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柳侍官刚到,在前院正厅等您。”护卫统领从外边进来,恭敬垂首汇报。
迟衿然点点头。
对于手下的办事能力,她还是很满意的。
这也归功于原身的脾性,由于她喜怒无常心思难测,加上生性残暴,所以下人们根本不敢有什么心思,兢兢业业把自己的分内事和公主交代的事情做好,能不被找到错处就是他们最大的心愿了。
所以三公主府里还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拉帮结派的腌臜事。
柳侍官是女皇跟前伺候着的,在宫里很有地位,就是女皇的凤君和侍君们都得给她三分面子。
不过,三殿下是个例外,除了和史成瑞有关的人,这嚣张跋扈的公主大概从来没有把任何人看在眼里过。
“有什么事就说。”
为了不让人怀疑崩了人设,迟衿然一如原身那样态度冷淡,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下。由于受她的规矩要求,盛时遗不能如以前一般隐身,这时候也就像是普通的贴身侍卫那样,沉默地站在她的身后。
对于迟衿然的态度,柳侍官显然是习以为常了,而且还态度很好地笑了笑。毕竟,谁都知道三公主殿下最得女皇的宠爱。
反倒是她多注意了盛时遗两眼。
毕竟,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三公主殿下身后跟这个贴身侍卫。而且一般的贴身侍卫都是武艺高强的女子,但是三公主这位虽然身材高大挺拔,但是确实是男子。
不过看这男人和寻常娇柔男子不同的模样,大概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男子侍卫极其稀少,也不知道这是三公主从哪里找来的。
柳侍官转过这些念头,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笑着道:“禀三殿下,女皇有请。”
迟衿然倒是也不意外,站起身:“走吧。”
虽然是一个没有希望继承大统的公主,但是毕竟是女皇最喜爱的一个,盯着三公主府的人必然不少。昨天她府邸动静不少,怕是消息早已经都被有心人收到了。
承德殿。
柳侍官进去通禀,迟衿然带着盛时遗在外边候着。
“三妹。”
一个身材高挑,身着繁绣云袍的女子徐徐走来,正是今年刚满二十的二公主殿下。迟子晋。她身边跟着的则是女皇唯一的儿子,和迟子晋一母同胞的小王子,迟子然。
迟衿然瞥了一眼过去,冷淡地双手背在身后没理会。
原身不管对待任何人都是这种冷倨傲慢的态度。
不过,迟子晋和迟子然却都皱了眉头。
毕竟,他们和其他人不同,以前迟衿然对待他们确实是这样,但是在迟衿然喜欢上史成瑞之后,对他们的态度就一直都是带着讨好的。
因为史家是迟子晋的生父的娘家,迟子晋是史成瑞的堂姐,迟子然是史成瑞堂弟,而且迟子然和史成瑞私下里关系还很好,两人是出了名的闺中密友。
因着这一层关系,原身对史成瑞着了迷,史成瑞对她爱答不理的情况下,她自然是极尽讨好他的身边人。
迟子晋和迟子然互相对视了一眼。
他们昨晚上就已经收到了消息,知道迟衿然竟然给了史成瑞休书。
他们震惊非常,却也只以为迟衿然是以退为进,毕竟迟衿然对史成瑞有多着迷他们都看在眼里,怎么可能真的放手。
果不其然,之后他们就收到消息,迟衿然把后宫的人都赶走了。
思来想去,这不就是迟衿然在向史成瑞表忠心吗?
想通这些关节,迟子晋对迟衿然的态度并不以为意,反倒是笑容亲切道:“三妹,你今天的心情似乎是不太好?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大家都是姐妹,彼此应该要互帮互助。”
这个迟衿然最得母皇喜爱,暴虐的性子又很适合当做手里的刀,对于取得皇位至关重要。因此面对迟衿然的时候,迟子晋的态度一直都是拉拢收服的。
迟衿然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三姐,你这样就过分了吧?”
迟子然很不爽,嘟着唇气哼哼道:“你竟然给成瑞写休书,你到底是把他当什么了!要是你不喜欢他,一开始就不要逼他嫁给你啊,难道你是故意想要羞辱人的吗!”
史成瑞是那种一身书卷气的才子型,长相清秀,看起来清冷干净,平时打扮也为了符合自己的气质比较素雅,虽然身上也有一股子浓浓的脂粉味,但是总体来说还不算是吓人。
但是这迟子然就不同了,他是主流的小公子,打扮跟迟衿然那些后院后宫们差不多,只是满头的发簪更华丽精致,脂粉味更重,服装更飘逸华丽。
他一靠近,迟衿然的鼻子和眼睛都受到了摧残。
“第一,我没逼他,当初是我主动先提亲没错,但是他嫁过来是史家自己同意的。第二,史成瑞在我府邸嚣张跋扈,不贤不德,对我这个妻主也是态度傲慢,不敬不喜,这样子的正君,我要休弃合情合理。”迟衿然皱着鼻子,说话的语气不太好。
迟子然瞪圆了一双眼睛,怒嗔:“成瑞满腹诗华,知书达理,是出了名的才子佳人,怎么可能会像是你说的那样,你分明就是血口喷人!”
迟衿然拍拍自己的衣袖,声音淡淡的:“我说的是真是假,我府邸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要是有需要,你们随时可以找他们来对质。”
“你!”迟子然被她不在意的态度刺激,气得涨红了脸。
别人都对迟衿然惧怕,他却是没有的,毕竟,由于史成瑞的关系,之前迟衿然最巴结的人就是他这个史成瑞的好兄弟了。
这一年来,他没少对迟衿然颐指气使,指桑骂槐地冷嘲热讽。
他深吸一口气,骂道:“原来你是这样的东西,得不到的时候哪都好得到了就翻脸不认人,我算是看透你了!你记住你自己的话,以后都不要找成瑞,你这样的垃圾不要再恶心他了,连狗都不如……啊!”
也就是眨眼之间的事情,刚刚还在痛骂的迟子然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一抹黑色身影站在了迟衿然的面前。?