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中州,正是风云变幻之际,其时皇帝驾崩,新君登基,年纪却仅仅三岁。
可想而知,当时的政治斗争是何等厉害,各路诸侯、皇亲国戚、封疆大吏等纷纷粉墨登场,欲在这场新旧权力交替之际,多多捞取自身的好处。
而当年的阿拉戈?裘拉?嘎第什?菲拉索索普,便是在这种情况之下,离开了相依为命的部族,独自留在中州。
留下来的具体原因,他没,但根据讲述中透露的蛛丝马迹,我大胆猜测,应该和皇朝宗室有关。
这并非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裘飞的部族虽然长年流亡在外,但毕竟是‘外邦人’,当时的朝廷很有可能将他们当作‘外邦使团’一类的人物进行接待,有大把机会接触宗室人员。
简而言之,裘飞留下来之后,遭遇到了各种排挤和打压,险些连命都保不住,幸亏有个好友仗义出手,把他救走,两人远遁至这边境之地。
在离开之前,裘飞曾经在宗室人员手中得到一个情报,那个情报所指向的,便是这座毫不起眼的村庄……
“裘先生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我适时拍了个马屁,又试探道:“那这个情报,究竟怎么的?”
“这里有宝物。”裘飞很干脆的,“而且,是一件足以颠覆整个下的惊世秘宝!”
如果是昨白听到这番话,我估计会当他白日作梦。
可经历过昨晚的游戏,整个事件顿时提升了好几个档次,你有外飞仙降落在这个地方我都可能相信几分。
“可惜……”裘飞长叹一声,“我在此隐居十年,虽然总能感觉到那件秘宝的存在,却始终无法真正找到它。”
“或许是时候未到?”我随口。
“也许是贵人未到?”裘飞笑道。
我苦笑着摸了摸鼻子。
就算我真的是那个‘贵人’,有你裘飞在这里,真找到了秘宝,还能有我的份?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疑虑,裘飞猛地站起来,取三炷香,撮土立香,祭拜地。
他磕了三个响头之后,口中念念有词:“皇在上,厚土在下,今日我阿拉戈?裘拉?嘎第什?菲拉索索普,在此焚香立誓——我愿意竭尽所能,助兄弟获取这一宗秘宝,唯有一项请求——倘若兄弟日后藉此秘宝获得了倾覆下之能,只消助我完成一个心愿即可。”
“一个心愿?”我好奇道,“究竟是什么心愿?”
“我现在还不能。”裘飞道,“不过我可以保证,这个心愿绝非伤害理之事,如果真的超出了你的能力或意愿,你可以选择不帮。”
我听他这么一,心里直犯嘀咕:听过给别人开空头银票的,还真没见过愿意给自己收空头银票的,这个飞球,啊不,裘飞的话,能信么?
汰!不管这么多,先答应下来再。
于是,我与裘飞击掌为誓,同心合力,共探秘宝。
探宝关键第一步……
等!
裘飞备了十来斤羊肉,切成细块,洒上调料,塞进竹筒里,两头用酒一浇,放进热炭灰里滚动。
掰开竹筒,香气扑鼻。
两壶烈酒,大竹筒羊肉,放开吃吧。
时间就在吃吃喝喝中流逝,转眼已到夜晚。
月圆之夜,茅屋之巅。
我和裘飞坐在屋顶上,眼光盯着院子里那口枯井。
“秘宝就在这口井里?”我问。
“我觉得是。”裘飞。
“那你怎么不直接下去找?”我又问。
“当然去找了。”裘飞道,“这十年来,我下井一百七十三次,无论白、夜晚,月圆月缺、狗食日之类的异象都尝试过了,没有任何发现。”
“那你还这么有信心?”我诧异道。
“给你看看我的情报。”裘飞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方丝绸手帕,上面缀红绣绿,似乎是个女子物件。
裘飞把手帕斜着摊开了,让我看。
只见上面有几个红色字迹:大漠孤烟直,汗滴禾下土,外飞仙临,奇宝井中现!
落款:光照。
看到这些字,我突然汗流浃背。
前面两句东拉西凑的古诗,也就算了,后面这两句,的是什么鬼?
“我一直在猜,这诗里所的外飞仙,究竟指的是什么?”裘飞沉吟道。
“如果你对昨晚的梦还多少有点印象的话,应该指的是……月光吧!”我。
“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有此想法。”裘飞笑道。
成功转移视线!
或许世间上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个什么鬼外飞仙,不就指的是我自己吗?
这是一张十年前的手帕……
难道真有人能未卜先知,预言未来?
如果之前我只是抱着玩玩看的心态,现在对那件‘秘宝’,我已是志在必得,如果可以的话,还要去见一见写这几行诗的人,把事情弄个清楚明白。
正当我思前想后,心绪不宁的时候,突然听到裘飞:“来了!”
抬头一看,月光大盛。
这绝对不是普通的月光,它的颜色青得接近翡翠,光芒流泻,如同实质。
莫非我再一次陷入了昨晚的恶梦?
不对,在昨晚的怪梦(姑且这么称呼吧)之中,我是完全失去武功的。
而现在,体内气劲流转,证明了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
但裘飞的‘来了’,指的却不是月光。
因为他此刻,眼睛正死死盯着那口枯井。
井中,有一样黑乎乎,圆滚滚的东西缓缓升起。
看到这个情景,我心里不由得一阵发毛。
这不是人头么?
莫非如梦中所见,井里藏着无数蛮头?
“心!”
裘飞一把将我推开。
只见那个‘蛮头’双眼闪耀,两道金光射出,啾啾两下,打在我原本站的位置。
呼的一声,被金光照射到的地方燃起了熊熊大火。
我浑身打了个哆嗦:刚才要是被金光射中了,那我还不得变成烤全羊?
再看那井中蛮头,竟然呼的一下跳出井口。
什么?人头还会跳?
原因很简单——在人头的下面,还有身体。
什么人头啊,那根本就是一个藏在井里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