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的喊杀之声越来越强,苏远连忙站了起来,提起惊夜枪,快步走到了城墙之上。
只见此时城墙上已然站满了士兵,均是向着城墙下望去,苏护也是手扶城墙向下望去。
而在城外,赫然有无数火把,照的亮如白昼。
在火光的照耀之下,就见一千骑兵站在城外。
看到苏远前来,苏护说道:“全忠不必担心,只是附近的山贼来骚扰我冀州城。”
“山贼竟然如此大胆?”苏远心中疑惑,看向了冀州城下。
只见那一千骑兵,全身穿着黑衣,果然没有任何旗帜。
苏护劝道:“不用担心,我已经派赵丙和陈季贞出城迎敌了,杀了这一千山贼,且提振一下我军的士气。”
果然就在此时,只听到城门大开,就见冀州城一万大军在赵丙和陈季贞两人的带领之下,杀出了冀州城。
双方大军对峙,相向而立。
赵丙在战马之上,一晃手中的大斧,向着对面的黑衣大军叫道:“大胆山贼,竟然敢暗袭我冀州城。看我杀你个片甲不留。”
说罢,赵丙一晃大斧头,冀州一万大军立即呐喊着杀向了对面的一千“山贼”。
可是,那一千“山贼”纹丝不动,稳稳地站在那儿,看着赵丙等人杀了过来。
苏护冷笑了一声,说道:“区区山贼,见到我大军已经吓破胆了。”
可是苏远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说道:“不对,如果是山贼,为何战马、兵器的样子都是统一的?”
听到这儿,苏护也急忙定晴看去,果然就见这一千山贼战马高矮相似,手中的长矛也是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正统大军,怎么可能有如此统一的装备?
“不好,有诈,快传令退兵。”苏远急忙说道。
可是苏远的话音刚落,只听到四周蓦然间传来了喊杀之声,只见无数骑兵从黑夜之中杀了出来,瞬间将赵丙等人围在了当中。
当看到黑暗之中杀出的一员大将后,苏护吓得双腿一软,向后退倒了两步,面色惨白地说道:“是……是南宫适。”
一看到是南宫适,苏远心中也不由得一沉,他根本没有想到,西伯侯大军竟然来得如此之快,如今乌鸦兵未到,姬昌大军竟然先到了。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天下第一猛将和天下第一军吗?
想到这儿,苏远凝神向着城下看去。
只见那南宫适又黑又壮,双目如同铜铃,嘴巴如同血盆,手中拿着一柄巨大的砍刀。
再看那黑暗之中冲出了铁甲军,全身上下俱是穿着银色的铠甲,只有两只眼睛露在了外面。
即使是战马的身上,也全部被银甲覆盖,除了眼睛和四只马蹄露在外面。
此时看到南宫适亲自带兵前来,苏护早已就吓破胆了,立即想到了一个传说。
传说当年姬昌手下有一路诸侯叛变,恰逢南宫适在周围狩猎,当下南宫适只带着手下狩猎的几百家丁,杀向了这路诸侯。
这路诸侯派出了十员大将围攻南宫适,却被南宫适当场杀了五人,砍伤三人,吓死一人,投降一人,而叛变的诸侯还没有出兵,就被杀死在城门之前。
正是因为如此,南宫适才得到了天下第一猛将之名。
当初南宫适只有寥寥数百人,就降服了一镇诸侯。
如今他带来了一万铁甲军,自己一个冀州城,怎么挡得住他?
想到这儿,苏护已然吓破了胆,当下急忙向着赵丙大叫道:“快回来守住城门。”
而赵丙等人看到南宫适后,也吓得不知所措,此时虽然听到了苏护的高喊之声,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犹豫不决到底该如何是好。
可是还没等到赵丙做出决定,就见在他面前的那一千“山贼”解开身上的黑衣,露出了里面银色的铠甲。
这一千“山贼”竟然也是铁甲军,刚才假扮山贼,只不过是为了引出冀州大军而已。
这一千铁甲军冷冷地注视着赵丙等人,赵丙大军竟然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任由南宫适了过来。
不过,南宫适根本没有理会赵丙大军,而是纵马向着冀州城门冲了过来。
看到这儿,苏护大惊失色,急忙大声大叫:“快拉起吊桥,快拉起吊桥。”
听到苏护的命令,十几名士兵急忙跑到了城下,转动一个巨大的转盘,那转盘“吱吱”作响,护城河的吊桥缓缓地升了起来。
护城河的吊桥是由八根一人合抱那么粗的树干绑成,极为沉重,此时即使是十几名士兵同样拉动,上升地却也十分缓慢。
不过好在南宫适距离极远,等他快马加鞭冲到桥边之时,那吊桥已经升到了一半。
看到这儿,苏护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吊桥升到了一半,南宫适就不可能跳过护城河,杀入城中了。
就在苏护的心中缓缓地松了一口气,哪知道这时,只见南宫适大吼一声,蓦然间从战马之上跳了起来,飞身而起,伸手抓向了吊桥。
看到这儿,所有人尽皆大惊。
冀州城上下,虽然有数万人之巨,但是此时鸦雀无声,紧紧地盯着南宫适。
只能听着那吊桥“吱吱”作响,还在如同蜗牛一般缓慢地升起。
眼见着南宫适飞身而来,那伸出的右手高高举起。
不过,那右手终是与吊桥相差了一线,手指尖擦着吊桥滑了过去。
看到这儿,苏护刚才几乎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这才落了下来。
万分庆幸的同时,只感觉到自己全身一阵冷汗。
不过就在这时,身在半空之中的南宫适大吼一声,左手大砍刀一扬,向着吊桥砍了过去。
这一刀,正好砍在了桥身之上。
那吊桥是由七八根巨木绑成,又厚又粗,可是随着南宫适这一刀落下,就见那七八根巨木,竟然被一刀削断。
仿佛那根本不是七八根一人合拢的巨木,而像是七八根黄瓜一般。
被削断的七八根巨木“扑通”落入到了水中,溅起了一朵巨大的浪花。
而此时,南宫适也从空中落下,脚尖一点其中一根巨木,身子倒飞而回,落在了在护城河岸边自己的战马之上。
剩下的半截吊桥,在“吱吱”的声音之中,缓缓地被拉到了半空之中。
只是那半截吊桥上新斩断的缺口,与那陈旧的断桥相比,格外的刺目。
看着护城河边威风凛凛的南宫适,整个冀州城上下均是噤若寒蝉。
怪不得被称为天下第一将,果然非同凡人。
这一仗,还怎么打?
一时间,冀州城上下,自苏护开始,所有人的心中都升起了投降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