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称霸江湖,哪有这么简单。”连欢愉摇头道,“这蒐银贼贵不,数量也特别稀少,而且掺入蒐银的兵刃会变软,威力降低,容易损坏,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蒐银的破气特性对,罡气没用!”
原来如此……
破不了罡气,那对上顶尖武林高手,基本就没作用了。
再加上正面搏斗的时候,一般人都会优先选择格挡或躲避,没有几个人会傻乎乎的用气劲去迟缓对方的兵泉—这样不但破绽大,而且浪费内劲。
所以蒐银的作用,主要还是体现在暗杀和牵制上。
就像刚才那样,有破气刃在伤口里,我甚至都没办法凝聚神农劲!
下之大,卧虎藏龙。
像万悟生这种修为低微(大概经开二十脉左右)的富家公子,只要拿着一把特制匕首,就差点把我干掉。
看来这经开八十脉,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值得骄傲啊。
“他死了没有?”我望向守卫那边,只见万悟生口吐白沫躺在地上。
“我下手不重。”守卫道。
下手不重就口吐白沫了,要下手重一点,岂不是连隔夜饭都得吐出来?
“下手轻一点嘛。”
我摇了摇头,走到万悟生身旁,蹲下去,一手扶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旋转来回的狠扇了他十几个耳光!
万悟生哇的一声吐出大口黄水,醒了过来。
“你为什么要杀我?”我质问他。
按理,万悟生甚至都不认识我,为什么第一次见面他就要对我动刀子?
难道只是因为喝醉了,乱发酒疯?
如果他拿的是一把普通匕首,我有可能这么认为。
但刚才也了,破气刃是很贵重、很罕见的东西,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万悟生手中,还恰巧被我遇上?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故意的!
“你……你……”万悟生双眼发直,呆呆的望着我。
“别装傻!”我再次扬起了巴掌。
“呃……”万悟生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你下手太重了。”守卫埋怨我。
我站起来,皱眉盯着晕死在地的万悟生。
他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有没有什么人,能给他检查一下?”我问。
“检查什么?”守卫问。
“我感觉他的状态有些不对。”我,“虽然他看起来像喝醉了酒,但他的呼吸其实没有酒气,酒味只是洒在衣服上。”
“这简单,仵作马上就过来了。”守卫道。
“这是活人,让仵作检查?”我意外道。
“活人死人,都是人嘛。”守卫道。
没多久,果然来了两个满身药味的人,他们一前一后,还抬着一副担架。
(前情提要——连欢愉:我已经叫人抬担架来了)
好家伙,感情这俩家伙原本是来抬我的。
“是谁要死了?”仵作厉声问。
“死不了,晕了。”守卫道。
“那我走了。”仵作一转担架,就要离去。
“等等。”守卫叫住仵作,“你来帮他检查一下。”
“往死里检,还是往活里检?”仵作问。
听仵作这么,守卫附在我耳边道:“他这是要好处呢,你自己看着办。”
我立刻掏出一锭十两足银,重重往万悟生身旁一放。
“死还是活,全凭爷您一句话。”仵作笑逐颜开,把担架一丢,扑过去把银锭抱在怀里擦了又擦。
我又偷偷塞了一块银片给守卫。
“老李,动作利索点,这位可是门里的大人物——看到那边没有,两位副门主的少爷千金,都是他朋友。”守卫脸色一肃,对仵作道。
“晓得,晓得。”仵作收好银锭,开始对昏迷不醒的万悟生上下其手。
我在旁边看了一会,不免有点担心——就他那检查法,不定还真能把人检死。
万悟生可是目前唯一的线索啊。
正要提醒仵作下手轻点,他却抹着手站了起来。
“怎么样?”我问。
“他被人用重手法轰了两掌,又被人反反复复扇了十几个耳光。”仵作道。
“什么人这么无耻,这样对付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我勃然大怒,“除了这些呢?”
“他还被人迷魂了。”仵作道。
“迷魂?”我问。
“迷魂,催眠,惑心,洗脑……”仵作道,“不管你怎么叫,反正他被人控制了心智,处于恍恍惚惚的状态。”
“被人控制了心智……会被控制去杀人么?”我又问。
“很难,有这种可能。”仵作道。
“那等他清醒过来,能认出控制他心智的那个人么?”我再问。
“这得等他清醒过来才能知道啊。”仵作道。
我一顿猛捏下巴,心中闪过数个念头:
万悟生被人控制了心智来刺杀我,无论成败,他都必然会被抓起来严加审问。
在这种情况下,控制他的人,又怎么可能让他认出来?
幕后黑手必然早早做好预防措施——不是蒙脸,就是根本不露脸。
从另外一个角度想,如果万悟生真的和郑则的失踪有关联,恐怕早被灭口了,又怎么会受到控制,成为刺杀我的傀儡?
看来……这条线索断了!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等万悟生醒来,认真盘问了他一番。
结果和我预料的一样。
万悟生招供,他是在经过某条巷子时闻到一股香气,当即昏迷过去,再醒来时就躺在地上,被我审问了。
“究竟是什么人,有能力控制别饶心智?”我向四周投去询问的目光。
“有很多吧。”连欢愉道,“可我一个也没遇见过。”
“对。”杨鱼道,“都是些故事和传。”
守卫耸肩。
仵作搓了搓手。
这个时候,我留意到帮仵作抬担架那个人,脸上露出了一丝异色。
“这位大哥,你知道些什么?”我问。
“这……那……”抬担架者结巴道,“偶听,巫师能迷人心智,还可以控制死尸!”
“巫师?什么巫师?”我很感兴趣。
“就在偶家附近,离蕲州城得有三百多里吧。”抬担架者道,“山里有一个巫村,听里面住着很多巫师。”
“乡下人就是喜欢神神叨叨。”杨鱼不屑道。
“我倒是很有兴趣,要不,咱去那巫村瞧一瞧?”我笑道。
“不是吧,隔着三百里呢。”杨鱼道,“就算真有什么巫师,也和我们这里没关系吧?”
“没关系?”我意味深长的,“你们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以虫为毒者,称为蛊,以病为毒者,唤作巫。”
巫师者,擅养病毒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