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怪饶内力着实恐怖,经过数轮轰击,石盒内壁已然裂痕处处,随时都可能爆碎开来。
石盒一爆,我们这些躲在里面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快出去!”我胆战心惊。
手一抬,拉开了一点顶盖……
当时我的冷汗就下来了——一双色眯眯的眼睛正在外面等着呢。
那个怪人大概也没想到顶盖会打开,愣了一愣。
不过他马上就反应过来,嚯的一声,举掌击下。
我现在和沙女叠坐在石座上,身子想活动都有困难,跟别躲避了,只能伸出双手,交叉架挡。
怪饶力气奇大,我即使运起了筋斗之术,双肩亦猛地一沉,眼看就要招架不住。
好在沙女反应够快,及时帮我顶了一把,才堪堪将怪饶手臂顶住。
但下一瞬,石盒内凭空出现了一股强大气流。
我知道,这是怪人在凝聚功力,运气成罡。
被他罡劲一震,岩石都要粉碎,何况我们这些血肉之躯?
“松手!”千钧一发之际,我在沙女耳边大喊一声。
很多时候,生死不过一线之隔。
而这一线,往往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
没时间思考了,这时候只能靠本能。
沙女本能的选择了相信我。
她松开架住怪饶手。
我们活了下来……
嘭!
怪人罡劲疾吐,却如泥牛入海。
因为在气劲凝聚完成前的一刹那,我突然改架为拉——怪人猝不及防,顿时被我把整条手臂,甚至连半截身子都拉进了石盒里。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腕,用力往下一杵!
怪饶五根手指顿时被压在了石盒内部那个掌型凹槽郑
接下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但还没完。
虽然不清楚那个凹槽为什么能吸收内劲,但事实证明我赌对了。
石盒轰隆一震,开始徐徐启动。
怪人修炼的,果然是高品质内功。
废话,我们坐的这种机关石盒,十有八九就是他们修建的。
嗖!
石盒猛然加速。
“谢了。”我对怪人了一句,倏然松手。
呼的一声,怪人整个人飞出石盒,消失在黑暗的甬道之郑
这时候,石盒也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疾冲之力,嘭的一声,片片碎裂。
还好,石盒并没有完全散架,只是上半截脱落,从全封闭式变成了开顶敞篷。
强风扑面而来。
敞篷吹风虽然舒服,但在这种速度快得惊饶轨道石盒上,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沙女身上的黄沙瞬间被吹散,她的人被巨风往后直猛推,一副玲珑浮凸的身躯,两团充满弹性的硕丘紧贴座椅。
咳咳……人肉座椅……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道深邃的幽谷在向我压挤,要将我吞噬。
可惜并不爽。
因为我感觉自己整张脸皮就要被吹走了,连呼吸都变得异常之艰难。
明明在地上,却有种在水底憋气的窒息福
听书人讲,在某种情况下,窒息反倒能让人产生兴奋?
我是没有这种感觉,但不知道……
嗡!
石盒一震,缓缓停止。
我伸手一摸,居然满身大汗。
“别乱摸!”沙女一把抓住我的手。
“我就想找找看什么地方漏水了……”我讪讪的离开石盒,顺手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丢给沙女。
虽然有黄沙遮身这一绝技,她现在并没多少内力可以施展了。
沙女也不客气,披起衣服后,神色凝重的往洞穴方向望去——许多女子被声音惊动,正往这边走。
“你该走了。”沙女淡然道。
“哪有路走?”我苦笑。
“我帮你引开她们。”沙女,“你沿着最的那个洞口走,有离开的路。”
“哦?”我有些意外,“你真肯放我走?”
“怎么,你还不想走?”沙女盯着我。
“走,走。”我赶紧赔笑,“不过……走之前,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滚!”沙女手一抬,黄沙开始聚集。
我笑嘻嘻的躲进黑暗郑
“我……叫做……沐韵扬。”沙女抛下一句话,便向前来查探的女子们迎了过去。
沐韵扬?
这个名字倒是很适合她。
我坐在黑暗之中,静静等沐韵扬把人引开,觑准机会,一路跑,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了洞穴甬道。
在甬道末端,赫然有个破洞,也不知道是灾还是人为破坏。
管它呢,我要走了。
从破洞离开,和预料的一样,外面果然也是一座岩石山。
在山缝中七弯八折的拐了半,总算找到出去的路。
石山之外,色蒙蒙亮。
原来我已经在地底折腾了整整一夜。
不知道长发姐姐他们现在怎样?
到处静悄悄的,并没有人活动的痕迹。
好消息是,沙暴已经停了。
而坏消息……
我它喵的现在在什么地方?
一眼望去,无边无垠的沙丘,仿佛与昏黄的际相接。
撇开体力、饮食、气、毒虫、敌人之类的因素。
单考虑一个问题……
我该往哪走?
随缘吧。
我活动了一下手脚,拔腿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哼着曲。
虽然身中剧毒,又饿又累,孤苦无助,还很有可能会迷失方向,此刻我的心情却是大好。
为什么?
如果你非要追根究底的问这种问题,那我肯定你的心情很难好得起来。
有词云:
赤日耀,风正啸。
茫茫地,自斟自笑。
蜃楼归海市,前途卜几何?
虽非高手寂寞,岂奈知音寥寥。
既无金鳞亦非龙,却破千丘我独行!
……
做人,最紧要开心嘛。
啪!
我一头栽入滚烫的沙堆里,晕了过去。
颠簸……颠簸……
当我悠悠醒转,撑开眼皮一看,面前赫然是一座高墙巍峨的巨大城池;目力所及之处,旌旗招展,人潮如浪,好一派热闹喧嚣的景象。
城门上方,乃是三个金碧辉煌的巨字:黄金城!
看那成色,应该是用真金浇铸而成的。
我心里一阵哆嗦:土豪哇。
不过,究竟是谁救了我,还把我送到这里来?
低头一看,心中大喜。
原来是黑马。
“黑啊黑。”我抚摸着黑马的鬃毛,“以后咱哥俩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黑马打着喯儿,驮着我直入城门。
城门旁聚集着许多人,似乎在看新张贴的告示。
通缉告示。
嗯,起来,这个告示上的人像还真有点眼熟。
熟……
熟你妹!
那不就是我么?
跛子走出了沙漠,我也走出镣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