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婉婉一想,觉得这也是个办法,便答应了。
老汉也说:“你放心,明天我就给你爸打电话,现在你爸也是累了一天了,就让他先休息。你现在快回去,别让你妈着急你。”
潘婉婉站起身,说:“谢谢三爷,谢谢泽哥,要是我能去上大学,我一辈子都记得你们的恩情。”
卫靖泽说:“你小小的孩子,提什么恩情。好了,别担心,我保证你一定可以去上大学。”
潘婉婉立时就露出笑容,说:“好,我信你。”
潘婉婉慢慢走远了,卫靖泽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老汉掏出自己的烟点上,熏得大风立马换到了卫靖泽这一边趴着了,他不怎么喜欢烟味儿。
第二天。老汉就用卫靖泽的手机给潘婉婉的爸爸潘大正打了电话,寒暄之后,便说了自己的意思。
“大正啊,你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你闺女考上了大学呢!这可是咱们村的好事儿,你可不能听你媳妇瞎咧咧。”
潘大正便心思有些动摇了,他就是耳根子有些软的人。
老汉又说了一些上大学的好处,潘大正就倾斜了。
卫靖泽又跑去村长家里,让村长跟潘大正打了电话,对着村长,潘大正是完全没了脾气,自己在外面,家里很多事情都靠乡里乡亲的照应着,村长那就是第一个,有啥事儿,男人不在,女人不好出面,村长的意思就很重要了。
村长对潘大正是没好气,直骂他在外面还不如在家里的,不知好歹。
潘大正忙答应让潘婉婉上大学。
潘婉婉也聪明,中午跑到卫靖泽这里问,听说已经打了电话,立马跟卫靖泽借了手机,给潘大正打电话,也不说委屈也不说啥,就是一撒娇,潘大正就立马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了。
潘婉婉走后,老汉都笑着说:“潘大正那个没主意的,竟然生了个这么有主意的闺女,也是奇了。”
潘大正给自己媳妇打了电话,听说两个人在电话里吵了一架,把潘大正媳妇气个半死。可是农村当家主事的,就是男人,潘大正媳妇再不乐意,也得送潘婉婉去上大学,因为这事儿,母女两关系也不太好,因为她觉得是潘婉婉在这里面作妖。
潘婉婉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没事,心里十分难受,只有最亲的人,才会伤的最深啊!
那些碎嘴的八婆都说潘婉婉不孝,不乖不听话,以后没人要这媳妇的。
倒是瞎婆子说了一句真话:“你以为人家婉婉稀罕嫁给你们这些地里刨食的?人家上了大学,你们就攀不上了,你们就是看不得人家好!”
不知道怎么的,那些人就知道是老汉在其中帮了忙说了话了,那些人又把话题引过来了,自家出了个大学生,没卵用,还撺掇着别人家养大学生,真是没安好心!这个事儿说的就是潘舅舅,别看大家明面上不表现出来,私底下已经知道,潘舅舅不孝自己的亲爹,只顾自己在城里过好日子,私底下不知道被多少人笑话了。
当然这话又不敢当着老汉和卫靖泽的面说,只敢在背地里暗搓搓地说而已,毕竟卫靖泽现在在村里可算是一号人物,大家靠着他赚钱呢!
有些人就是这样,你给了好处,也不会记得你的好的。
不知道是不是被村里人惦记多了,潘舅舅还真打电话来了。
也没别的事儿,就是问老汉有没有钱。
“这块开学了,老大的学费还没着落呢,一年一万多的学费,还要生活费,负担真大,还有小的,下学期要初三了,得给老师送礼啥的,不然不给安排好位置,这对他成绩影响也不好,这一年可是考高中的关键一年。”
还真是掐准了老汉关心孙子孙女的心思,在老汉心里,儿子儿媳对自己不好,但是孙子孙女是亲生的,所以以前给钱都挺痛快的。
这一次,老汉没那么好说话了。
“你不是一年赚十多万吗?还有你媳妇,一场牌局不是要赢好几千嘛?怎么就没钱了呢?”
“哎哟我的亲爹啊,我们在这里,喝水吃饭都要钱,就差呼吸要收钱啦!一年十多万算什么,轻轻松松花掉了啦!您不是卖了谷子赚了几万么?看在您孙子孙女的面上,给点我们吧!”
老汉脸一沉,果然是听说他赚了点钱就来伸手的,以前他只剩这么一个儿子了,所以难免惯着一些,要什么给什么,再加上是第一个大学生,颇有面子,所以给的也痛快,没想到伸手伸着就习惯了,真当自己的就是他的了。哼!现在自己有了新孙子,不找自己要钱不说,还给自己钱,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还要这个作甚?
老汉气的直接挂了电话,要是哪天打电话来不是要钱的,他还有兴致说上两句。
卫靖泽见爷爷不高兴了,就知道打电话的人又是那个畜生不如的舅舅,便说:“爷爷,我河里的网已经架好了,咱们去看看?如果哪里不对,咱们还能让师傅们给修一下。”
老汉打起精神,说:“好,咱们去看看。”
卫靖泽出门前去看了一下鸭子,鸭子都长大了不少,扑棱着的翅膀也宽大多了,眼看着这房间都快装不下他们了。
走出门来,老汉回头锁门,卫靖泽就说:“咱们家的鸭子挺大了,是不是很快可以下水了?”
老汉锁好门,把要是放进兜里,说:“还得再养几天,不过这些天可以放出来跑了,让大风帮忙看着些,就不怕跑丢了。”
大风听到说自己的名字,大声地汪了一声,老汉顿时乐了,说:“大风这是在答应我呢!大风,你好生给爷爷看鸭子,以后给你鸭蛋吃!”
卫靖泽笑道:“爷爷,你这话说出口了,大风可是会记得的,到时候你可不能装不记得了。”
“那是,难道我还骗一只狗不成?”
两个人说说笑笑来到河边,老汉也就把潘舅舅打电话的事儿忘得差不多了。
大坝的网已经装好了,保证能够在夏天水流很大的时候,也能挡住鱼,不被冲走。
两个人沿着河岸走了一会儿,卫靖泽指着又窄又长的石桥说:“那桥,以后要重造,如果走这桥过去,只要翻过这座山,就离大马路挺近了吧?”
老汉点头:“是啊,上了大马路,离镇上就近了。只是村里没人愿意修这个路,所以开车骑车的,都要绕到大泥湾。”
卫靖泽说:“以后会修起来的。”
现在大家还没有意识到这条路的重要性,所以不愿意出钱修路,等以后,他们知道这条路的重要性了,估计就哭着喊着要修了。
在外面溜达了一圈,老汉的心情好多了,卫靖泽也放心了。
两个人刚回到家里,老汉当打开门,就听到一阵哭声传来,好像还在喊什么三爷小泽哥之类的,祖孙两回头,就看到路上跑过来一个娃,是瞎婆子的孙子,伟伟。
伟伟一边哭一边喊:“三爷,救命!小泽哥,救命啊!”
卫靖泽先听清了,跟老汉说:“我去看看咋回事。”
老汉忙挥手让他快去,卫靖泽迎着伟伟小跑了过去,问:“咋了?出啥事儿了吗?”
看到卫靖泽,伟伟就放心多了,还是哭,还吹出了个鼻涕泡,抽噎了两声才找到声音说:“我奶摔倒了,爬不起来!”
卫靖泽心一沉,急忙捞起伟伟抱在怀里,朝着他们家跑去:“你奶在哪里摔了?是睡着了还是醒着的?”
“在……在路上,去菜地的路上,醒着呢,就是疼的她站不起来!”伟伟还在哭,一边哭还要说话,真是难为他了。
按照伟伟指的路,卫靖泽很快就找到了躺在地上哎哟叫唤的瞎婆子。
将伟伟放在地上,卫靖泽急忙上前查看:“您这是哪里疼?爬不起来吗?”
瞎婆子听到卫靖泽的声音,顿时放心了不少,忙说:“我手疼!腿也疼!爬不起来,你帮我一下!”
卫靖泽忙拦着,说:“您老别乱动,我先看看您,别越动越坏了。您腿哪里疼?手哪里疼?”
说着,一边轻轻地捏着瞎婆子的伤处,看看情况到底如何了。
“腿就是小腿疼,手是这……这儿……对,就是这,啊—啊—痛死了痛死了,别动别动!”
卫靖泽这下明白了,手臂应该骨折了,腿可能没骨折,但是也没好到哪里去,这样子,还是得上医院。
“小泽啊,你扶我回去,我躺两天就好了。”
卫靖泽掏出手机,说:“您这是骨折了,哪里躺两天就好了,还是上医院去,医生给你打石膏,这骨折可不能马虎。”
说着,就拨了江延宗的电话,跟他借车,江延宗也没问要做啥,一口答应了,让司机开车过来。
“我不去医院,去医院干什么,我自己能长好。”说着,也不肯让卫靖泽扶自己了,挣扎着要自己爬起来。
瞎婆子说不肯上医院,一个是要花钱,还有一个是她儿子当初就是死在医院里的,她对医院没什么好感,所以最不喜欢进医院。
卫靖泽心里急躁,动作却不能急躁,小心的护着让老太太别乱来,嘴上说:“这可不是您说了算的,您要是没养好,落下什么毛病,你让伟伟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