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在回姜家大宅的路上。
中途晏楼川的电话响了两次。
他扫了眼屏幕上的名字,眉眼彻底冷了下来,然后毫不犹豫挂断了电话。
对方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电话一个接一个。
晏楼川嘴角噙着淡淡的冷笑,眼底含着深深的寒意。
他面无表情地接起电话。
女人声音尖锐,歇斯底里地焦躁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去打压卫氏吗?上次我怎么就没有捅死你!”
晏楼川的拇指攥紧手机,过于用力的指节隐隐发白。
他紧绷着脸,下颚线条又冷又硬,沉默着一言不发。
女人没有因为他的沉默而消停,反而变本加厉,“你是我儿子,你就得听我的,你要是还不收手,我今天就吞安眠药死给你看!”
“你真的不要逼我死在你面前,你知道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晏楼川心如止水,心里已经翻不起半点涟漪。
这些话,他已经听得麻木了。
他掀起唇角,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摁断了电话,手机也关了机。
姜禾浔离他还算近,女人歇斯底里的诅咒声又很大,她隐隐约约能听得到,好像是他妈妈打来的。
她很震惊,没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诅咒自己儿子去死的妈妈。
虽然她没见过自己的妈妈,但在她的心里,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最温柔的词。
姜禾浔用余光瞥了眼他的神色。
男人的脸有些苍白,眉目间有些疲倦,看着竟然有些脆弱。
姜禾浔有些替他难过,又有些心疼。
她小声地问:“你没事吧?”
晏楼川扯起一抹淡笑,“没事。”
冬夜的冷风刮过他的脸,令他心头越发冷。
他对自己的母亲,已经不再抱有任何留念和幻想了。
自从他父亲和哥哥去世之后,他的母亲认为他是造成他父亲和哥哥不幸的罪魁祸首。
他的母亲就恨不得他去死。
甚至人为制造他病死。
冰冷刺骨的冷水从他头顶一遍遍浇下去,他小小的身体瑟瑟发抖,抖着嘴唇说很冷,他母亲只会诅咒他最好冷死病死。
他发烧成重症肺炎,他母亲压根就没想着送他去医院,把他关在房间里。
他病得快要死了,她也不会流一滴眼泪,只会像个疯子一样大笑说他终于要死了。
到姜宅门口,晏楼川把试卷给她。
姜禾浔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见他从裤兜里掏出火机和香烟,她抿了唇。
“抽烟对身体不好,烟盒上都写了吸烟有害健康。”
晏楼川低咳几声笑了起来。
没想到小姑娘小小年纪竟然管起他的事情,但他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心情渐渐好了起来。
晏楼川收回了火机和香烟,“好,听你的,不抽。”
姜禾浔思考了下,朝他伸出手,“那你把火机和香烟都给我。”
晏楼川低低笑了一声,把火机和香烟都给了她。
他喜欢被她管着的这种感觉。
而另一边,回到公司加班的商劲洲一直没办法将注意力集中到工作上。
他并不担心被晏楼川看穿,但也觉得再这样沦陷下去,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情绪终于平息了。
路特助走进来,冷不丁竟然听到boss这样一句话。
“路远,想办法,帮我找个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