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怎么做?
我把自己站在楼顶,居高临下所观察到的情况,简单地给他们了一遍。
“把同一种食材,按照不同的处理方式进行分类?”老板娘沉吟道,“听你这么一,我才想起来,好像当年我爹也有类似的做法。”
“这不奇怪。”铜头却,“东西也不是切得越薄越好,炒的,炖的,煎的,炸的……不同的做法,适合的厚度也不一样。”
“你还挺懂啊。”叽喳用手肘撞了铜头一下。
“可美食大会的要求,是做三菜一汤,真需要弄这么多花样?”我道。
“三菜一汤不代表就简单啊,你听过‘大宇宙烧麦’么?”铜头。
“是那个传中的才少年厨神刘某星的大宇宙烧麦?”我立刻想起了村口无所不知的书人,曾经讲过这么一个故事。
或许有人不知道什么是烧麦,在这里……也就不解释了,请自行想象一个不封口的饺子,里面填满了厚厚的肉馅。
除了饺子、烧麦,还有馄饨、包子、烧饼、春卷、夹馍、月饼……
一张面皮,一丸馅料,在饮食世界里所能展现的变化,简直多得超乎你想象。
至于传中的‘大宇宙烧麦’,大伙儿不妨将其想象成一张被子,裹着一头猪……
怎么样,是不是有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没错,这就是‘大宇宙烧麦’——体型巨大,内容丰富,每吃一口都能体会到不同的风味。
“你们看。”铜头摊手道,“一个烧麦还能有这么多做法呢,何况三菜一汤?”
“我倒是有个疑问。”我沉吟道,“大宇宙烧麦,真的会好吃么?”
“让我来做,多半不好吃。”老板娘回答了我这个问题,“毕竟把各种口味的食材混在一起做馅,谁知道会变成什么稀奇古怪的味道?不过嘛,如果是才厨神,那又另当别论……”
“时间,已经不多了。”突然,武师傅冷冷的抛出了一句。
“对啊。”老板娘回过神来,“凤楼的菜做得好不好,和我们云来楼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让铜头他们买了新的材料回来,究竟想怎么做?”
我看了看菜篮子里的食材,又回头望望凤楼那边的做法,最后,把视线转向会场外翘首期盼的人群。
“行了,开始熬粥!”我深深吸了口气。
“熬粥?”老板娘他们面面相觑。
“现在新熬来不及了,就用做好的饭来熬吧。”我又。
虽然大会比的是三菜一汤,可为了应付某些食客的要求,摊位里还是准备了一大桶的米饭。
由于饭桶带着盖子,又放得比较靠后,总算没有和其它食材一同遭殃。
于是我把饭桶打开,将里面的米饭一股脑子倒进了熬汤用的深锅里。
“熬粥,我还真没什么心得。”老板娘忍不住皱眉道,“我记得我爹当年,也很少熬粥。”
“没关系,让我来。”我卷起了袖子,也不要人帮忙,自己加水,自己添火,自己拿起勺子,在深锅里搅拌起来。
“就算这是一道菜吧,还有两菜一汤呢?”铜头问。
“不急,等一下再做。”我站在炉灶前,专心致志的搅拌着粥水。
老板娘他们再一次面面相觑。
没过多久,便听到一片哗然之声,原先拦住出入口的粗绳被撤走,守候已久的食客们汹涌而入。
“完了,完了。”铜头捂脸道。
“唉,这输得也忒窝囊!”叽喳无力的往饭桶上一坐。
老板娘眼睛红红的,跑到一边开始掰那些刚买回来的山笋。
至于武师傅……
他直接用手刀敲开了一坛料酒,仰头继续灌。
另一头,食客们开始涌向各大摊位,尽情试吃着海量美食。
我留意到所有饶动向,但并没有任何表示。
手中勺子一翻,继续搅拌!
到了现在这种局面,难道还有什么方法翻盘不成?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这一锅饭熬粥已经做好了,但并没有任何一个食客往这边过来。
“武师傅,差不多了,你再切点萝卜丝。”我吩咐道,“叽喳,铜头,把牛肉洗干净了,放进砂锅里炖着;老板娘,笋掰好了,就剁成泥吧。”
“这是干什么?”铜头疑惑道。
“别问了,做吧。”叽喳推了他一把。
没人知道我想干什么。
就连我自己,心里其实也没底。
那虚无缥缈的厨品,真的能创造奇迹么?
太阳逐渐升到头顶。
老板娘他们仍旧在忙碌,期间倒也有几个客人逛过来瞄一眼,可见到那一锅不起眼的白粥,一大盘浸在水里的萝卜丝,还有一坨坨屎绿色的不知名菜泥,都不禁脑袋直摇,转身离去。
“去他大爷的!”铜头突然一甩手上的勺子,“我们留在这里瞎忙,有什么意义?”
“铜头,捡起来。”老板娘用淡淡的语气道。
看着老板娘失神的双眼,铜头顿时服软。
“这时候你就别添乱了。”叽喳在铜头耳边低声道,“现在就算让你煮一锅屎,你也得捏着鼻子忍下去。”
这句话的时候,叽喳有意无意的望了我一眼。
我当然听得很清楚。
还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
时间继续流逝,当影子开始往东边倾斜的时候,各大摊位的食物也已吃得七七八八。
再看看那些食客,一个个都满足地抚摸着圆滚滚的肚皮。
一般到了这个时候,美食大会的名次差不多就决定了。
怎么个决定法呢?
是这样的:
当食客点了某个摊位的食物,并全部吃光,就默认为投了这个摊位一票。
如果点了,但并没有吃光,投票无效。
换句话,有效的投票,就是三菜一汤的空碗碟;而无效的投票,则是残留着较多食物的碗碟——两者分别有专门的区域存放。
到了美食大会尾声的时候,便有专人来点算两种碗碟的数量,以排列本次比赛的名次。
然后再到大会评委投票。
评委一票,相当于普通食客的十票,其实质意义,在于给两个票数相近的摊位分出高下。
总算到了决胜的时刻么?
那么……
是时候了!
我把手中木勺一丢,迎着人群走了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