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查完了给老子滚!”
“滚回你的雪域高原!”
“老子铜狮子没你这样的同学!”
“老子跟你绝交!”
腾老十得了脑瘤!
同学聚会那天,班长、孤儿贝、阿曈我们四个定下计划。
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把腾老十揪回来。
我离开燕都当天,阿曈也直飞雪域高原去抓腾老十。
为了保密,阿曈只身前往,用了五天在理塘保护区找到腾老十。
那时候腾老十半截胸口已经埋进黄土。
许是知道自己大限已到,他自己爬出石屋,躺着等秃鹫来啃食自己。
那副模样,惨不忍睹!
见到腾老十惨状,阿曈吓得魂不附体连夜包机将腾老十送到魔都。
为了救腾老十,阿曈自己胳膊也搭了进去。
一检查,才知道是脑瘤。
阿曈不敢耽搁马上请了湘雅名医过来对腾老十开颅切片取样,检查结果确认为良性。
随后阿曈又马不停蹄安排手术切除脑瘤。
现在,这傻逼,活是活了,可他妈趁着阿曈不注意就想逃回雪域高原,继续做他的志愿者。
我恨铁不成钢看着倔强顽固满不在乎的腾老十,脑海中尽是和他的种种过往。
哀莫大于心死。
他想要怎样,那就随他去。
当我这个念头生出来的时候,我的心痛得碎裂,一阵阵的反胃想吐。
“哥。你那情况怎么样?”
“难!”
我将手机扔给阿曈:“码头魏家独占。仓库其他几家豪门瓜分。”
看完班长发的资料,阿曈皱起眉头,露出罕见的凝重。迅速摸出电话快速拨号。
等到接完电话,阿曈紧抿着嘴低低说:“有一家你能搞定。后果估计会很严重,你要掌握好尺度。”
“其余几家都是狠角色。我只能在旁边打辅助。”
“我要插手牵扯太大,和天杀计划不符。”
我轻然点头给阿曈点上烟:“你和孤儿贝都是奇兵,不到万不得已,你们俩绝不能暴露。”
“这回我准备拿方州码头仓库开刀。”
阿曈沉默许久轻声说:“要打就打大。越大越好。后面收尾会对你有利。”
“现在的你,对那几个老不死还有利用价值。”
“一两年内你死不了!”
我重重点头沉声说:“这一年多,是个人都可以在老子头上拉屎撒尿。以前,有天条管着,老子被他们像狗一样欺负蹂躏。活得连蝼蚁都不如。”
“这一回,老子不用再忍!”
“老子要不打这一仗,方州也活不到过年。”
“打!”
阿曈目露冷光面容狰狞:“只有杀出一条血路才能破局!”
就在这当口,瘫坐在角落里变烂泥的腾老十低低开口:“铜板板你说有人欺负你?”
阿曈狞声叫道:“我哥被人欺负管你鸟事。复查完要是没事,你就滚回高原跟你的保护动物过一辈子。”
“老子没问你。”
腾老十抓着床架挣扎爬起,嘶声叫道:“板板。谁欺负你?”
“谁都要欺负老子。”
“孤魂野鬼也要踩老子一脚。连你也欺负老子。”
我从包里掏出几叠钱砸在腾老十头上,又把带在身上的虫草藏红花麝香雪莲尽数砸过去:“你给老子的东西值五百万。等你走的那天,老子全部还给你。”
“这是利息。”
“从今往后,恩断义绝!”
腾老十抬首怒骂我:“又不是你救的老子。你龟儿子发那么大火搞锤子。”
我指着腾老十冷冷说:“你的命,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我拎起公文包大步出门。
刚刚转过拐角,腾老十的声嘶力竭的沙哑怒吼就传入耳畔:“小黑猫告诉老子,谁他妈欺负铜板板了?快告诉老子。”
“老十。别说话了。我累了。你好好休息。这回你的命我和我哥替你做主。医好你,我们也不欠你的……
“你累老子不累。告诉老子,谁欺负铜狮子?谁欺负老子兄弟?都有谁?”
“还有你们说的天杀计划是什么?” “我他妈求你了啊小黑猫,老子给你磕头了行不?”
“老子在你们眼里连孤儿贝都不如了?”
“铜板板一两年内死不了是什么意思?快告诉我!”
“老十。这些事都跟你没关系了。你养好伤……”
“我养你麻痹的伤啊,老子知道老子自己死不了。快给我说。”
“什么是天杀?为什么铜狮子活不过两年?“
“陈大爷!猫爷!”
“腾老十给你跪下了。”
下楼出电梯正要往外走,冷不丁的上官鸿拽我手将我扯到一边:“你和小黑猫两个综桑是不是有事瞒着老子?”
我掏出纸笔飞速写了批条塞给上官鸿。
“几个意思?”
“梧桐一号去住!”
上官鸿眼睛放光眉开眼笑,却是不放我走:“住多久?”
“随你便!”
我挣脱铁公鸡抬脚再走。
铁公鸡一把夺过我公文包,掏出一叠厚厚的A4纸塞进公文包:“十根手指有长有短。你们几个综桑从来没把我当兄弟,但我,永远把你们当最好的同学。”
“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你铜狮子背我拖我救我的那三天。”
我脚步定住,慢慢回头:“R8借我开三天!”
铁公鸡立马变脸作色尖声叱喝:“侬想得美。侬还没给我洗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