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还沉浸在年后的热闹氛围里。
阮嫆系着围裙,站在厨房跟薛姨视频通话。
薛姨通过视频细心指导她做早餐。
“薛姨,你帮我看看,加这么多够吗?“纤细的指尖捏着量勺,展示用量。
薛姨看的直笑,“太多了太多了,再少一些,大概4克左右。“
精致漂亮的眉眼从未有过的认真,按薛姨说的严格把控用量。
阮老爷子听见对话,清咳了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隔着视频,远远的不满嘟囔,“我都没吃过我宝贝孙女儿亲手做的早餐。“
晨间新闻还在播放。
年轻的主播,一口纯正的播音腔,面带微笑,穿着喜庆的报道着昨夜各地跨年的盛况。
“让我们来看看昨夜S市下起了一场浪漫的烟花雨。”
“……”
“……”
老爷子看到这儿心里又气顺了些,难怪昨夜棋都没下完,就急着走,原来是早就准备好了献殷勤。
看那小子这么殷切得份儿,给自家宝贝孙女儿做小白鼠的身份,就勉强让给那臭小子吧。
不过纵使他想昧着良心夸赞自家孙女儿,想起那看不出原本模样的食物,老爷子打了个冷颤。
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了。
这福气还是留给那臭小子好了,这么想了想,老爷子不禁神清气爽多了。
阮嫆专注于手上的事,一头柔顺的长发随意挽起,垂眸格外仔细的在吐司中间挖正方形的洞。
将挖好洞的吐司放入平底锅磕入鸡蛋,再加入先前切好的火腿碎和芝士碎。
她腾出一只手去挂断视频,“薛姨,那我先不说了,一会儿有不懂的再问你。”
“好好好,你先去忙。”薛姨满面笑意,看着视频里的人有些手忙脚乱,连声应。
又嘱咐了句,“一定要开小火啊,多翻面。”
“知道了薛姨。”
她生怕煎糊了,按薛姨说的将火开到最小,等一面煎的差不多,再小心翼翼的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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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景琛从主卧出来,就闻到满室飘扬着咖啡香味。
瓷器在厨房内发出轻微碰撞的声响,优雅闪耀着细腻的密纹瓷光。
纤细窈窕的身影,腰间系着围裙,正有些凌乱的忙碌着。
灶上淡蓝色火苗,明光烁亮,‘哧啦’一声,吐司夹着芝士的清香扑面。
水流声缓缓,还带着新鲜水珠的卷心菜,被她置于一旁干净的空盘里。
一双纤纤玉手带着水光,有些忙乱的抽了张厨房用纸,将手擦干,小心的将煮好的咖啡倒入瓷白精致的咖啡杯中。
长发被挽成蓬松的丸子头,鬓角随意的留有细碎的刘海,显得明艳而妩媚,露出得脖颈线条优美,微低着头,肌肤奶白,鹿眼灵动,美得潋滟而勾人。
冬日清晨,寒霜铺地。
大年初一得早晨,让人有一种新生得感觉,暖阳冲破冰冷,洒下一缕微热的光芒。
优美的身影被镀上一层浅浅的金光,一如在盛夏余音不绝的蝉鸣声中,老旧教学楼的长廊上,远远看见她的那一幕,光芒耀眼。
这道光映进狭长幽深的眸里,柔柔润润,湿漉漉的。
昨夜他睡的格外的沉,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了儿时,梦见了年少,梦见了清晰刻进内心的失意挣扎。
可在看见这一幕的那一刹那,一切遗憾痛苦都被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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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厨房忙碌的人,太过专注,压根没注意到身旁已凑过来的优越挺拔的身影。
阮嫆漂亮的眉心微压,用尽全身力气拧了几下黑胡椒手动研磨器。
下粉却很慢。
她拿过瓶子垂眸细细观察瓶口,这个研磨器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牌的,这么难用。
轻晃了几下,准备再拧,就被一只修长的手抽走了研磨器。
高大颀长的人从后将她圈进宽阔的怀抱,长指握着研磨器轻轻松松的研磨出粉。
阮嫆顿了顿,霎时唇畔不由扬起笑,回眸看向来人。
“马上就好了。”
慕景琛收拢放在她腰间的手臂,将她卷入怀中,低头用脸颊轻蹭她耳廓。
“怎么不叫我?”
知道他习惯早起,今天她特意起的比他早,生怕吵醒他,小心将门合紧,还好卧室隔音足够的好。
“难得你能睡个好觉,而且往常都是你做饭给我吃,我当然也要多学一些,不能让我老公太辛苦了。”
说话间晶亮的眉眼微扬,满是笑意。
今天早上的早餐虽然简单,她却很满意,好歹看着卖相都很不错。
她顺手关了煎吐司的火。
慕景琛听见这话心中微微一滞,心跳声毫无节奏的响起,有种不真实感。
半晌他才开口,清冷的声音如在蜜罐里滚过,“这还是头一回有人早起特意为我做早餐。”
阮嫆听见这话粉唇惊讶轻启,轻笑出声,“你这么说莫伊娜和慕家其他人可要伤心了。”
就她见过的淑姨和莫伊娜的厨艺都轻松甩她十八条街,每天早上的早餐更是不重样。
她这点水平放在她们眼前,根本不够看。
拥着她的人,吻落在她耳廓,温声道,“不一样,他们是职责所需,你是因为爱我。”
阮嫆听见这话忍不住笑,拎得还挺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