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子弹就在辛若雨身边绽放开,我不知道那时候辛若雨是不是真的死了,是不是真的没有任何生机了,但当子弹纷纷落下,我便明白,辛若雨死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在水里潜着也不是办法,毕竟邵尉明不傻,他知道子弹没有打中我就一定会找别的方法要我的命,我心里暗暗恐惧,因为我在水里呆不了太长的时间,眼看我气要不够用了,这个时候,我在黑漆漆的水里胡乱摸到了一个门把手,门上有一个插划,我拿掉了插划,水压就推动了大门,门突然开了,我和流水已经被冲了出去,之后我就被留流水带出了郇城,可怎么我又回来了,还在这口棺材里。”蔡嵘百思不得其解,我们看着一脸迷茫的蔡嵘,也和他有着一样的不解,也许蔡嵘根本就没有走出去,也许他在水里就已经昏厥了,后面都不过是他弥留之际的幻想。
但是还有一个地方说不清,如果当时蔡嵘被邵尉明逼近了水里,他又是怎么到这口棺材里来的呢?这一切都无法解释清楚了。
我们几个讨论了几句,也没找出个答案,苏小烨突然打断了我们的讨论:“你们听,什么声音?”
我们几个静下来,侧耳倾听,一阵风吹过了整个洞穴,发出一阵诡异的呼啸声,当呼啸声停止,在远处传来一阵歌声,而那歌声的声音像极了齐佩雅。
我当时腾地站了起来,黄子花拉住了我,她要我别轻举妄动,我摇头:“没事,我去看看。”我们几个走出了这个墓室,那歌声竟然是从顶端传来的,我们几个沿着阶梯继续向上爬,越往上阶梯越窄,也越陡峭,我已经没有力气了,上气不接下气地,扶着两遍的石壁,一步一步向上攀登。
歌声越来越近,那歌曲的绚丽极为悠远,百转千回,可是歌词我一个字都听不懂,又爬差不多十分钟,我们眼前出现了星空,没想到这阶梯的顶端真的是通往外面的,这会儿外面已经是深夜了,在这种荒凉的地方眺望银河,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我走出石洞,面前是一个篮球场大小的平台,平台四面都是悬崖峭壁,分明就没有出路可以走,而在悬崖峭壁的边缘站着一个人,是齐佩雅。
她背对着我们,借着星光眺望着远方的山脉。
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齐佩雅。”
她没有回答,我又连续呼唤了两声,对方才慢慢回过头,露齿一笑,这个笑容瞬间将我的心脏凝固了一般,因为这个笑容根本就不是齐佩雅的。
我认识的齐佩雅是齐家的大小姐,那个从小就经历了人生生死和悲喜,有着超出同龄人数倍的成熟,冷酷的外表,却有着最柔软的心,她的笑或者天真烂漫,或者冷峻优雅,而我眼前的这个齐佩雅绽放开的笑容带着风尘女子的韵味,眼神有几分勾人魂魄的意思。
“原来她叫齐佩雅啊。”女人淡淡地说:“我被唤醒了,就看见这具身体,很美,像极了我,若不是她经络里有太多不属于我的东西,我真要以为我的身体就在这地方存放了几千年都没有腐烂呢。”
“你是谁?”我问。
“我?”女人大笑了起来:“你们闯进了主人的家里,不先做自我介绍,反倒要质问主人是谁么?”女人突然露出犀利的眼神,就好似刀子,直接向我们几个刺了过来。
蔡嵘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倒是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礼:“这位女同志,我叫蔡嵘,是904所的技术工,不小心误入此地,希望能指点一条出去的路,我妻子还在外面等我呢。”
女人居然对蔡嵘的话不为所动,反倒是走到我的面前,用冰冷的手轻轻拂过我的脸颊:“我们……认识么?”她轻轻地问,声音柔软,带着几分妩媚。
“请放过齐佩雅,把她的身体还给她。”
女人再次笑了起来:“真奇怪,她若不是心甘情愿的把身体献祭给我,又怎么会踏入我的寝陵,我又怎么会在她的身上。”
“你在说什么?”我不禁沉了脸。
女人歪着头:“怎么?你难道不知道么?若非心甘情愿,是无法打开郇城石棺,更无法走进去的。”
“齐佩雅怎么会……”我声音多了几分质疑。
女人并没有理会我的质疑,她看向对面一座山脉,嘴角露出凛冽的笑:“我等太久了,是时候该开启大门了。”
突然,女人的额头绽放出鬼纹,这鬼纹就好似树木的枝杈,快速蔓延了全身,这些鬼纹快速包裹了齐佩雅原本的身体,不但额头的鬼纹会散发出光芒,她身体每一寸的鬼纹都绽放出鬼魅的光。
这鬼纹和齐佩雅原本的鬼纹截然不同,这鬼纹要比之前的更加细腻,更加有力量。
忽然我感觉我们脚下升起一股魂魄之力,但这个力量和我们之前所遇到的厉鬼魂魄都不一样,我心里暗暗吃惊,只怕是元魂的力量了。
果然,女人一层层绽放鬼纹,这鬼纹的光芒突然形成了一个光柱,直接投向了对面的山脉,我们脚下开始微微震颤,有什么庞然大物正要从我们脚下释放而出!
“阻止她!”是孙凯,只见孙凯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女人,也几乎就是孙凯说话的同时,我绽放了鬼纹,猛地扑向了这个女人,当我抱住她,我们两个人身体里鬼纹的力量快速交织在一起,并发出一股剧烈的火光,女人一双眼睛已经没有黑色的眼仁,只剩下眼白,而眼白也绽放出光芒来。
我将体内的冥域霸气灌进女人的身体,试图用我的力量控制住她的力量,却不想,我们两个的力量完全不相容,当我感觉我的身体就要被两种力量的反噬回来的力彻底瓦解的时候,我脚下一歪,我抱着被鬼附体的齐佩雅一起跌下了山崖,这山崖足足有几百米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