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靖泽故意说:“我哪敢啊?只是表达一下我的惊讶罢了!”
潘婉婉气得要死,却不敢怎么样,因为卫靖泽正在开车呢,不能对他怎么样,会对安全有影响的。
卫靖泽也不是要让潘婉婉难堪,所以他继续说:“老支书当了一辈子的官,平时肯定很有威严的,所以你一个小女生,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有些害怕也正常,以后接触的多了,见识多了,就不会怕了。”
潘婉婉在外面见世面是比较多,可是鲜少有机会跟那些当官的打交道,所以她有这样的感觉,也不奇怪。
潘婉婉说:“我还有的是要学呢,以后就靠两位前辈教我啦!”
老村长乐呵呵地说:“一定一定,有什么不知道的,都可以来问我。”
卫靖泽说:“我也没问题,只是有时候可能不太方便,所以可能直接找村长比较好。”
村长属于半隐退状态,田地里的活儿也不怎么需要他干了,他也就每天在村里溜达溜达,找人聊聊天,下下棋,看看牛之类的,找他也能尽快获得帮助。
回去之后,潘婉婉的妈妈冬梅高兴地不行,自家出了一个当官的,还是个女的,这可是头一份,喜得她只想马上广而告之,告诉全世界。于是冬梅想着要办个酒之类的,宴请一下亲戚朋友,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
潘婉婉对此是无语得很,说:“这事儿听我的,不办!”
“为什么不办啊?多好的事儿啊!”冬梅婶子这段日子真是眼角眉梢都是喜意。
潘婉婉却是没什么表情,说:“当上官,当然是好事儿,可是这事儿也是伴随着风险的,大家选我做村支书,不是为了吃这场酒席的,而是要看我能为大家做啥事儿的。您这样咋咋呼呼的,生怕全世界不知道一样,不是让人抓把柄么?近些年,抓贪污可是抓的很厉害,别人说我借此机会收礼金,你说我怎么说的清?没当上三天就给撤职了,到时候得多丢人啊?”
冬梅婶子都给吓到了:“有……有那么严重吗?”
“您别不信,现在不仅是大官在抓,下面的小官也在抓,那些还在贪的人,我只服气他们的胆子,反正我是不敢的。”
冬梅婶子顿时就有些没主意了,在她看来,当官是跟做了新房生了孩子一样的好事儿,当然要好好庆祝了,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样的门门道道。
潘婉婉说:“我今天就把话跟您说明白了,以后有啥事儿,你也得闭紧了嘴巴,有时候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能够坏大事。咱们家现在也不赖,将来弟弟娶媳妇,车房啥的都没问题,您也就别惦记其他的了,赶紧盯着我弟好好读书,考个好学校,多长点见识。”
冬梅婶子左想右想,还是觉得有些不甘心,说:“你这是不让我管你的事儿呗?”
潘婉婉心想,您可算是明白不过来了,但是嘴上是不会承认的:“我的妈啊,您想的啥呢?我的事儿分为私事儿和公事儿,公事儿你管了,我这村支书的位置就玩完了,私事儿你管多了,我们家里也就鸡飞狗跳了。我这么大年纪了,难道你还不放心啊?”
对于自己的亲妈,潘婉婉是打不得也骂不得,只能够糊弄着过去,希望她不要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不过近段时间可能性不大,这闺女当了村支书,是多大的好事啊,想来没几个农村婶子能够压得住。
获得认可之后,潘婉婉也很快投入了工作,在五月的月初的会议上,潘婉婉第一次作为村支书亮相,并且参与了发钱的事儿。
卫靖泽还是用的以前的老办法,主要是为了大家有踏实感,拿着真钞,这种感觉更真实。
潘婉婉却觉得挺麻烦的,一个一个当着面数,然后又看着对方数一遍,时间就是这么耽误的啊!
虽然她在执行这个过程,不过心里也在思量着更好的解决办法。
发完了钱,就是潘婉婉的就任仪式,大家也不会搞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就是潘婉婉弄了一个就职演说,大家欢迎鼓掌了一回,就算是当着村里人的面正是上任了。
按照潘婉婉的说法,开拓创新的事儿,还要靠着卫靖泽带领大家做,她只是一个助手,协助完成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表明了自己还是以卫靖泽为先的态度,保证叉水村的人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
潘婉婉上任之后,县里出的这个难题算是度过去了,时间也到了五月份,天气逐渐转热的时候。
随着天气转热,天赐宝宝的衣服也换成了薄一些夏衫。
这拍写真的事儿还没完呢,这不,趁着天气好,光线好,河里的荷花也逐渐露出粉色的小荷尖的时候,拍摄的主要场地到了河边。
此时的春光,像是透亮的。
除了在河边之外,河面不是还有卫靖泽买来的小船么?孙立新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以前都没有这种可以真实的水面拍摄的机会,这次就可以啊!于是也建议来一套。
老汉等人商量过后,觉得可以,只是要有两个人陪着宝宝坐在船里,免得他出什么意外。
拍摄计划制定好之后,大家就朝着河边去了。
站在河边,就能够感受这河面的宽阔,水面微微漾起涟漪,阳光照射之下,波光粼粼,犹如洒下了一把金子一般,华丽唯美。
此时,还没到荷花盛放的夏季,却能够隐隐闻到一些荷香了,不仅是荷花有着香味,连荷叶也有着香气,清新扑鼻。
对于这个场景,孙立新是十分满意的,这个地方用来拍摄婚纱照也是足够了的。
将宝宝打扮好之后,众人便来到了河边。此时拍摄已经进行了好些天了,合作也更加默契了。
现在河边拍摄,拍完之后,给宝宝换上一身只有肚兜和小短裤的衣服,坐着小船,划到河面上。保护宝宝的,是老汉和陈老爷子两个人,陈老爷子也算是老当益壮的典型了,就算是如今上了年纪,身手不比一些年轻人差。以前还因为风湿之类的有些小病小痛,现在已经没有这些症状了,每天精神极佳,胃口极好,吃嘛嘛香,回了帝都去做检查的时候,医生就说,陈老爷子的身体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十多岁。
孙立新这边也是带了两个人,一个是负责帮忙打光,一个负责划船。
这船一下水,大家就看出不同来了,老汉那一组由老汉划船,因为有时候他会替卫靖泽查看河里的鱼的情况,孙立新这边划船的人不行,下水了,还无法让船前进,在远处转了好几个圈圈。
折腾了好一会儿,船终于到了河面上,吹着暖暖的风,这样的拍摄不是工作,反而是一种享受。
在陈老爷子的看照下,宝宝时不时伸着头看一下水里的鱼儿,有时候眺望远方,遇到荷叶,就摘了一片,拿在手里把玩,红色的肚兜配上嫩绿的荷叶,不仅不显得俗气,反而让整个画面的色彩饱满起来,显得更加夺目漂亮了。
不过在河面的拍摄活动也没进行特别久,河面上还有些风,宝宝只穿着少少的衣服,还是怕吹感冒了。
结果在回去的时候,老汉已经划着船走了老远了,摄影师一行人的船还在原地打转转。
孙立新和打光师都不由得抓紧了船舷,忍不住扬声问划船的:“咱们今天还回得去吗?”
“啊?肯定能啊!”
“可是咱们在这儿转了好久了,没啥动静啊!“
”你们等会儿,别着急,我找找感觉,找到了感觉了就能回去了。”
好吧,也不知道这个感觉要找多久,反正是两个老人家带着宝宝已经登岸了,他们的小船还在原地转悠呢!
无奈之下,老汉只能划着船回来了,“还是我来吧!”
三个人看到老汉,简直是看到了救命恩人一样:“多谢您老了!”
老汉说:“没啥,你们坐好,我把两个船连一下。”
三个人赶紧端端正正坐好,老汉抓着两条船的缆绳,绑在一起,然后自己跳上了三个人所在船,开始划船。
这划船不仅是要讲究力气大,还要讲究技巧,这水面别看风平浪静的,实际上是暗流汹涌,不然这水是怎么朝着下游流的呢?这上游来的水是怎么汇集到这儿的呢?没有掌握好技巧的人,确实是难以划好船。
船一靠岸,三个人就迫不及待地跳上了岸,这在陆上长大的人,到了水面就心不安,总要踩着结实的土地,才觉得心落地了。
老汉哈哈一笑,把两艘船绑好。
此时,河面上还有自由的鸭子和鹅群,陆上也有一些,还有一些正在卫靖泽搭建的小屋子里生蛋。
看到鸭子和鹅,孙立新就忍不住问:“潘三爷,我问您个事儿啊!我听说您家的鸭子会走队形,是真的吗?”
潘老汉点头:“真的啊,早上出门,晚上回去,都是走队形的。”
“那他们一般什么时候回去啊?”
“这个说不准,不过一般是太阳下山的时候,所以冬半年的时候回去的早一些,夏半年的时候晚一些。”
已经不是第一第二次被人问了,老汉都习以为常了,他甚至觉得,鸭子和鹅走队形也没什么稀奇的。这就是所谓的见怪不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