰神宫的高层们,总算正式露面。
在数十人的簇拥下,两名中年汉子并肩登场,左边那位自称天鹰龙傲骨,右边那位人唤地鹰叶通天,还记得赌斗战书的落款是‘鹰神宫主人座下弟子天地双鹰’,应该就是眼前这二位了。
赌斗最后两场,由他们亲自下场。
双方比试人员陆续出场,与围观群众猜想不同的是,第三天鹰爪门并没有出‘中驷’,居然还是‘下驷’。
当然,咱内部人员很清楚,名单早已拟定,今天还是‘飞鹰少年队’的表演。
或许在千百年后,这三天的战斗,可以写成七、八万字的长篇武打评书,但如今长话短说,只消四个字:
我!方!全!胜!
对别人来说,这是一场难以置信的比武,但对我个人而言,其实结果早已注定。
因为他们都不知道,其实我……
也领悟了武意!
武意,全称武道意志,属于一位武者对自身武道理解达到极致之后,让武功拥有超出常人理解范围的特殊能力。
姜右的视光武意可以追朔人的视线进行瞬移。
武小刀的刀意,本质上就是能够长时间存在于空气之中,且能根据其意念自由活动的一团圆盘状锋利气劲。
洪立定的甲之武意,可以将指甲化作指甲小人,去袭杀敌人。
严格来说,这已经不算武功,而是属于‘异术’范畴了。
或许这恰好说明了——武功的尽头,就是仙侠。
无论如何,一个人只要领悟了武意,便可以轻松战胜修为远超自己的武者(划重点)。
但说了这么多,有人估计要问:我领悟了武意,和赌斗有什么关系呢?
毕竟我又不亲自下场。
“等等!难道你是利用自身武意去帮人作弊?”类似这样的质疑声音在所难免。
但鹰神宫的人又不是傻瓜,虽然有些武意的隐蔽性很强,可几十场比武下来,被那么多高手盯着,我若真的作弊,又怎么可能不被发现呢?
所以……你们没猜错,我的确作弊了!
但偏偏没人可以指责我作弊。
因为我所领悟的武意,是可以让别人暂时性的拥有武意!
明白了么?
再说一遍:
我的武意,是让别人拥有武意!
暂时性的(小声)。
这,就是我的武道。
……
当晚庆功,大排延席,大宴亲朋,桌子从总舵大门口一直摆到了牌坊口,全城酒楼饭馆全部停业,厨子、跑堂统统请来帮忙,屋子内外张灯结彩,将场地照耀得如同白昼。
正当酒酣耳热之际,却发生了一件众人万万意想不到的事情。
虽是意料之外,偏在情理之中!
啪、啪、啪、啪……
一双厚重的皮靴踩踏在青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按理说,宴席现场如此吵闹,区区一个人的出现无论如何不应该如此惹眼。
但此人一言未发,单凭散发的气势便足以让所有人侧目。
炽热的气氛,几乎在瞬间冷却下来。
只见来者头戴兜帽,身披黑袍,皮靴表面结满了泥块,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显然刚刚经历完一段艰难的长途跋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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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讲兜帽揭开,露出了一样灿烂笑脸。
郑则,回来了!
数年不曾露面,很多新加入鹰爪门的帮众甚至都不认识这位鹰爪门名义上的正式门主,有人将其当成来挑事的,想要上前呵斥,却被几名帮中老人按住,急忙拱手相迎。
对于郑则的回归,门内诸位高层的心思显然是各不相同,毕竟权力的变更,很可能带来利益的变动!
我把一切看在眼内,却是不动声色,直接迎上了郑则:“大哥,你总算回来了。”
说着,就要请他上首座。
上首座的意思,相当于让他这个正牌门主公开亮相,正式执掌本门大权。
而高层中有几位的脸色变化可谓是相当之大,眼瞅着就要上前阻拦。
虽说当初由郑则继承门主之位,是在场所有人都认可的事情,但此一时彼一时,在众人的利益、权势均划分妥当之际,贸然更换帮派话事人,其中蕴含的巨大风险,是大部分人都不乐意见到的。
正当气氛迅速绷紧之时,郑则突然哈哈大笑:“位子谁坐都一样,你我兄弟多年未见,必须好好聊上一聊——找个清静的地方?”
“要多清静?”我道。
“最清静的地方。”郑则道。
“门中最清静的地方,可就是内庭演武室了。”我开玩笑的说。
内庭演武室,乃是我私人专用的练功场所,平常都不会有人去的,说是最清静毫不为过。
“走。”郑则一搭我的肩膀,迈步往内庭走去。
留下在场众人面面相觑。
此时我忽然心有所感,回首扫视全场,将众人的容貌记在心中。
因为冥冥之中一把声音告诉我——这一去,恐怕很难再见到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