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为什么是杨鱼涂黑糊糊,而不是我呢?
“这种细节性的问题也能让你想到?”我惊愕道,“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立马就从七等提升到了叭。”
“总共有多少等?”连欢愉好奇道。
“六五五三五!”我一口气道。
“六五五三五?”杨鱼的脸瞬间涨红(虽然完全看不出来),这明显是要火山爆发。
“行了行了。”连欢愉出来打圆场,“不糊都糊上了,现在再纠结这个有意思么?”
“不行!”杨鱼咬牙道,“你子今非得沾点黑不可!”
罢,他就伸出两个黑乎乎的手掌,直往我脸上擦。
“不就是沾黑么?”眼看着杨鱼那双黑掌缓缓逼近,我大声道:“想逐渐变黑也行,马上变黑也歇—行了!”
就像出了咒语一般,我脸上猛地多出了一块黑斑。
“这是……?”杨鱼一愣,看着自己的手。
他的手还没碰到我。
“黑,黑,黑!”我连续道。
毎一个‘黑’字,我的脸上、脖子、手臂等地方,就真的黑了一大块。
没过多久,我已完全变成一个‘黑人’。
“好家伙,真比我还黑啊。”杨鱼诧异道,缓缓放下了双手。
“你这是什么戏法?”连欢愉用手指在我的黑色皮肤上用力捺了一下,拿起来看时,发现是不掉色的。
“嘿嘿嘿。”我笑道,“这是一门特殊功法,毎练一重,就能变黑一分,传闻练到极高深处,可以变成传中的非州人!”
非州,乃是九十九州中比较特殊的一州——与蓬州、瀛州、檀州一样,非州本身是一个大岛,号称‘离太阳最近的地方’,据岛上永远没有夜晚,所有岛民都被阳光晒成了纯黑。
曾听裘飞(阿拉戈·裘拉·嘎第什·菲拉索索普)讲,他那一族人前往的地方,正是这个非州。
当然,我这话完全是胡扯(指的是特殊功法让人变黑这一段,非州这一段是千真万确的啊)。
真相是……魔转劫邪咒第二重!
之前魔转劫邪咒滞留在第一重境的时候,我只能在范围内制造一些简单的色块幻象。
现在终于可以大范围制造了!
可惜,还是只能制造单一的颜色。
我估计把转劫邪咒修炼到第三重,应该可以同时制造两种颜色,第四重,同时制造三种颜色,第五重……估计就能够通过不同颜色组合来制造一些真正意义上的幻象了。
不过我不会把真相随便告诉他们的。
“还有这种功法?”连欢愉吃惊道。
她居然真的信了。
“练这种功法,有用处么?”杨鱼疑惑道。
不怪他们太轻信,实在是我在他们眼前突然变成了一个黑人,这种视觉冲击对心理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怎么没用处?”我耸肩道,“这不就派上用场了么——我想过了,奸细什么的很容易引起骚动,咱俩都扮成村民最靠谱。”
“好功法!”一直没出声的林镇晓赞叹道,“要是本门的刺客修炼了这种功法,半夜出去伏击敌人,只要不穿衣服藏在黑暗里,谁都发现不了。”
假设一群赤条条的黑人拿着锋利的铁矛或铁刀(全黑色),随着一声呼哨,猛然从阴影中汹涌而出……
连欢愉想象了一下那幅画面,黑着脸道:“真要那样的话,鹰爪门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
“大姐教训的是。”林镇晓讪讪道。
常言道者无心,听者有意。
被林镇晓这么一提,我顿时醒悟过来:原来还可以这样用!
妙啊……
不定到最后,能像长发姐姐的镜体冰影诀那般,达到一定程度的隐身效果(虽然原理不同)。
然而,这魔转劫邪咒的境界提升也实在太难了,需要海量悟性不,每次升级需要的辅助药物,更是稀罕得绝大部分都没听过……
“你走不走?”我正胡思乱想,却被杨鱼叫醒:“快去快回,我还得洗掉这一身糊糊呐。”
“躺灶台的时候,不见你这么爱干净?”我损了他一句,又给林镇晓和连欢愉交代几句,两人这才鬼鬼祟祟的溜出房间。
门外过道上,有两名村民时刻梭巡。
问题不大,当他们错身而过的时候,我和杨鱼一个前翻,悄无声息的滚入了屋脚边一条壕沟郑
这种壕沟是用来排水的,但现在不是雨季,沟里并没有什么水,只是长满了茂盛的野草。
我对杨鱼做了个手势,让他在前面带路。
于是杨鱼把半截身体探出壕沟外面,屈着双手,伸长了脖子往四周迅速扫视。
噫?这种动作,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不管我见没见过,反正如此探寻数次之后,杨鱼似乎所有发现,对我一招手,矮着身子向某个方向摸去。
我赶紧跟上。
很快,壕沟走到了尽头。
前方是一片民居,黑压压的也看不到有人在活动。
“味道越来越浓,穿过前面那个地方应该就到了。”杨鱼低声道。
“那就上去吧。”我悄声道。
“你帮我看着点。”杨鱼声道,攀着沟边翻了上去。
他刚站稳,还没来得及拍身上的尘土,就听有人在黑暗中喊道:“乌咧?乌狄隆?”
杨鱼大吃一惊,转身想向我求助。
我已经不在了。
“三弟?人呢?”杨鱼哑着嗓子喊了几声,还回头往壕沟里寻找。
他找不到。
“乌咧?乌咧?”从黑暗中走出了一名巫人村民。
杨鱼僵着身子转过来,面对村民的质问,瞪大了眼睛不敢话。
“哥哒,嘎玛牟?”巫人村民似乎并没有瞧出杨鱼外貌上的破绽,但却对他的行动和反应表现出极大的疑惑与布满。
“么……么……咧……”杨鱼见那村民有点激动,感觉他随时可能暴走,于是结结巴巴的起了之前在宴会上听到的一些巫语。
杨鱼是故意得含糊不清的。
他的用意,是把村民骗得靠近自己,再下黑手解决……
结果,村民满脸戒备的后退了。
杨鱼急得满头大汗(发际线边缘的黑糊糊开始有点融化)。
正当他手足无措的时候,突听有人了一句:“咕噜噜,咔哒,咔嗒。”
杨鱼抬头一看,汗更大了。
因为这个话的人,赫然乃是守村口的那位精瘦汉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